”
“Anastasia ,你真没意思!”她说完关了灯,倒头就睡。
我在黑暗中努力清空自己的脑子想要快点入睡,可过了大概半小时依然毫无睡意。我打开床头的台灯打算看点书。我拿过抽屉上放着的法语词典,书已经翻烂了,想起刚来这边的那两年,走在路上、去食堂吃饭都是在恍恍惚惚背单词。
“喂,你开灯我怎么睡觉?”
我看了她一眼,她一直在玩手机,“等你睡的时候我会关的。”
“好,那我现在就要睡了。”她把手机丢开,看着我。
我没跟她计较,关了灯,经过几年的离家生活,对于人情的凉淡早已司空见惯,也学会了不在意。
连亲人都尚且如此,何况是非亲非故的人。
第二天起来,我带上我的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有我的毕业作品,还有我的绘画工具以及几件换洗衣物,就出发去了我之前准备要去的小镇。
昨晚梦里一直有道声音折磨着我,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熟悉感让我不安。这不安促使我将毕业前的这趟旅行提早。
在去小镇的火车上,我翻到行李袋里一件陌生的男性外套——先前从衣柜里拿衣服时,错将它当成了自己那件黑色风衣。这件深色西装没有任何花纹,但是牌子极好,应该挺贵。
我零星回忆起来,是我在法国第一次给叶蔺打完电话那天,我茫然、伤心、无助,天又下起了大雨,我就站在一家小商店门口一直站到天黑,直到后来体力不支晕倒,我隐约记得有人把我抱起,然后去了医院。这件衣服应该是那人留下的,盖在我身上却忘了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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