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过她洗好的碗,慢慢擦干,说:“现在脸色好点了。”
宋颂有点难为情,嗔道:“这不是担心么,我真是烦死乔裴卓了,什么事都要跟我杠,我惹她什么了?”
单凛偏过头,见她小表情全写在脸上,眉头皱在一起,是真恼,他淡淡回道:“因为你什么都比她好。”
宋颂诧异,单凛可不常夸人,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含金量十足。
颂小姐的虚荣心和满足感急速膨胀,眉毛一弯:“真的吗,她是嫉妒我?”
看到颂小姐心情靓了起来,单凛再接再厉:“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
他执起她的手,低头拿着干净的毛巾替她拭去手指上的水,说完这句睫毛忽而扇了下,露出底下一双黑瞳,凝视着她。
他放缓下来的语速和沉下来的声音,像是在她身上施了迷药,令她的头脑发晕,心跳加速,只会怔怔地望着他:“什么?”
“你相信明天总会有希望,我现在也是这么相信的。”
曾佑说他结婚后变了许多,现在看来确实有些不同,比如愿意跟她分享他的想法,比如遇事更加沉稳,比如会试着主动表达感情。
单凛单手蒙住宋颂的眼睛,低头吻住她,宋颂的后背抵着料理台,他空出的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身体,轻轻关了龙头。
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唇舌缠绵的甜腻声,单凛明显先动了情,撩拨得越来越有侵略性,双手搂着宋颂的腰,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宋颂低声惊呼,长腿本能地环住单凛的腰,还未来得及发问,低头就看到他仰起的脸庞,勾起的唇角,克制又性感的眼神,像是在向她发出邀请:任君采撷。
宋颂当时心态就炸了,这要是还不上,她就不姓宋!
作者有话要说: 后续请脑补,相信你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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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八枝百合
第二天,宋颂醒来的时候,除了腰酸背痛,精神上一扫萎靡,果然是昨晚浪够了,心满意足得很。她有些不想动弹,幻想着如果这时候外头下点小雨,她可能就会说服自己今天旷工一天。
某些人可没她这么懒,已经出去锻炼了。宋颂照旧点开邮箱,看一看今日份的邮件,如果每天都能慵懒地醒来,有个爱人在为自己准备早餐,有份值得去奋斗的工作,有个漂亮的好天气,纵使有些生活的小烦恼,也是幸福的附加税罢了。
这三天,宋颂还是照常去上班,每天单凛开车送她去公司,他们也没多交谈关于乔裴卓的事。她见他神色如常,就好像今天也是普通的一天,不值得特别在意。
宋颂的身影进入公司大楼后,单凛看人的目光完全冷了下来。
乔裴卓的这一手真的不值得他紧张吗?
她的这一手弄不好能让他身败名裂,与其说紧张,不如说厌烦,他对用见不得人手段的人最反感,乔裴卓既然打算往他的要害动刀,他也没有站着挨打的道理。
单凛并没有直接约乔寒深,而是在前两天找了四个人。
先要找人把医院这条线查个干净,他的病情资料非常隐秘,这家医院的院长和他父亲亦是老友,这么多年一直帮单家做着保密治疗。郝医生不可能泄密,那么治疗小组的医生、护士、护工,一个个都得查。可都说没有对外透露过。
紧接着,他找到了单莫的律师,单莫生前确实说过他不娶乔裴卓,就不能继承的混话,但到底是一时口快,还是真写进了遗嘱,单凛记不太清了,当初律师跟他说过,而他那时候正好发病期,记忆都是混沌的。
第三个人,令人意想不到,是宁末离,他亲自把宁末离约出来,赶到对方的城市。宁末离虽然跟时代交火多年,但主要跟乔寒深谁都不服谁,至于单凛这个幕后老板,他是没多大敌意的,更何况,这位的夫人是他夫人力捧的设计师,也是他新电影的造型总设计。
最后,他从通讯录找出第四个人的名字。他对家里所有人都心存恶意,唯独对这个人,残存些许善念。他母亲当初执意用尽手段嫁给单莫,不惜要与家里决裂,可单莫娶她,无非看中她大小姐的背景,忍着不跟她离婚,也是看在老丈人的面上。
这位外公对单凛还算慈爱,曾经想把单凛带到身边抚养,只可惜他突发中风,很快被送往国外休养,这一耽搁,再没有机会。
单凛有些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车里放着宋颂为他挑选的歌单,大多是舒缓的曲目,有些是老歌,有些是新歌,有些据说还是他公司签的歌手。蓬松温暖的阳光,合着音乐的节拍,当是兜风的好日子。
然而,单凛并没有这份心情,他驱车来到以前的房子,家里人死的死,疯的疯,这一处沉积了太多怨恨的地方被彻底上了锁。如同他心里构筑的不可见光的古堡,决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他未曾想过有一朝,会有人从外面打破他的牢笼。
他也不曾想过,真的面对这一天的时候,他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害怕。
“单凛?”
单凛回头,见到一辆黑色SUV,重点是驾驶座上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人语气带刺,看他的目光也是探究的居多,单凛肃着脸,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不认识我了?”那人嬉笑地指了指自己脑门,“看到这个伤了?记起来了吗?”
“我知道你是谁。”单凛开口了,语气很淡。
然后,两人之间一阵尴尬的沉默。
余波看了看单凛背后毫无人气的大门,说:“你怎么回来了?”
余波父母也住在这一片,所以以前跟单凛走得近。后来单凛家出了大事,但单家把风声收得很紧,外头的人只知道男主人出了意外,女主人也住进了医院,唯一的儿子很快搬走了。这一栋房子被空置了许多年。
单凛不由想起年少的往事,他曾经也有最好的哥们,可惜人与人的缘分,总有时限。
“我打你,是因为你背弃了我对你的信任,换作现在,我还是会这么做,只不过,不会打到你下不了地了。”
余波这脸色呦,他本来以为自己眼花,过来验证一下,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可没想到单凛上来就不留情面地打他脸,许多年过去了,这人把人磕死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强悍。
“你……”
“但打人这件事,确实不够体面,就这点,我道歉。其余的,该是你的。”
余波这火啊,上来了又下去了,差点把自己呛死:“单凛,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