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助傅子苏追求无上大道。至于记忆,薛荀不由冷笑了,说来也甚是搞笑,他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生母亲生下他后,就把他随意丢在了荒郊野外。那时天寒地冻的,又偶尔会有野兽出没,当时就连薛荀自己都有些放弃生存的念头了,他甚至是都跟自己开起了玩笑。
话说,他这是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就在苏泽要坦然接受死神到来的那一刻时,有一户路过的农夫救了他,并把他捡了回去。薛荀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个小小的土坯房,每逢下雨的时候东边那小角上还往房子里面渗水,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农夫的女人身体不是很好,家里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农夫身上。等薛荀大了些的时候,他便揽下了家里所有的活,可那女人还是不满意,三天两头就跟农夫吵架,更有时趁农夫不在的时候就肆意的打骂他。
可薛荀心里却还是觉得暖暖的,因为每年冬天的时候,女人就会给他做一件棉袄,布料虽是缝缝补补的,可里面塞的棉花却是厚厚的,大片大片的。
再后来,薛荀多了一个妹妹,那是个很可爱的,会吐泡泡的妹妹。
可是,薛荀知道,这么温馨的一个家,不是他的。
从何时起,这一切都悄悄改变了呢?
对了,是那才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着了大火,所有的东西都烧了起来,村民的尸体也躺了一地。他疯狂的往家里跑去,快点,快点,再快点,等他赶到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了女人倒下去的那一瞬间。
那女人也看见了他,也不顾被砍的伤口,反身就拖住凶手,无声的朝薛荀喊着。
“快跑——”
那一刻,薛荀听懂了。
那一刻,少年心中好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的对待他?!
那凶手杀了女人,也杀了农夫,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狰狞着,肆意大笑着向他走来。
“——啊!”
下一刻,薛荀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他瞳孔紧缩,脑中意识一片空白,等到盯了屋顶看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做噩梦了?”
说着,傅子苏拧了块温手帕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
薛荀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过了好久,他才将散乱视线的焦点对准在傅子苏脸上。
他无声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傅子苏将手帕放回盆里:“子时一刻,你又昏睡了两天一夜。”
薛荀闭上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凉风钻了进来,瞬间冻的他打了个哆嗦。
他睁开眼,就看见傅子苏正在解他的衣裳。
……你在做什么?
薛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对于傅子苏来说也不过是解两三个结扣的事情。
“帮你擦身,换药。”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哈哟~先跟小可爱们亲切的打个招呼
混个脸熟(小声bb,厚脸皮的我)
第3章 第三只大大
薛荀身上的伤口并不少,而且,也并不怎么好看,弯弯绕绕的,就跟一条条蜈蚣覆在上面似的。其中,大多数都是些新添的,且是在割鹿崖那一战上所留下的。
傅子苏的动作很轻柔,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轻轻地擦拭着。中间许是水温有些低了,他甚至是替薛荀将被子盖好后,等到重新添了热水这才又重新擦拭着。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薛荀一直在盯着他。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如今看来,是傅子苏救了他自是无疑了。
这几百年来,仙道和魔教整日里斗得是你死我活,他与傅子苏也交手过不少次,可说也奇怪,这人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或者说,薛荀从来就没看懂过他。
他这边正想着,傅子苏却是开了口:“等你能够开口说话了,你问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
薛荀心里冷笑了几声,闭上眼,不再理会。
过了半晌,窸窸窣窣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那温润的手指贴上他的小腹,似是在犹豫。
薛荀知道他要做什么,眉心跳了跳,却连眼皮子掀都未掀,也就任由他去了。
不过是简单一瞬间擦身换药的功夫,薛荀又昏睡了过去。
等到伤药慢慢渗进去后,傅子苏这才又替薛荀穿上了衣裳,起身洗了把手,旋即吹灭了油灯,也顺着床的里侧躺了下去。
傅子苏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人,呼吸微弱,且又断断续续的,他真怕,真怕一睁眼这人又不见了。
就像之前无数次的不告而别一样。
这几日里,薛荀总会在某个时刻醒来,又会在不定时的时刻内昏睡过去。
期间,傅子苏也会跟他说一些外面的事情,但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避开仙道和魔教这几个字眼,生怕他会多想。
有一次,傅子苏熬了些药汁,犹豫了很久才轻喂给了薛荀一口。谁知薛荀嗓子疼的很,那一口药汁滑下来,就好比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薛荀喉咙奇痒无比,当即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这咳嗽声似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一般,沉闷沉闷的,饶是让人听了就觉得难受。他这一咳嗽,却也将身上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口崩裂了开来,瞬间渗出了血迹。
心疼?
薛荀确定没有看错刚才从傅子苏的眼底划过的一抹恍惚。
他是在心疼他吗?
旋即他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谁会去‘好心’的心疼一个杀人无数,手染鲜血,人人恨不得诛之的大魔头呢?
呵,应该是他看错了吧。
连续几日内,薛荀因着重伤在身,又滴水未进,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如今直接是变成了惨白,傅子苏只好每天坐在床边为他输些灵力。可又不敢输多,生怕薛荀的身体受不了。
不得不说,薛荀身体的自愈能力也是杠杠的,不出半月的时间喉咙间的痒痛就已经好了许多,最起码喝些流食什么的已经不是问题了。
“……这、这是什么?”薛荀偏开头,有些抗拒的不去喝碗里的药汁。
“你伤的太重了,给你疗伤用的,”傅子苏顿了顿,旋即喝了一小口,“稍微有些烫,等一会儿凉了再喝。”
“……我不是说这个……”
“应该好了。”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