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的命运。
这是支撑着于姝委身太子,又与东宫众嫔妃虚与委蛇的信念。
“哟!嫔妾见过二位姐姐,二位姐姐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御花园?”江采鸢敷衍地行了个礼,用手帕捂着嘴,娇笑道。
今日太子去她宫里的消息大概整个东宫都知道了,她就想看看,那两位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惜只能让她失望了,于姝眼皮都不抬一下,道:“江承徽不是忙着伺候殿下吗?怎么来了这,不怕殿下怪罪?”
“是啊,你也进宫那么久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夏轻妤训斥道。
她是宫里的老人了,位分又比江采鸢高,江采鸢还真不敢轻易得罪她,只得解释道:“方才有个武将来云湘殿有急事寻殿下,殿下忙于政务,便走了,实在不是嫔妾躲懒!”
于姝和夏轻妤对视一眼,童言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夏轻妤敛下情绪,若无其事地道:“武将怎会到了内宫,还进了你的殿中,简直不成体统,殿下可说是什么重要的事?若是为着个寻常的事,本宫定去禀报太子妃娘娘!”
江采鸢从前也不知道这夏良媛竟是这般重规矩之人,此时见她如此生气,只得道:“那将领只是说什么霞霭山出事了,没头没尾的,嫔妾也不知道是不是政务。”
于姝突然起身道:“本宫想起宫中还有事,姐姐,我们回吧,江承徽慢慢逛着!”
江采鸢一头雾水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随即又无所谓地去看宫女提到的今日新到御花园的珍奇名花。
“木欢,把消息传出去,务必尽快让主子和晋安王殿下知道。”夏轻妤吩咐道,想了想,又叫住木欢,“还有,不要忘了辛姑娘那,京城战火将起,让姑娘早做准备!”
于姝按捺下心中的激荡,她知道,一切都不远了。
“姑娘,宫中传来消息,太子知道霞霭山的事了。另外,圣旨已安然到了晋安王殿下手里,据暗卫传来的消息,三天前,主子和晋安王殿下已经领兵从巴州往京城来了!”朝沁站在沅矜身前,望着灯光下的女孩,脸色肃穆。
沅矜从打开的窗户往外看去,方才还月朗星稀的夜空现在已是黑云密布,京城的暴雨狂风将要来临……
“我吩咐下去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朝云:“姑娘前些日子让囤积的粮食和药材物资,已经准备好了。是让不同的人,分几天去买的,不会引起注意,都安放在姑娘指定的南山别庄了。
南山别庄背靠南山,又在城外,那里较为偏僻,佃户农家都少,是方氏当初的陪嫁庄子之一,如今给了沅矜打理。
沅矜已经提前安排了武功高强的护卫还有白珏派来保护她的暗卫。
“好,我估计着京城戒严就在这两三日了,朝沁,随我去恒芳院!”方氏至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还得去说服方氏带着嫂嫂裴氏前去南山别庄避祸。
肖嬷嬷推开门,向正在灯下看账本的方氏道:“夫人,姑娘来了。”
“深更露重的,矜儿怎么来了。”方氏收拾了下账本,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沅矜进来,夜不说话,先替方氏按摩。
“那么晚了,还不睡,仔细明早起来头疼。”方氏享受着女儿的服务,嘴里嗔怪道。
“母亲还不是那么晚没睡?账本可以白天看,这样多伤眼睛啊。”
方氏抓住女儿的手,让她做到身旁,问道:“你有何事找母亲?”
“母亲,您还记得南山别庄吗?前些日子庄子的管事来报,道在庄子里发现了个温泉眼,女儿便让他建了个温泉池子,今日刚好完工。女儿想着母亲整日忙于庶务,难得放松,不如带了嫂嫂和凌儿,去南山别庄住上些时日吧。”沅矜笑道。
凌儿便是裴氏的孩子,小名叫凌儿,大名安国公取的琛字,按家里的排行,便是辛洛琛,元殊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方氏觉得沅矜这个提议有些突兀,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仿佛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这有些突然啊,你嫂嫂刚生产完,如今凌儿也不过两个月,不好挪动吧!”
“母亲,你就听妹妹的吧,南山别庄环境好,温泉也有利于斓漪的身体恢复。”元殊走进来,刚好听到沅矜的话,便也开口劝道。
沅矜闻言,看了一眼兄长,在他眼里看到了安抚,便继续劝道:“是啊母亲,您带着嫂嫂先去,女儿随后便到,在那住个十天半月的就回来,前段时间大嫂嫂们不是和您一起学着管家吗?府中庶务便交给她们,您辛劳了那么久,合该享享福!”
方氏禁不住这兄妹为人一唱一和地说项,只得道:“是是是!我去,你们啊!”
沅矜这才露出笑颜,与元殊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松了口气。
待方氏睡下后,元殊送沅矜回雁回轩,吩咐侍女下人们离远些,对沅矜道:“你听到了所谋风声?”
元殊如今在户部任侍郎,以他状元的出身,升得也不算快。今日在户部时宫中突然加强守卫,还全是太子的麾下,再结合朝中早有皇上病重的传言,不难猜出京城将要发生什么。
“我不能告诉兄长,但是南山别庄我已经布置好了,母亲和嫂嫂住进去,必会安然无恙地躲过这次风波。”沅矜保证道。
“你别告诉我你不去南山别庄。”
沅矜犹豫道:“兄长还在府中呢,再说,还有这整个国公府的女眷。我只能先保证嫂嫂和母亲的安全,我们府突然全部出城必会引起注意。”
可是沅矜也不能置府里其他女眷下人的性命于不顾,就算她从没当她们是亲人。
“不行,我同意,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们安国公府还不至于要让你一个弱女子来保护。矜儿乖,堂兄们和兄长都在呢,不会让你涉险的,你同母亲们一同去南山别庄吧!”元殊果断道。
“兄长别把事态想得太过严重,妹妹早做打算不过是为了保险,京城说不定不会有兵祸呢?”沅矜笑道。
元殊看着妹妹的眼睛,她眼里一片真诚,看不出说假话,只得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要让自己置身险境之中。”
“兄长放心,我不会的。”沅矜摸了摸鼻头,打了个呵欠,实在太晚了,她有些精神不济,“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去劝说祖母吧。”
虽说她们与杨氏两看相厌,但杨氏终究还是这安国公府辈分罪大的长辈,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我知道,矜儿是个善良的姑娘。”元殊摸了摸妹妹的头顶,温声道。他是男子,杨氏自小不说喜爱他,但也对他颇为看重。但沅矜是女儿,自然免不了多受了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