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吗?”
“怎么是废话呢?有好多男人既能深爱一个女人,同时还能喜欢多个。这两者并不妨碍。”
荣杰指着泳池对面刚上岸的一姑娘,那女子身材高挑挺拔,身上穿一件蓝红紫迷彩连体泳衣,U形背部雪白一片,正接过同伴递来的毛巾擦头发,那甩头发的模样很飒,是一种健康的性感。
“像不像电影里的林熙蕾?”荣杰问黄谦。
黄谦呐呐地点了点头,眼神早已看痴了。
那姑娘并不知道泳池对面三个大男孩视线随着她走,好像漂亮姑娘都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视线。毕竟,来泳池不就是脱给人看的吗?
这姑娘有着一双修长匀称的长腿,从侧面看风景更好,前凸后翘。惹火。
三个男孩中的两个,摸摸的移了移手里的大浴巾,盖住了底下朝美人儿致敬的大兄弟。
荣杰偷空瞄了眼皮皮,只见他底下静悄悄一片。
荣杰这下知道了——皮皮真的只能爱一个人。他对别的女人都不能硬……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点可怜皮皮。
察觉他幽幽的视线扫来,皮皮不悦地起了身,伸长胳膊做了一组热身,眼见在场女宾视线迅速聚集,他戴上泳镜,修长的身体鱼跃般入睡。
岸上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
他选了一根无人赛道自顾自游了起来,温柔的水滑过身体,有种说不上的愉悦。
游了三个来回,他扶着梯子出水换气。
再次出水的感觉,恍若隔世。就这么几分钟,岸上已经换了风景。荣杰和黄谦不知上哪儿猎艳去了,西北角那个一直对满场男人搔首弄姿的女人正无聊的翻手机,水里那个德国佬教完女儿憋气,改教儿子了。
他抹干脸上的水迹,背靠水岸,看着这被置换了的一切。
忽然间,鼻尖一粒水珠滴落,他忽然嗅到一抹熟悉的发香。
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从他眼角擦过。那人莹白的修长的手臂温柔的拨开水面,长腿一蹬,离岸。
皮皮怔了怔,眨眨眼,仿佛在确定那道身影并非幻觉。
然而在头脑做出判断以前,他的身体已经追了出去。
同一条赛道,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岸上的人饶有趣味的看着,猜想着二人要是撞车了会是怎么玩味的情形。
果然,矫健的男孩很快追到女生,双手一拽,抓住女生的脚踝。
女生本游得悠游自在,猛地被什么东西咬住脚踝,惊慌之下乱了呼吸,翻身一沉,周遭一片混乱的气泡。
她睁开眼试图看清是什么东西,然而因为没泳帽约束的长发却遮挡了她的视线。错乱之中,她猛吞了好几口池水。
然而,咬住她脚踝的那“东西”,却好像潜伏在深海的怪物般,一味将她往水深处诱带。
直到,她的背脊因为触及池底而轻轻反弹。
“它”,终于松开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一双手犹如摩西的手杖拨开红海一般拨开她飘摇在水里海藻一样的长发,进而捧住了她的脸颊。
皮皮——
她在心里叫了一声这个名字。
皮皮终于看清了长发底下的那张脸,激动的心脏刹那间停止跳动,他幻想过与她再重逢,但没想过会以这样平静而意外的方式。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哭了,只是因为在温水里,它们不分彼此。
她停止了挣扎,怔怔的犹如一具唯美的玩偶沉在水底,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可能是想将她看个清楚,他的眼睛睁地怖人的大。
他好瘦。哪怕水光的折射令人失真膨胀,他依然很瘦。
这一刻,她心疼得胜过黎明前化为泡沫的人鱼,柔弱的肢体自发的向他延展,轻而招摇的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的将他抱住。
皮皮并不讨厌这个瞬间,因为水将世间混杂的一切全部隔绝在外,那样,人们就看不到他吻她的样子。
事到如今,他们虽仍像孩子那般相爱,但身体都已长成了男人和女人的雏形。
岁月教会他们不被廉价的言论和感情煽动,因而内心对这世界生出了一种体恤式的温柔。
长大这个词在某一方面还算称得上好的,因为他们终于有能力将自己的苦难无声消释。
比如,用一个吻。
以为他们溺水的管理员们费力的将他们托出水面,好奇的人们纷纷围在泳池边,想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其中当然包括抽完烟回头的荣杰和黄谦,但等他俩看清了被托上来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荣杰吓得把烟盒掉进了水里。
“这,这不是大嫂吗……”荣杰揉揉眼睛。
黄谦讷讷的点点头,化成灰他都认得。
“晕,这池子神了啊?下水就能捞着老婆?”瞧瞧,震惊归震惊,混不吝还是混不吝。
黄谦虽不信“打通地壳就能直达美国”这种事,但眼下这情形确实把他给看呆了。
这,什么情况啊?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诉衷肠呢,怎么一下子就把媳妇给打上来的?
这时候,两人被带到了岸边。皮皮缺氧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分,挥开两个救生员,亲自将昏迷中的蓝蓝托上岸。
“皮皮,这怎么回事啊?”荣杰摸着后脑勺问。
这时候皮皮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抓了条浴巾把人裹好,打横抱起蓝蓝就去找医生。
可人还没走出游泳馆呢,医生已经到了。
检查了一番,医生掐了她人中,逼她吐出了几口水,她人终于缓缓醒过来。
“皮皮——”她紧巴巴的看着他。
皮皮拉了她小手抚上自己脸颊,几近哽咽,“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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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杰风风火火的上了车,黄谦一把揪过他的脖子,“她认出你来没有?”
荣杰摇摇头,“完全不记得我了。”
黄谦瞄了眼边上湿哒哒的皮皮,“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们了?喊了一年的嫂子,不至于吧?”他摸摸自己下巴。
荣杰也有些沮丧,他明白皮皮眼里只装得下那姑娘,瞧今天她这“六亲不认”的情形,那姑娘好像眼里也只装得下皮皮。至于旁的人,给她钱她都不一定记得住。也是奇了。
皮皮握了握方向盘,无视后脑勺射来的嫉妒的视线,“她反应慢,估计下回见你们面她才赶得上害羞,你们记得别提今天的事。”
“哦。”荣杰点点头,紧接着又叹息一声。
虽然是个宝贝疙瘩,但宝贝成这样,实属罕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