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留,全给抓起来!如有反抗者,立斩!”
哭声喊声吆喝声,声声入耳;泪光灯光刀剑光,光光要命。
好一个,美丽的中秋夜。
八月十六日。早朝之前。
“怎么今儿工部的乔大人没来?不是说要给户部预算的吗?”“大人您还不知道啊,听说昨天晚上,乔大人给东厂,喀嚓了!”“啊?真的?为什么啊,什么罪名啊?”“不知道。东厂一向是冯公公负责,神出鬼没,昨儿可是突然袭击。”“嘘,张大人来了。”
早朝之上。
“众位爱卿,昨日朕接到东厂密报,工部尚书乔耀祖,工部主事刘驷骐,二人在灾情面前,不仅不为百姓设想,反而中饱私囊,之前二人为了一己之私,收受贿赂,现已供认不讳,东厂已提交刑部论罪。刑部,不知可有结果?”
“禀皇上,刑部根据二人罪行,初步裁决如下:乔耀祖,判军棍五十,流放西北,家产充公,因其无子嗣,故乔府下人各自遣散,妻妾为官婢;刘驷骐,判军棍三十,革职为民,抄没家产。”
“嗯,就这么办吧。”
“皇上,工部尚书一职现已空缺,而黄河治水却急需工部解决,皇上是否暂派一名有经验的大臣驻守工部,负责治水?”
“张大人提议甚好,不知派谁去比较好?”
“皇上,”户部王侍郎站了出来,“臣认为前工部主事潘季驯大人治水经验丰富,且公正廉明,极得百姓之心。臣愿保荐潘大人到工部负责治水工程。”
“臣赞同王大人之词。”“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哗啦啦站出来一帮人,张居正不紧不慢的说,“老臣认为此人可担当大任,只是从现在乃一介平民,恐怕难服众人之口。”
皇上马上决定:“灾情当前,唯有能者居之。就让他到工部负责治水吧。”
“皇上圣明,只是治水大事,通常都是由工部尚书负责,此番潘大人若不以尚书之名而治水,恐怕名不正而言不顺,臣提请由潘大人暂代工部尚书,待水情稳定,再根据功绩过失进行职位确定。”
“就按照张大人说的办吧。”
少爷回到府中喜气洋洋的说起来乔大人的事情,我心里叹了一下,这个张居正还真狠,五十军棍,就姓乔的那副身板,恐怕三下五下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郑重的跟少爷说:“张大人办事果然迅速,东厂实在名不虚传,少爷以后可要谨慎啊,要是人家想……就能做的到。”说到东厂,少爷脸色凝重了一下。一天就能让这个乔大人完结,东厂的手段可想而知。
走出门口看到小稻,有点兴奋的奔向小稻,跟她低声说:“幸亏你没去那个乔大人那里!据说他家的小妾们都充为官婢啦,他自己也被流放了!”小稻依然感情波动不大,“是吗?”我稍微有点失望,我还以为她会说:“啊?真的么?幸亏我英明机智没跟这个色鬼,也多谢小苏姐姐当初帮忙。”不过她这样的表情,让我更加敬佩她了。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关心,还是已经看开了。
到了下午,阿岩却报潘大人来访。应该是来感谢少爷的吧,我对这个人很好奇,我跟少爷说我也要去看看。少爷不太乐意,轻轻跟我说,“崔管家在外面看着呢!”我才不管呢,崔管家……反正他也知道我们的关系。少爷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我和元宝出场。如果被崔管家看见我和少爷单独在一起,他一定又疑神疑鬼,所以带上元宝这个大灯泡,偶尔还有点用处。
潘大人已经在客厅里面坐着了,一看到他,觉得朝廷的希望就落在他身上了。他没有穿官袍,穿的很朴素,大概这几年在家赋闲的日子过的比较窘迫。衣服很旧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装饰,鞋子有点磨边,骨节粗大,脸部黝黑,让人一眼望过去,真想说,这是种地的吧。出门见客穿的衣服尚且如此,在家里还不定穿的多破呢。看他带来的礼物,没有包装,就用简单的纸张裹了一下,“让王大人见笑了,这是自家种的一些干野菜,不成敬意。”少爷也很感动的握住潘大人的手,“下官久仰潘大人多时,今日一见,荣幸之至!”潘大人坐下却只喝了一杯茶,对于推荐之事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句感谢之词,然后拿出一本挺厚的册子来,“这是工部的简单预算,本想通过公文正式传达,只是在下尚未正式上任,而预算之事又耽误不得,只好先送到府上让大人过目了。”少爷接过这本厚厚的帐册,恳切的说:“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会连夜核算,明日给大人一个话。”
潘大人告辞之后,少爷赶紧说:“今儿谁也不见了,小苏,元宝,随我到书房去核一下。”我想了一下,对少爷说:“少爷,你不觉得奇怪吗?”少爷嗯了一声,“哪里奇怪了?”“这个潘大人尚未上任,怎么会知道预算没做好?怎么会这么快就做了恁厚的一本帐册,难道他之前就准备好了?”少爷惊了一下。我揣测了一下,“莫非,他早就知道,他能做上工部的尚书?”那么……这件事情穿起来,乔大人下台是必然的,而张大人,想必早就准备好了,少爷的预算,不过是一个导火线而已。
好人王飞龙
今天晚上我对少爷的认识上了一个台阶,从鄙视到有点景仰。他竟然会为了公事而挑灯夜读,而且还不让元宝睡觉。之前崔管家过来视察了一次,看见少爷在拿着毛笔算啊算啊,我在旁边加啊加啊,元宝呢,就在旁边打瞌睡。没有文化的人,真好。我很羡慕元宝不太识字,这样就不用进行艰苦的脑力活动了,可惜我的羡慕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崔管家委婉的把我赶走了,说让我回去睡觉,而让元宝留下伺候少爷,比如端茶啦,比如关窗啦,比如剪剪烛花,以免把少爷的桌子弄脏了。嗯,可怜的元宝,长身体的时候睡不好觉……
我走了,心里说,王飞龙,全世界就你爱国爱民,你就熬夜吧,熬成近视眼,让你没眼镜带,痛苦死。话是这么说,心里对他却有了尊重,俺家少爷,优良品种,我看上的东西,品质就是不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巡视一下府上,没看到元宝,少爷早早的去上朝了。问阿弟看见元宝没,说昨晚一晚上没回去。走到丰园的书房,推门进去,阿弟正在椅子上睡的口水哈喇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剪烛花的大剪子,身上披着少爷的衣服。看那熟睡的样子,估计睡了挺长时间的。我把剪子从他手里硬掰出来,这小子,剪子都没了,手指头还比着拿剪子的姿势。我想把他抱回房中,不过看他的体积,我应该是抱不动的。喊了几下,连哼都没哼一声。轻轻的退出去,把衣服给好好盖了一下,如果没推错,我估计这小子要得感冒。将近九月的天,晚上已经很凉了。
快吃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