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她不说了若指掌,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她这人,乍一看,柔柔弱弱水做的似的,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聪明狡黠,外柔内刚,再久一点,呵呵,她就是个小无赖,又爱撒娇又会使坏,偏他还拿她没办法。
“时间到了,睡觉。”
“谁说到了,不是才数到五十六吗?”
“明明六十八。”
“你也知道才六十八啊?那就别耍赖,男子汉大丈夫的,不就是找个痒痒肉吗?怕什么?”
“真的只是找痒痒肉?”
“真哒!”
“如果胡闹,我可……”
“胳肢我!”
顾念书深呼吸,就当她是个熊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念书张开了嘴。
苏巧云探手摸进他嘴里,先是食指轻轻戳了戳上颚,再用指尖搔搔,昏暗中虽看不清顾念书的表情,可也隐约能恍到轮廓,他没有反应。
这里也不行吗?
苏巧云有些失望。
这是上辈子看科普节目时看到的,说是人的上颚非常敏感,算是嘴里的痒痒肉,照理说那节目还是比较科学靠谱的,应该不会错的啊?那为什么他没反应?
难道是她搔的位置不对?
苏巧云食指中指全伸进他嘴里,东揉揉西按按,轻拢慢捻抹复挑,通通来一遍。
突然。
毫无预兆的。
顾念书咬住了她的手指。
“嘶!你干嘛?”
还真是没轻没重的,咬疼她了。
顾念书没有吭声。
窗外风大雪大,窗棂刮得咯吱吱乱响,屋内炭火透过炉缝泛着红光。
顾念书漆黑的眸子幽沉在夜色中,一眨不眨望着她,她突然觉得他的嘴有些烫,烫得她指尖发麻。
他的呼吸声很浅,可心跳却很快,不需要听诊器,什么外物都不用借助,那一声声剧烈的噗通噗通,像是砸在她的耳边似的。
她突然有点心慌,“顾念书?”
只这么简单的一声轻唤,像是突然打开了某个禁锢已久的闸门,顾念书呼吸骤沉,松开牙齿,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相反,他们吻过很多次,可从来没有哪一次让她这么心跳如擂过。
顾念书的手臂坚韧有力,滚烫的体温隔着两层秋衣都能感受深切。
他,他……
“唔!”
上颚!
真的很……敏感,这点科普节目没有说错,可……可这根本不是什么痒痒肉,一点都不痒,反倒很……
那破节目瞎比喻什么呀?!
难怪顾念书突然这么不对劲。
苏巧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脑中乱成一锅麻婆豆腐,只觉得氧气不足浑身无力天旋地转说不清好受还是难受。
她本能地想推开他,可又本能地不想推开他,这薛定谔的推,让她更加没办法思考。
不管了,随便吧!
她干脆放弃挣扎,紧紧搂住了他。
……
天光大亮,雪停风止,苏巧云头昏脑涨地张开眼,被窝空荡荡的,屋里也空荡荡的。
顾念书呢?
她挣扎着坐起来,稍微一动就腰酸背痛,起了一半儿又呼咚躺了回去。
脑子还混沌着,鼻子却酸了,想到腰酸背痛的原因,泪花隐隐涌出眼眶。
吱呀,屋门推开,寒气卷入,顾念书赶紧回身关上。
“醒了?”
苏巧云没理他,揪着被角眼泪汪汪。
顾念书挑开炭炉盖儿,坐上锅,走到床边。
“怎么了?一大早就兔子眼?”
苏巧云也不说话,就那么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委屈巴巴的。
顾念书被她看得心虚,轻咳了一声,帮她掖了掖被角。
“昨晚……是我不好,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苏巧云扁了扁嘴,“真的?”
“真的。”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
“那你脱、衣、服。”
顾念书一愣,“什么?”
“没听清吗?这么年轻就重听?我说脱……”
不等她再重复,顾念书耳尖通红地摆了摆手,“别说了我听清楚了,不过为什么?”
“我生气!”
看着她红通通的兔子眼,他立马缴械投降,“好,我脱。”
叹了口气,他悉悉索索脱掉大衣,解开棉袄,露出秋衣,不等棉袄也脱掉,苏巧云突然从被窝伸出藕白的小手,呼得掀起了他的秋衣!
轰!
顾念书僵硬了。
比石头比机器人还僵硬。
之前虽说也被她撩过衣服,可那毕竟黑灯瞎火的,这大明大亮的,实在是,实在是……
耳朵脖子一溜红,红得滴血!
可他还是忍住没敢阻止。
想他横行十里八村多少年的顾念书顾老大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被个女娃娃看到头皮发麻。
时间分秒而过,现实只过了十秒不到,可顾念书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小时。
他僵硬道:“好,好了……”
最后那个“吧”字还没出口,苏巧云突然冷哼一声甩下他的衣角,暖烘烘缩进被子。
“才六块腹肌,身材一般,勾不起我的兴趣。”
“……”
顾念书彻底石化。
苏巧云伸手把压风被子下的棉袄棉裤全塞被子里,打算暖热了再穿,那边石雕顾念书终于绷出那么一丝裂缝,慢慢穿回衣服。
苏巧云瞟了一眼他冷峻的脸,虽然面无表情,可那面皮下隐藏的小创伤猜也猜得到。
苏巧云终于出了口恶气。
活该!让他面对她这种国色天香还能把持住!
翻身趴在枕头上,拽着被角享受雪天赖床的舒爽!
“顾念书。”
“嗯。”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知道。”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