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偷的,傅萱会被抓,还是因为…………”
段非非的话还没说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李春秋双目赤红:“贱人,你张着破嘴乱说些什么!”
段非非踉踉跄跄的站稳脚跟,捂着被扇了的脸,冷目对着李春秋:“怎么着,敢做不敢说啊,你不敢说我敢啊!你拦着干什么!”
苏小只眼睛通红,包了一眼眶的泪珠,他拉住段非非:“你说啊,妻主为什么会被抓的!”
“哼,当初为了躲避被抓去打仗,李春秋用刀砍伤了自己的腿,又跟官兵的说了咱们村傅萱身强体壮,让官兵把你抓起来逼她自投罗网。当年饥荒投靠傅家,不过是李春秋为了掩人耳目,免得傅萱发现了米是她偷的。这才是卑鄙吧!哈哈哈哈!现在你还要嫁给她吗?哈哈哈哈,可是她害傅萱的啊!”
苏小只往后退了两步,他知道李春秋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坏到了这般田地。
“疯了疯了,段非非是疯了,小只,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不满意我娶你才编的胡话。”李春秋急忙上前去拉住苏小只。
苏小只一把甩开李春秋:“你别碰我。你这个畜生!”
“畜生?”李春秋偏头看着苏小只,忽然笑了起来,也不装老实的样子,阴声阴气道:“我告诉你,苏小只,我管你信不信,反正三天后你就要嫁到李家来!现在菜花村就是我的天下,你觉得你斗得过我?我劝你高高兴兴嫁过来,免得到时候我去傅家连那破堂子也给一把火烧了。”
“你敢!”
“三天后,你看我敢不敢啊?”李春秋大笑起来,背着手进了里屋,向来李家打杂的人说了一声:“送客。”
苏小只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里的,天已经黑了,整个堂子都静悄悄的,他没有哭,他怕打破了堂子的静谧。他在屋里坐了很久后,忽然起身把堂子的每个角落都走了一个遍,摸过曾今傅萱在时用过的碗筷,闭着眼睛那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模糊了,他也算不清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她走的第一年,也或许是某一天梦见她战死沙场的晚上,也可能是前线回来那三个人到村里那天。
这些年来,他从来不肯相信傅萱不会回来了,但是不知为何,在今晚,其实和昔日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今晚,他觉得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从屋里找来了白绫。
若是妻主还活着,那她回来见到自己被迫嫁给了李春秋,岂不是会恨死自己………
若是她不在了,那自己还苦熬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踢开凳子闭上眼睛那一刻,看见大门口,那张在记忆里有些模糊的脸好像清晰了,她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她在说些什么呢?脖子上的窒息感让他听不清了,他闭上了眼睛。
“小只,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生一个孩子,我们可以在春天的时候看见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那妻主,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当然是在菜花开的时候,就像当年我在菜花地看见你的时候一样,你会在菜花开的时候见到我…………”
………………………
人死了以后还会有感觉吗?不会有。
那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很疼,想要:“水,我想喝水。”
“水,这里是水。小只,小只。”
他听着沙哑的声音有些陌生,可是期间透露出的熟悉感已经超过了陌生,他费力的睁开眼睛,一张带着伤疤的脸映入眼帘,他哽咽着:“妻主………是你吗,我是在做梦吗?”
“没有,小只,你没有做梦,我回来了,妻主回来了。”傅萱抓住床上虚弱人儿的手,将他覆在自己的脸上:“我真的回来了。”
苏小只感受着真实的触感,指腹滑过傅萱颧骨上的伤疤,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不知是哭还是笑:“妻主,你晒黑了。”
“嗯,你也瘦了。”
☆、第42章
苏小只养了两天, 人逢喜事精神爽,心心念念的人在身边, 身体恢复的很快, 没多久便能下地,跟平常无异了, 只是脖子上还有些淤痕。
“妻主, 要是李春秋真的来了怎么办?”他喝着傅萱煮的粥,心里很担心, 现在村里都是李春秋的天下,他和傅萱两个人, 只怕寡不敌众, 会吃亏啊, 况且李春秋那个人心地歹毒到那般程度,做出些极端的事情完全有可能。
傅萱把粥喂到苏小只嘴里,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动作在边疆军营的夜里想过好多次,如今真的能够触碰到活生生的人, 实属不易,也更加的珍惜。李春秋作恶多端,且不说当年偷了米, 又把诱陷自己去了前线,这口气难以下咽,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还妄想动自己的人,实在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放心吧, 就怕她不来,有妻主在,你放宽心便是。”
苏小只靠在傅萱的肩膀上,听着这话他心里安稳的紧,三年来的苦总算是熬到头了,他挽着傅萱的手臂不想撒手,生怕闭上眼睛人就不在了。
傅萱感受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就像个小绵羊一样,心里一软,她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在上头亲了一口,苏小只许久没有和自家妻主亲近,脸不由得一红,傅萱喜欢他害羞的模样,一把抱住他,在他的唇上研磨。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后才松开,但是松开后,傅萱却把人横抱了起来,转身去了屋子里。
空寂了三年的床,如今终于又是两个人躺,且发出了久违的响动。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李春秋所说的初八。苏小只天还没亮便起来了,倒不是因为心里忧虑醒得早,而是因为这三年起早贪黑惯了,而且今早他也想好好做顿早饭给自家妻主吃。
他含着浓情蜜意,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昨夜折腾的太久,久未人事的腰酸的厉害,他红着脸赶紧溜去了灶房。
他熬了一锅粥,正准备在摊上几个煎蛋的时候,外头忽然敲锣打鼓一阵热闹,他手一抖,鸡蛋壳也给打进了碗里,顾不得这些,他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出门去。
李春秋果然来了,而且还有所谓的迎亲队伍,喜笑颜开的乡亲。李春秋穿着红艳艳的喜服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朗声道:“哎呀,小只,你咋衣服都还没有换啊!”
“还好我早有准备,瞧,镇上最好的胭脂铺里的人都请来了,给换喜服化妆。”
苏小只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李春秋我告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春秋不怒反笑:“我知道你心头不满意,不就是不想做小吗?我已经把段非非休了,到时候你过去直接就是正房。”
“诶,苏小只,你可别不识好歹啊,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