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任何方向,所以破案这种事情果真不是她能干的。
后半夜刮起了大风,凌晨下起了瓢泼大雨,但天亮之后,雨就停了,被雨洗刷过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自然。
四阿哥一行人回到衙门,先把招收的五名专员聚在一起讨论案情,这五名专员都有秀才和举人的功名,年龄最大者年过四旬,最小者也已过而立之年,他们都是不再对科考抱有希望的学子,当衙门贴出告示,招收专攻破案的小吏,他们就踊跃报名了。
再一次梳理了案情,一群人就上街去寻访死者钟方达的熟人,希望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四阿哥一行人上街,可就引起了特别大的轰动,引得世人议论纷纷。
钟方达喜欢去的酒楼、茶楼都走了一遍,询问过了掌柜小二对钟方达的看法,没有一个人不说钟方达好话的,什么最是乐善好施,给赏钱给的爽快。
来到最后一处酒楼,恰好肩膀上搭着毛巾的小二在门口笑脸迎客、送客。
“柴爷,您走好,下次再来!”小二这动作活脱脱地和青楼老鸨差不多。
看到四阿哥一行人,小二就有些紧张了,当然这年头百姓都怕官府的人,人之常情。
“小二哥,别怕,我们只是例行问话。”差役腰上别着大刀,尽量声音软和一些,但那绷着的脸,教人十足害怕。
掌柜被叫了出来,他的心理素质比小二哥好多了,迎着众官爷进了柜台旁边的小房间。
这间酒楼只是中等规模,除了掌柜之外,就有五个小二,不过有三个小二是去年才来的,只有两个小二是在酒楼干了五年的,所以掌柜出去安排了一下酒楼事务,让那三个小二招待客人,他和两个干得久的小二留在房间里回答官爷的问题。
掌柜把他知道的都讲了,但也都是皮毛,钟方达交友广阔,时常在酒楼宴客,他们这处酒楼一个月总能轮上一两次,而县城其他两家更高档的酒楼,去的次数更多了。
可能是看到掌柜都讲了,官爷也没有怪罪,所以两个小二的情绪都镇定下来了。
张小二先讲:“回诸位大人,钟老爷每回来酒楼,都是掌柜和小的接待的,但小的也就仅仅是点菜、上菜和斟茶倒水,最后一次见钟老爷是在钟老爷死之前的两天前,钟老爷恰好在酒楼宴客,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钟老爷,再听到钟老爷的消息就是他被害了。”
王小二就是方才在酒楼门口迎客的小二,他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那天,小的也在门口送客来着,钟老爷在门口把他的朋友们都送走了,就是林老爷他们,当时是五个老爷,都是县城有名有姓的大户老爷。”
案卷上都有记载,当时酒楼的宴客是另外五个老爷当中家产稍微弱一点的钱老爷请客,所以才在这处酒楼请客的,若是钟老爷和另外的老爷请客,应该会在更高档一点的酒楼。
“钟老爷是最后走的,他在等随从,就是钟武来着。钟武来之前,钟老爷好像撞到了人……”王小二眉头紧皱,仔细回想了好半天,才拍腿道:“对对对,钟老爷撞到了人,那个人就是柴爷,之前我没有想起来,今天柴爷来酒楼吃饭,在诸位官爷来之前,小的刚送了柴爷出去呢。”
“柴爷?是何人?”这是案卷上没有出现的人,众人浑身一震,立马来了十二分的精神。
掌柜立即说道:“回诸位官爷,柴爷叫柴天放,三十五岁左右,住在东城那边,更多的草民就不知道了。”
四阿哥看向王小二:“钟老爷撞到柴爷之后呢?”
王小二有些紧张,吞咽了一下口水才说道:“柴爷、柴爷当时脸色有些苍白,小的记得柴爷应该是发烧了,所以钟老爷才一个没留意撞上他。钟老爷撞上他之后,赶紧把柴爷扶了起来,当时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钟老爷扶着柴爷就走了,后来钟老爷的随从钟武驾着马车赶来,还是小的告诉钟武钟老爷往哪个方向去了,这后面的事情小的就不知道。”
“当初郝知府问的时候,怎么没有你的证词?”新招收的五名小官吏当中其中一人眉头紧皱地问道,他还在奋笔疾书。
王小二结巴道:“郝大人第一次来问案时,就传了掌柜和张哥,小的平时并没有接触过钟老爷。后来郝大人再来问案时,时间隔得有些久,小的没想起来。”
他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道:“这不是今天柴爷来酒楼吃饭吗?小的恐怕一直想不起来。”
四阿哥咳嗽一声,说道:“先记着,回去查一查这个柴爷,多谢小二哥,还请你们再仔细想一想,想到任何蛛丝马迹,都请来衙门告知于我们,这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
从这处酒楼离开之后,四阿哥他们一行人就分为两拨人,一拨人去查新出现的人物柴天放,一拨人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找案卷上的提供过证词的人询问。
下午,一众人回到衙门,而那一拨去调查柴天放的人还没有回来,于是四阿哥着人回去捎了口信,说今天他们晚下班,不必准备晚饭,什么时候回去再说。
当然四阿哥给安蓉发了消息,安蓉看到之后,回他她知道了。一刻钟不到,瑞彩就来汇报了,说四阿哥他们要加班,今天不回来吃晚饭。
衙门这边,四阿哥他们重新又梳理了案情,一个时辰之后,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另一拨人才回来。
不过众人脸色青黑,为首的那拉明治说道:“那人特别狡猾,好像一直在暗处窥视,应该是我们的人查到了药坊,他就逃了。”
“这不是还不确定吗?他这样逃之夭夭不就说明了他有问题吗?只怕这个柴天放真的就是凶手。”
接下来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讲述了起来,把柴天放和死者钟方达之间的那条线连接起来了。
钟方达乐善好施,撞到了发烧的柴天放之后,就把人带去了医馆治病来着,从医馆大夫那里得知,柴天放并不是简单的风寒发烧,而是身上被砍了一刀,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发炎感染了,然后才发烧的。
钟老爷让医馆保密,大夫也不想惹是生非,所以确实没有往外讲,当然贪生怕死的大夫说若是官府问到他,他就讲,但官府从没有怀疑过他,所以他就懒得讲了。
而柴天放本人是唐山本地人,二十年前柴天放是一个小混混,是左邻右舍最讨厌的那种人,但在柴天放二十岁那年,他好像跟着一帮混混出去混江湖了,他在外面发展成什么样儿,本地人倒是无人知道。
两年前柴天放突然归来,还因为他那破旧的老屋与官府发生了争执,因为官府在规划城市建设,这些不能住人的老房子就要推倒重建,而无主之屋就收归官府,到时候再从牙行卖出去。
柴天放回来时,恰好老房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