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一般。这个人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善待他,对他好的人。每次他做出逾距的举动的时候,唯有这个人包容他,唯有这个人对他珍之重之。
“将军?”他忍不住,睁着漆黑的眼眸,颤抖着再次询问。
容完轻轻地问:“怎么啦?”
今昭忽然就泪流满面,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厄运和苦难全都被他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他并没有对任何人倾诉的欲望,甚至也不再乞求救世主,可真的遇到一个怜惜他的人的时候,他忽然就像个小孩一样,心中忽然破堤崩溃,想要死死抓住这个人,让他用温热的手心安抚自己——
他竭力忍回去,但无法,断断续续的,喉咙里哽咽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压抑无比。
容完刚想打趣他怎么跟被强吻了似的居然哭了,可见他死死抵在胃部的拳头,以及通红的眼眶,开玩笑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容完近乎感同身受一般,心里仿佛被一只手攥紧,难过得要命。
他赤着脚下床,从桌上扯出两张纸巾,蹲在今昭面前,认真地给他擦掉眼泪。
或许是觉得难堪,今昭很快就将那些哽咽硬生生逼了回去,但眼眶仍然是通红的。
他抬起眸子,看着容完,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容完席地在他面前坐下,耐心地用大拇指擦擦他眼眶,问:“今昭,你想说什么?”
今昭抓住面前这人的手,心里面如同多年的压抑隐忍终于被豁开了一个口,得以呼吸,血液终于一点点重新开始流动。从十二岁起,他不对命运抱指望,所以从不期待什么奇迹发生,可这一刻,他看着眼前这么温柔的人,将军那么好,和神明一样好——他忽然就多了些破釜沉舟的勇气,就想要不顾一切地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他看着容完,毫不掩饰痛苦与渴望:“将军,对不起,我……我喜欢你……我对你有绮念。”
他还有更多的欲望无法宣泄于口,因为害怕吓到这个人,但他同时又抱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倘若将军能够接受呢——他太贪婪了,他不仅仅渴望将军在知道他那些扭曲的绮念以后,不要讨厌他,仍然让他留下来。还指望有朝一日,将军会对他有同样的喜欢,但他也知道,那太奢侈了。
今昭的声音干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卖命,粉身碎骨,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他说完这一切,还想要诉说更多,但他无论如何都张开不了口。他不敢去看将军的视线,垂着头,煎熬而难堪地等待将军的反应。
将军一秒钟没有反应,他便一秒钟处于凌迟当中。
将军两秒钟没有反应,他心底便犹如受着酷刑。
……
漆黑夜里静悄悄的,他手脚发凉,直到他听见将军的声音:“好啊。”
今昭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猛然抬起头来,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将军。然后就听见他将军说:“留在我身边吧,今昭,以后我去哪里你去哪里,我也喜欢这样……也是喜欢你的。”后几个字音很轻,很轻,几乎快要听不见。
但今昭差点没了呼吸。
容完听着今昭的那些话,像是什么灼热的气息一样烫在他耳朵里。他心里酸甜交织,忍不住想要给出点什么承诺。但是他又没办法承诺太多,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可他一点点都不想看到主角难过——这是喜欢吗?容完脑子里简直一片浆糊,他喜欢上了一本小说里的主角?
可是情感却超过了理智,他见不得今昭难过,一点都见不得,他忍不住挪上前,试探着伸出双手,拥抱着今昭,并将下巴抵在他脖颈上。
两人脸颊与脖颈肌肤相贴,容完感觉怀里的人身体微微一颤。
今昭终于克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恨不得将人揉成一团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睁大了眼睛,眼眶通红,侧过脸去,嘴唇抵着将军的脖颈,试图贴上对方的温暖,来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喜欢?
将军方才说,也是喜欢他的?
尽管那声音有些不确定,轻若不可闻,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简直如同一尾干涸的鱼被人捧起来,重新放进水里,人生陡然重新鲜活了。他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一切,但即便是梦,他也要死死逼着梦不要破碎,也要去贪恋这一点点的温暖。将军接受了他的心意?将军说让他留在他身边?将军说也喜欢……
今昭身体颤抖着,眼眶倏然红了。
“……将军,我可以吗?”
容完耳边忽然响起今昭的声音,带着羞涩难堪,也带着强行忍住的狂喜,还有从绝望当中挣扎出来的鲜活之意。
容完没懂:“什么?”
今昭嘴唇贴过来,眸子里的欲望有些难掩,小心翼翼地请求道:“我可以再亲一次吗?”
第30章 实验品毁容小可怜
……
积压许久的欲望一旦倾泻, 便不是一个亲吻来得那样简单。容完感觉自己后脑勺被托住,今昭又陆续在他唇齿之间、下巴、脖颈等地方缠绵亲吻。今昭亲人没有什么章法, 只是学着容完刚才教他的,一味用舌尖去舔舐他的口腔内壁,扫荡过唇齿与舌根,以及伴随着吸允。那吮吸的力道倒是非常大, 吸得容完头皮发麻。
他不敢弄出什么声音, 而且在监察室做这种事情, 总有种偷情的禁忌感。
于是容完勉强从今昭如同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中把自己嘴唇抢救出来, 今昭眼睛发着红,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了,连忙问:“将军, 怎么了?”
“冷。”容完指了指床上,说:“上床去。”
今昭顿时脸都红了。那双平日里漆黑如深渊的眼眸此时沾染上了情-欲的味道,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有着贪念和喜怒哀乐的正常人。他伸手揩掉嘴角的水渍, 眼巴巴地看着容完,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我……也上去吗?一张床吗?”
容完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即瞥了眼他的下腹, 也有点荡漾起来。但容完可还有理智尚存, 知道这是在监狱里,随时都可能惹出杀身之祸, 还想干这干那?不要命了?于是假嗔道:“你想什么呢?”
可现在今昭心里实在是太幸福了, 他从出生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