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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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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机场找你们。”

舅舅半信半疑:“真的?”

郁南说:“真的,只要你们不骗我,我也不骗你们。”

互相得到保证后电话挂断,郁南匆匆收起手机,慢慢走下天桥。

每个行人都与他擦肩而过。

慢慢的,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来,到后来几乎是用跑的。

刺骨寒风吸进肺里,那股无处安放的绝望悄然掀开一个角,有什么灌注了进去,让他痛彻四肢百骸,却又无比清醒。

这个电话似乎给了他一丝光,哪怕是一点点温暖,也在提醒他还有美好可以拥抱。

他用尽全身力气,背负满身伤痛,朝着希望的方向跑去。

*

一家人在机场抱成一团,痛哭流涕。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家有人要出国,且永远不回来了。

“臭小子。”

哭够了,郁姿姿捧着郁南的脸骂他:“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是吧?你就见不得我一天好。”

郁南眼睛肿肿的:“我还想继续折磨你呢,只要你不送我走。”

郁姿姿噗嗤一笑:“这么大了还光赖着我,羞不羞。”

郁柯勾肩搭背地搂着郁南脖子:“哥,他们已经说好了,你永远都姓郁,谁都抢不走你。那个严哥哥挺好说话的,我们提的要求他都答应了。”

郁桐还没哭完,抽抽搭搭插不上话:“我就不同意 、不同意严家人来,他们不听,我、我就说……我就说你接受不了。”

郁柯说:“呸,马后炮,严哥哥给你买东西的时候你咋不说?人家贿赂你哥哥喜欢吃什么穿什么,你就什么都一股脑儿地倒干净,你就是个细作!叛徒!”

郁桐满脸通红,气道:“我已经全都还给他了!你不要诬赖我!”

郁柯骂道:“严哥哥长严哥哥短!现在不喊了?”

郁桐绕口令般反驳:“人家是哥哥的哥哥!我这么喊不对吗?”

哥哥。

郁南想起严思危对他说的那番话,忽地沉默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脸面去面对严思危。

严家现在应该很不喜欢他了才对吧?这样算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这么不光彩的一件事,又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舅舅拦到了两辆出租车,招呼他们上车。

郁南犹豫道:“怎么我们不是回霜山吗?”

他的寒假都还有十几天。

舅妈说:“正月不好订机票,得后天返程,放心吧,你妈用你身份证给你订了一张,不会扔下你。”

将郁柯郁桐塞进去,舅妈回过头看见郁南还没动,跺脚急道,“这孩子!我们现在一起去酒店!”

郁南在迟疑。

深城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想要逃离的存在。

想到还要与宫丞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那股恶心感就去而复返,甚至连不去想都不行。

郁姿姿拉一下郁南:“走,妈妈陪着你。”

家人在侧,郁南稍微舒服了一点。

他们是他最坚强的壁垒啊,他的心归处,他可以疗伤的圣地。

郁家人轻装出行,酒店也就是普通的酒店。

房间是用大人们的身份证开的,安定下来再不提之前的不愉快,也没人再去责怪郁南离家出走——都恨不得把他宠上天了,热热闹闹商量着要去吃火锅。

“哥你手机没电了。”郁柯见郁南手机扔在床上,按了下说,“要不要帮你充?”

其实是郁南关机了。

不过他说了声“好,等一下”,就拿起手机,眼也不眨地扔进了垃圾桶。

扔完之后,郁南静默两秒,漂亮的侧脸像是一幅画:“一会儿我们去买个新的,你再帮我充。”

郁柯下巴都要掉了,他哥平时节约得要死,怎么会扔手机:“哥你中毒了?干嘛扔掉?”

郁南抬头,眼眶通红,轻轻道:“里面存了垃圾。”

另一头,宫丞派出去的人无一例外无功而返,深城这么大,要在一天之内找到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房子里萦绕着低气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目光触及之处都能看见属于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郁南的手办、画纸、衣服、耳机、玩偶,都还在这套房子里。

宫丞连续不停拨打郁南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机械的女声提醒着。

宫丞放下手机。

他的右手攥着一个小物件,旁人看不清楚,只见他不时用拇指摩挲。

只有小周知道,那是一个缩小版的郁南,十分迷你,大概十公分左右。

小周有种预感,也许宫先生和郁南这次真的到此为止了。

第四十九章 他错得起

郁家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吃完火锅,回到酒店。三个女人一间房, 三个男人一间房。

舅舅喝了些酒, 早就睡得鼾声连天。

郁南买了新手机, 又新换了一张卡,正盘腿坐在床上捣鼓。郁柯身为男生倒是八卦得很, 凑过来问:“哥哥, 你是不是失恋了?”

郁南将新手机打开,恢复云端通讯录, 挑挑拣拣把一些不联系的无效号码给清理掉。

他看上去像是认真在摆弄手机,垂下的睫毛长而浓密,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没有。”

都没有恋爱过,哪里来的失恋?

蓦地, 心脏钝痛一瞬, 像一只无情利爪正攥住它狠狠揉捏。

郁南手指动作停了停,两三秒后才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恢复如常。

那次妈妈说得没有错,感冒好了, 一切就会好了。

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它过去,然后, 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再也没有人能轻易将他伤害。

“骗人。”郁柯推开郁南的手, 顺势躺在他身侧, 还把头放在郁南大腿上,硬茬头发透过布料, 扎得郁南大腿的皮肤生疼。

郁南没吭声。

那种细微的疼痛让他有点爽,好像能让他保持清醒一样。

郁柯望着他哥,充满憧憬:“失恋就失恋,我又不会笑你,你还想骗我?我告诉你,我们班那群人遇到情感问题都得咨询我。”

郁南看他一眼:“……”

郁柯兴致勃勃:“讲讲呗,你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漂不漂亮?我听姑姑说你这次来深城和朋友在一起,一定是你女朋友吧,是不是吵架了?”

郁南还是摇摇头:“没有。”

这件事郁南无法告诉未成年的弟弟。

甚至,他连好友覃乐风都没有告诉。

他会告诉他们的,他不是一个喜欢压抑痛苦独自承受的人,他坚信无论是快乐还是难过都应该与最亲近的人分享。

可是他现在还讲不出口。

只要一想到要如何叙述这一段不堪的、令人悔不当初的过往,他就觉得心脏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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