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枕头狠狠掼到地上踩了好几脚。
陆衔开车回公寓,路上碰到一家甜品店,顺带买了一盒刚新鲜做好的巧克力蛋糕。
细细想来,那个顾骁风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小满心肠软,别人对他好一分,他恨不得还给别人十分。不过就是念在室友兼同学的份上,不好意思伤害别人。
那个顾骁风再怎么胡说八道,也比不上自己在小满心中的位置。
大不了之后,他找个离学校近的房子买下来,既能方便小满读书,也能远离顾骁风,两全其美。
陆衔拎着蛋糕,打开公寓门,客厅却漆黑一片——
他蹙眉叫道:“小满。”
无人应答,
开了灯,男人将蛋糕放到餐桌上,桌上的菜都冷透了,看样子一口都没动过。
这么晚,他又跑哪儿去了?
陆衔的心莫名的发紧,连带着刚进门的好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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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店不大,但好在品种齐全,能用到的消毒药品都买得到,还有专门的休息区。
李满满把袖子撸到肩膀上,看着方医生低头在手臂上仔细的挑破水泡,擦脓水,敷药。
“方医生,谢谢你。”李满满诚恳的道谢。
这些多余的消毒工具、瓶瓶罐罐的药都是方以琛另外付的钱,他得找机会尽快还给他才行。
“这么晚,你那个男朋友就让你一个人出来买药?”方以琛埋头敷药,但语出惊人。
“!”
手臂颤了一下,方以琛抬头看了一眼,又满不在意的继续涂,“我是医生,见识过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病房上面一层楼就是泌|尿|科,每天还有甚至不少男人来做按|摩。”
“什么?”李满满没听懂,一头雾水。
方以琛勾唇浅笑,用嘴型无声吐出三个字,李满满脸霎时间红透,支吾道:“啊,我知道了。”
怀疑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李满满感到有些怪异,但不知道为什么,方以琛的态度虽然太过熟稔,但却并不暧昧,兴许是医生的职业病吧。
“他——工作忙,我没告诉他。”
方以琛看起来像是找话题缓解无聊,并没执着于探究李满满的感情生活,反而自然得像长辈一样,问了许多关于他的学习和生活。
李满满也渐渐卸下陌生人的防备,拣不重要的说,时不时聊着打发时间。
“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子?”这时,药店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急切又紧张。
李满满药刚敷好,就听到陆衔的声音。他惊喜的站起来,朝着正站在柜台打听的男人跑去,开心道:“我在这儿,陆衔。”
闻声,陆衔转身撞个满怀——
“吓死我了,你怎么又一声不吭乱跑,手机也不带,我上回怎么跟你说的,长不长记性!”陆衔嘴里厉声呵斥,手上却紧紧搂着他。
方以琛慢条斯理的起身收拾台面的垃圾,走进陆衔的视线。
“是你!”陆衔戒备的瞪着他。
李满满急忙解释道:“我手烫伤了,正好碰到方医生,就好心给我看看。”
“哪里烫到了,我看看!”陆衔连忙放开他,凑近观察着涂好伤口,一大块烫伤红红紫紫的,看样子甚是吓人。
方以琛蹲着系紧鞋带,然后站起来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个人,面色自然道:“既然有人来接你,我就先走了。”
陆衔看着两人在门口客套了几句,那个医生就跑步离开了,看打扮,似乎真的是因为夜跑偶然遇到。
打开公寓的大门,陆衔想到什么,在门锁上滴滴按了几下,扬头示意道:“把你指纹录上去。”要不是今天闹腾这一出,陆衔差点忘了他没法进门。
李满满心头一丝热流涌过,听着男人指导,录了指纹。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热菜。”
“我不饿。”陆衔拉着他搂到身边,避开他受伤的手臂,语气僵硬道:“以后做事当心点。”
“嗯。”李满满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陆衔撇撇嘴,语气却放软了:“你说呢!”
“今天起冲突,你就只顾着偏袒外人,说他一句你顶两句,我才是你男朋友好不好。”
李满满被控诉的自责不已,柔声道:“别生气了,是我的错……”
听着耳边极尽讨好的温言软语,陆衔嘴角若有若无的露出笑意,享受着身边人顺毛式的安慰。
“不过,下次你能不能不要再一声不吭就走掉,留我一个人在家。”李满满窝在他怀里,嘟囔道,“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也不回,你去哪儿了?”
李满满本来不想提这个,可是不问心里又憋的不好受。
陆衔脸不红心不跳,随口胡诌想了个理由,“去公司处理工作了,太忙没看到。”
这么晚,公司还有工作?
平常也没见陆衔大半夜去公司,李满满心里有些疑问,还想再多问两句,却被陆衔打岔道:“对了,路上买了巧克力蛋糕,上次你不是说很喜欢他家做的口味。”
陆衔站起身去切蛋糕,有意无意的回避了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从公寓离开,他其实没打算找其他人,只是找了个熟悉的酒吧喝酒,却正好碰到吴桑。一个人去酒吧喝酒,身边没人,陆衔白天又受了气,脑子一热就带他去了酒店。要不是看到小满的电话,也许自己就真的留下来随便找人过夜了。
晚上,陆衔脱了衣服在浴室洗澡,李满满掸了掸他西装衬衣上的灰,准备拿去洗。
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在口袋里被晃出来,李满满低头捡起来,是个精致小巧的打火机,背面还印着logo,是个酒店的标志。
陆衔喜欢抽烟,而且烟瘾比以前大了不少。
自己委婉提醒了好几次,不喜欢他抽烟。
所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收敛许多。偶尔忍不住想抽烟,都会避着自己,到书房阳台抽。
每次他去书房打扫卫生的时候,都能看到桌面的烟灰缸里有零星烟蒂。
陆衔是个在某些方面很专一的人,像一些用久了的物品都习惯用一种牌子,打火机也是如此,李满满记得他的打火机据说是一款赛车纪念款。
有一次陆衔随口说了句它的价位,后面挂着好几个零,让他对这个印象尤其深刻,平常男人也是用不离手的,怎么今天没用。
李满满想了想,也没太在意,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洗衣服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两个人相拥着从早上睡到中午,李满满一觉醒来太阳晒得刺眼。
手臂上的药,昨晚蹭掉大半,不过睡醒感觉伤口好了很多,都结痂了。
陆衔床上没如愿摸到身旁的人,反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