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楚爷爷笑笑,像个阴谋得逞的小孩,眉飞色舞:“这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嘛。再说偶尔喝一点黄酒有什么关系,养生的。”
“什么客人。”楚烈皱着眉头:“这也是个病号。还有你秦龙,你的脚还没好,也不能喝酒。”
“喝酒是活血化瘀的,”秦龙跟楚爷爷站在一个战线,笑眯眯的:“是不是,爷爷?”
楚爷爷一径点头:“小秦我跟你说,我珍藏了十罐酒,打算等囡囡结婚时候喝的——”
“爷爷!”热血上涌,这会儿楚烈真是不用喝酒就红了脸:“你俩要喝就喝吧,反正我说话也没用。爷爷您就别提那些有的没的了。”
“嗯?”秦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的:“我只知道江南这边,会在生了女儿后埋一坛女儿红,等女儿出嫁的时候挖出来喝。还真不知道生男孩也这样。”
楚爷爷笑着摆摆手:“嗨,不是我家囡囡他奶奶特别想要个女娃娃嘛。囡囡生下来唇红齿白的,跟个漂亮的洋娃娃似的,人见人爱。后来囡囡爸妈出事,囡囡给送到我们这边,就那一年我藏了十罐酒。可惜他奶奶临终也没看到囡囡成家。”
“会的。”秦龙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会有个人真心爱护他,照顾他一辈子的。”
楚烈被男人扫过来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索性避开了目光专心吃饭。
八点钟,楚爷爷回房间睡觉了。
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又喝了点酒,再怎么强打精神也看得出那股疲态。
“小秦啊,你们年轻人聊,我老头子就先去睡觉了。年纪大了不中用。对了,你开电视机看,不用管我,我耳朵不好。”楚爷爷指了指耳朵:“戴助听器的,一会儿睡觉摘了,什么都听不到。不会吵到我。”
秦龙点点头:“嗯好的,爷爷早点休息。”
过了十分钟,楚烈从老爷子房间出来,带上了房门。
抬眼的功夫,视线正正的撞进坐在沙发上男人的眼中。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过来,黝黑专注,让人心慌。
“你。”楚烈清了清嗓子,避开视线:“喝了酒不去早点歇着吗?”
“囡囡。”低沉的近乎呢喃的称呼猝不及防,仿佛情人间最隐秘的耳语。
“你别这么叫我!”楚烈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觉得很好听。”秦龙含着笑,固执的要命:“囡囡。”
楚烈对男人的恶趣味也是无语:“我奶奶给我起的小名,你快别取笑我了。”
“囡囡。”秦龙又喊了一声,并且随之站起了身,走过来两步:“没取笑你,真的很喜欢。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行!”楚烈想都不想,幅度很大的摇头。
“别晃,晃的我头晕。”两人之间距离已经很近,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楚烈惊慌的退后一步。身后就是楚爷爷的卧室门,他不敢再退了:“你喝多了就老实回去睡觉,脚踝不想好了?”
“不想。”秦龙咧嘴笑,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我跟你说,我怕脚踝好的太快,当天晚上你离开酒店,我又自己用力扭了好几次,不然第二天怎么能肿起来?”
“你疯了吗?”楚烈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人了:“明明歇一晚喷点药就能好。你脑子里面想什么呢?”
“想你。”秦龙又靠近一步,两人之间近在咫尺,楚烈无处可退,呼吸间尽是对方淡淡的酒味儿。
“囡囡,我只想着你。”
“秦龙你别这样。”楚烈方寸大乱。他不怕跟秦龙吵架甚至硬碰硬,可是他怕这样仿佛捧出全部真心的男人。可那可笑的也只是仿佛而已:“坐过去好好说话。”
“我不。”秦龙不肯退后:“就在这儿说。”
“不行。”几分狼狈。秦龙靠近后那种压迫感太强,楚烈下意识的伸手抵在他胸口上,阻止他任何可能靠近的动作:“我爷爷睡觉了。”
“爷爷跟我说,他摘了助听器什么都听不到。”秦龙太狡猾,那些一直压抑着、小心翼翼珍藏着的情感,借着酒意喷薄而出:“我喜欢你叫我秦龙,不是秦总。”
男人捉住青年的左手,不顾对方微弱的挣扎,十指交握着牢牢禁锢在身侧:“囡囡,我喜欢你。”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真的在房间里坐下来谈话,楚烈反而冷静了下来。
制止了秦龙打算坐到自己这张小床上的动作:“秦龙你要是想好好说话就别动,不然我们就不继续谈了。”
秦龙有点委屈的压下那点蠢蠢欲动,规矩的坐在大床床沿:“好,我坐这儿不动。”
“你先告诉我,你喝多了没有?”楚烈条理分明的开始。
秦龙摇摇头:“没有。我酒量你该知道。只是有点儿晕。”
明知道答案,这会儿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有点恨得牙痒痒:“借酒装疯是吧?”
“没有这点酒,我不敢说。”秦龙抿了抿唇,眼睛直勾勾的,要吃人一般:“从第一次你来公司应聘我见到你,就喜欢了。可我不敢说,怕你拒绝之后一走了之,再也见不到你。而且我觉得自己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自行惭秽。”
“现在就敢说了?”从脸上看不出楚烈的倾向,平静的不起波澜:“不怕拒绝后一走了之了?而且不自行惭秽了?”
“我忍不住了。”男人愤愤的,看过去有点不符年龄不符脾性的喜感:“那个……谁,老在你身边转悠,跟恶狗看着骨头似的。我再不说,就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被振出局的。”
楚烈扶额。这是什么比喻?!越构是恶狗,自己是骨头?
秦龙很久没这么多话了:“我不敢说自己现在有能力给你富足幸福的生活,最起码有一定基础了,以后会越来越好。楚烈,我不想委屈你。”
“抱歉,”看着男人受惊的眼神,楚烈抿了下唇,将好看的弧度拉成一道直线,旋即松开:“我觉得我们两个对幸福和委屈的理解有偏差。我不敢苟同你的喜欢。”
秦龙呆呆的,明显反应迟钝了半拍的样子:“啊?什么意思?”
“我不是对你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想着镇定镇定,真到话出口,楚烈还是有点吃不住,微微红了脸:“可是秦龙你身边从来没断过人,眼下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做给谁看?从最初的韩惠到赵焕,燕喜,还有谁?哦,想必魏厘也拿下了是吗?”
秦龙张了张嘴,酒精刺激下,他好悬就把差的那俩人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