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非给舒望拿了双拖鞋,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奇怪:“怎么了?一直蹲着?”
“没。”舒望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拎着菜去厨房,小狗子以为有好吃的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舒望拨弄了它两下,一抬头,傅知非正靠着餐厅墙壁看着他呢,舒望尴尬地问:“它叫月月啊?”差点问出个“也”字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一下他和小狗不一样,舒望还问了声:“小母狗吗?”
“小公狗,”傅知非应了声,又说,“我煮了粥。”
舒望更尴尬了,人家自己弄了饭,他这上赶着来是要干嘛?
还遇见了一只和他同名的小狗……神他妈自我尴尬。
不过等他打开电饭煲,尴尬的就变成傅知非了,因为他只插了插头没摁开关,里边的还是米。
傅知非:“……算了,吃别的吧。”
“您有什么不吃的吗?”
这个“您”字让傅知非多看了舒望两眼,舒望补充说:“就是过敏的,或者不喜欢的,有吗?”
“没有,不挑,”傅知非说,“随便你弄什么,我先去冲个澡。”
舒望正从袋子里拿出一袋馄饨,闻言就急了:“不能洗澡!”
傅知非看着他,舒望尴尬说:“我是说……不能碰水,你的手。”
“我知道,”傅知非笑了下,“我的意思就是,我去擦洗一下,这样说行了吗?”
舒望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
傅知非往浴室去了,舒望有条不紊的做事,锅上的馄饨开始起起伏伏,紫菜蛋花汤的味道也慢慢溢了出来。
直到添上了两碗,舒望拧起眉头,这也洗得太久了。
他踌躇走到浴室边,鼓起勇气问了声:“傅老师,您没事吧?要我帮忙吗?”
开了门傅知非穿戴整齐走出来,舒望:“……”
傅知非想着昨晚上桑野和他说的那什么“欲擒故纵”,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
帮什么忙,帮他洗澡吗?
气氛彻底死在了浴室门口。
舒望暗自吸了口气,叹说:“吃饭吧。”
他就不该来。
傅知非看见他还叹气,眼睛里神色更加复杂,这是没帮上忙很失望的意思吗?
不过刨开微妙的气氛,舒望做饭的手艺还是很好的,傅知非在吃东西上边虽然不挑不讲究,这一餐吃得也还是很舒服满意。
紫菜蛋花汤香气浓而不过,上边还撒了一些白芝麻,香且点缀,蛋花是小块的,每一块都浸透了汤汁味道。
馄饨也很贴心,吃馄饨能用勺,比左手用筷子来得方便。
舒望看着傅知非用勺舀着顺利吃下了第一口馄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他喂。
傅知非看着他的肩膀往下松了劲儿,微微皱起眉头,他用不用配合一下舒望,让他不失望一回?
这问题纠结到傅知非吃完了,也终于没了答案。
舒望给他剥了个煮鸡蛋,收拾碗筷去洗。
傅知非靠在厨房边上看他洗碗,细韧的腰身弯着一点弧度,傅知非突然的就想了点别的。
其实这样将错就错也没什么不好的,同居?情人?如果舒望不介意,为什么他要介意?
不过傅知非也就想了一会儿,终究作罢。
舒望已经在洗手了,傅知非把半边蛋壳托扔进垃圾篓:“你不要去欧蔓上班吗?”
“要,九点去,”舒望擦擦手说,“等十一点的时候我再来,中午想吃什么?”
傅知非笑了下:“桑野的话你也当真?他说话不靠谱的。”
舒望抿了抿嘴唇,将水池旁边溅出来的水擦了一下。
傅知非看他动作娴熟的模样又突然问说:“舒望店长不忙吗?欧蔓那边。”
“我算不上什么店长,”舒望浅浅笑了下,“盘店铺的时候出了点份子钱,平时也没什么事,就帮着老板看店的,不忙。”
傅知非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桑野把舒望坑来的原因他很明白,桑野后来怪模怪样的提醒他别跟舒望陷得太深,他也明白。
桑野就是想给他凑这么个机会,到底是玩玩而已,还是把人套在身边,都随傅知非。
他的意图傅知非知道,林烝也知道。桑野是个三观被林烝吃了的,他俩一唱一和,凑对搭配。
傅知非听舒望的语气,似乎挺想在他这里表现一下的,可他期望的不是短暂的贪欢,这事儿到了他这里,傅老师做不出来玩玩而已。
“我的确缺个家政,”傅知非说,“你要有空来能来做饭也行,我给你付钱吧。”
这和舒望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他都做好了“做饭抵过”的打算,突然就变成了劳动关系……虽然傅知非的这么说听上去挺公平的,不过舒望心里就有些不快意。
他因为傅知非的手伤抱有愧疚的负罪感,来找傅知非也是想顺便转变一下傅知非对他的看法,这突然变成了买卖是什么回事?
他又不是真的要当家政小哥?
舒望:“……好。”
第18章 不婚,爱情,狗
傅知非倒是没有和他说具体给多少,好歹没让场面继续尴尬下去。
小狗子围着舒望咕溜溜地转,扒着他的小腿嗷嗷撒娇。舒望蹲下去和它玩了一会儿,小狗子就翻开肚皮要他摸。
舒望搓了搓小棉花糖软乎乎的肚子。
“它挺喜欢你的。”傅知非说。
舒望点了点头,心想着,能不喜欢吗我和它都叫月月:“傅老师养多久了?”
“快有六年了。”
这个时间让舒望一愣,傅老师救他也就是五六年前的样子。他还和这只五六岁的小狗一个名儿,说不清是缘分还是巧合。
舒望挠了挠小狗的下巴,小棉花糖咧嘴笑得甜甜的,往他怀里拱,把他拱坐在地上。
傅知非笑了声:“傻狗子,五六岁了还是傻的。”
舒望摸着它笑了笑:“我还觉得它挺机灵的呢。”
“不呢,笨得很,”傅知非说着吹了声口哨,“月月!”
舒望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傅知非,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叫狗,连忙低头,又觉得这动作傻得很,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是。
好在傅知非没察觉他有什么不对,冲小狗吹了声口哨:“月月,玩捉迷藏,捉迷藏。”
小棉花糖耳朵一竖,哧溜一下从舒望怀里跳走。
傅知非对着客厅方向抬了抬下巴,和舒望说:“你去看,傻乎乎的狗。”
舒望站起身来走去客厅,一开始还没见着小狗,绕到茶几边上才看见了它,顿时失笑——小狗是和他们玩捉迷藏来着,躲进了沙发底下,露了个小屁股在外边,尾巴还摇啊摇,生怕别人找不见它。
舒望蹲在地上笑起来,拉了拉小狗的尾巴,小狗傲娇地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