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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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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的大雨。

“不……”

求求你啊,求求你……别这样,不要这样……

——“可怜啊…那点因缘,都是你偷来的啊……”

张衍将那青光拢在手中,任凭它开绽回莲花模样,以长天剑支地,咬牙忍过那断骨剔肉的疼痛。但意识也不过是一瞬间空白,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让齐云天看出自己的狼狈,于是抿出浅淡的微笑,松开握剑的手。

胸前已是一片鲜血淋漓,不曾想自己这么多年战无敌手,居然也有这样重伤在身的一日。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

他只希望从今以后,这个人可以好好的,不再被旧伤所折磨,不再被往事所连累。

心口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眼前也蒙上断断续续的黑影。张衍咬紧牙,最后看着那张神色绝望的脸,从今往后他便再也没有这么仔细看着他的机会了。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觉得大雨落在那张惨淡的脸上,像是在哭。

不要哭啊。

他想伸手擦拭齐云天的眼角,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举动,转而将积蓄着剑意的坐忘莲拍上他伤痕开裂的肩头。

雨仿佛一瞬间停了,齐云天听见多少光阴如电,天地分崩离析,宿命的刀挥起又斩落。

——“你与他仅剩一线之缘,而这根线终有一日也将断去,断了……便再不会连上了……”

一股灼热的力量在肩膀上燃烧起来,烧灼着血肉间为非作歹的剑气,也烧灼着仅存的一点希冀——两道剑气在不断互相抵消,而坐忘莲也随之化开全部的法力拼命愈合血肉模糊的伤口,伴随着剑意一并凋零。

连带着仿佛要将过往的种种一笔勾销。

意识在一点点被摧毁,他拼尽全力想要伸出手去,可是却徒劳无功。视野昏黑一片,他甚至就快要看不清张衍的脸。

——“你以为的天意垂怜,其实不过是命运给你开的玩笑……不要执迷不悟了,你和他,没有缘分啊……”

张衍对上他激烈变幻的目光,意识到他仿佛是在挣扎,知道那必是难以承受地苦痛。但他刚要伸出手去,心口的绞痛就已经折磨得他精疲力竭,他意识到自己该走了。无论如何也要在支撑不住前离开这里。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离开身体,不是鲜血,也无关法力,是某种模棱两可的,无从把握的东西,像是指尖抓不的流水,握不住的风。它将与他长长久久地擦肩而过,与他做沉默地告别。

——“我对他自然也是有情分的,否则偌大的一个溟沧,有那么多人可供我博弈,我为何偏偏选中一个他?我确实是在利用他,我也确实想留下他。但却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有情无情,不过看他有用无用。他若有用,我便允他代替张师妹好好地伴在身侧;他若无用,呵……欲成大事者,何事不可为,何人不可杀?”

“你我……”他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来得艰难而重若千钧,千千万万纷扰的思绪压在他的肩头,恨不得将他就此压垮,可他又怎能允许自己这么倒下,“虚情假意了那么多年,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他站起来,转身而去,将长天剑留在原地。漆黑的背影淹没在大雨和夜色中,像是从未来过。

“张衍!”

青衣修士在喊出那个名字的瞬间终是丧失了最后的力气,他颓然而无力地倒在雨中,眼前最后的景象,是那个人头也不回的背影。

“咳,咳咳……”泥水呛入喉中,尽是苦涩的味道。

这一次是真的输了。他终究还是败给了命运。

这就是他的命运。

TBC

347#

玄水真宫小龙虾 更新于:2018-07-03 21:3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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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

睁开眼的时候,视野仍是一片漆黑。大雨争先恐后地从天而降,扑向大地拥抱死亡,打落在脸上时,是一种穷途末路的冰凉。

身体麻木找不到实感,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意识其实是游离于这具躯壳之外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坐起身,看着苍白的掌心,尝试着动弹手指,得到的依旧只是一种与自己仿佛全然无关的漠然。

这真的是自己的手吗?又或者只是某样类似于手的器物。

青衣修士缓慢地抬手抚过自己的额头、眼睑,颤抖的手指一路摸索到了脸颊,再往下是唇角与下颌。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确认什么,最后手指落在了肩头——左肩的衣衫残破,手指触碰到的是一片光洁平整的肌肤。

他的身形忽然僵硬在原地,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脖颈,连呼吸都艰难。他不可置信地反复用手指挠过左肩偏向心口的位置,手指带出新鲜的血痕,却已没有了那道伤疤的痕迹。是真的没有了,旧日的伤口愈合如初,缠绵于体内的剑气消无踪影,留给他的只有庞大到难以承受的疲倦,与某种不知所措的无能为力。

那么一瞬间地僵硬后,手指有些发颤地探到肩膀与脖颈之间的位置,那里同样一片冰冷平滑,他只抚摸到了些许血脉的搏动,却摸不到曾经被刻意保留下来的齿痕。坐忘莲的力量已经全然化在他的身体里,让他旧伤尽去,让他一无所有。

齐云天猛地呕出一口血来,夜色与雨水让他看不清血迹发乌的颜色。明明那道折磨了他数百年的伤痕已经消退,可他依旧觉得痛不欲生。

他摇摇欲坠地撑起身体,本能地意识到不能再逗留在此处。可是他又能去哪里?

脑海里一片杂乱无章,那些记忆的片段像是锋利的碎片,将意识割裂得鲜血淋漓。他不知道该前往何处,只在恍惚间捕捉到一个微弱的念头。

——你是溟沧十大弟子首座,自然是要回到溟沧去的。

啊,对,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很多人都想要我死,可是我活下来了,所以要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回去……回去了,才能教他们心惊胆战,回去了,才能教他们血债血偿……

这样的念头在心底烧开,消磨着早已透支的心绪,而他竟从这种无所依凭的感觉中抓到了一丝力量,艰难地站起身来,迈出一步又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片土地早已焦黑死去的洲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驾云还是御水。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在与自己擦身而过,不变的唯有滂沱大雨。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他踽踽独行在一片漆黑里,如同找不到光的蛾子。

身体完全是在凭着本能行动,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去往不知名的某处。他明明是在向前行进,但岁月却在疯狂地逆流而上,剥去他这么多年的面具与伪装,露出当年遍体鳞伤的狼狈。

“世家分明就是想要你的命,你看不出来吗?”呵斥他的中年道人红着眼眶。

“等你回来了,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高台上的溟沧新晋掌门笑意悲悯。

“傻小子。”身形高大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思绪搅扰得人就要发疯,就要死过去,想要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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