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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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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把握远比自己娴熟,此刻既如此说,那必有更深远的打算。

“然后便是……”张衍换了份卷宗,还未打开,便闻得周宣在殿外求见,言是有要事禀告。

张衍想了想,将卷宗放下:“我先回丹鼎院看看有无对症之药,晚些再过来。”

“有劳渡真殿主。”齐云天颔首,仍是神色淡泊。

张衍走出两步,终是一顿,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端坐在法榻前的身影。齐云天的侧脸被珠光照得清瘦而柔和,教人心头没由来一软。

齐云天似也留意到他停下来的脚步,望了过来。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要保密便不会说出去。”张衍低声开口,忽地带了几分坚决与冷硬,“但若教我知道是何人害你至此,我定不饶他。”

TBC

447#

玄水真宫小龙虾 更新于:2018-10-17 20:4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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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六

脚步声簌簌远去,最后消失在一层层潮水般起伏的帷幔后。

齐云天一动不动地坐在榻前,耳边还留存着那人临走前留下的话语,空茫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殿内某一处,似有些出神。

他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只是笑意还未成型,便被咳嗽打断在中途。他稍微掩唇,压下那股哽在喉间的血气,旋即弹出一道符诏,召了在殿外候命的周宣入内。

“弟子拜见恩师。”周宣被层层叠叠的帷幔拦了脚步,便也知趣地不再上前。

“何事?”齐云天心中默默掐算过时辰,知晓能惊得周宣此刻来报的,必不是寻常之事。

周宣低声道:“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实在来得有几分蹊跷,又与渡真殿那一位有所牵扯,弟子不敢隐瞒。”

齐云天扶着衣袖的手微微一顿,眼睫扑朔了一瞬:“说吧。”

“功德院循例今夜子时结算外放予弟子的差事,清点到最后却少了一人前来赴命。那人虽是记名弟子,但毕竟是昭幽天池门下,是以弟子着人暗地里去昭幽天池问了问情况,谁知……”周宣皱了下眉,“谁知听底下人议论,那个弟子竟是死在了意修潭,还被打散了元灵。”

齐云天听至此处,神色间终于露出几分凛冽:“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却不知,昭幽天池那边口风极严,只听说今夜渡真殿主也曾折返过昭幽天池,往那意修潭去过。”周宣声音压得更低,“恩师,此事……”

齐云天支着额头,思绪在漫长的黑暗里煎熬得有些疲倦,但他却知道自己半点也不能大意。某种极锋利的东西已经开始逼过来了,他绝不能束手无策。“此事为师心中已有数,你继续盯着门中各处便是。”他琢磨了片刻,又道,“再有,去支会陈枫一声,平都教丹玉之事暂不理会。”

“是。”周宣对于齐云天的决断从无半点怀疑,当即领命便要退下。

“还有一事。”齐云天以秘法传音到他的耳边,“你悄悄去办妥了,勿要教人觉察。”

周宣一愣,眼中大有不解之意,但又不敢多问,只得郑重应了,躬身退去。

四周终于再无多余的动静,齐云天抬了抬手指,北冥真水依旧不曾给予他半分回应。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摸索着榻前的玉枕,翻找到了那根压在枕下布条。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有足够的空暇来思量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韩素衣与霍轩之事他多年前便已知晓,只不过霍轩自任十大弟子首座后,便有意亲近师徒一脉,也未曾有过什么坏他打算之举,安分守己之余不失为一颗可用的棋子,是以自己也不曾拿此事做过什么文章。至于那荷包,也已是旧物,今夜若不被人刻意翻出,他都要以为韩素衣已淡漠了那些暗地里的心思……这二人素来自重身份,断不会有轻浮之举,如今却偏偏被人揪住此事不放,足见是有人蓄谋已久,有意为之。

对方既是冲着霍轩来的,不外乎便是想折了溟沧第十三位洞天……究竟是何人,能如此不声不响地将手升到溟沧搅弄风云?溟沧之中必有人与外派勾结。

要说如今唯一有能力,也有可能行此等手段的,唯有玉霄一家尔。掌门师祖与老师闭关前便已有言在先,玉霄所图甚远,必要生事。

齐云天按了按额角,只觉得胸臆里那过于凝重压抑的情绪始终挥之不去,令他难得有些烦躁。偏偏就在这样的时候,自己险些就要失去对局面的控制……

昭幽天池,张衍……是了,自那个人得成洞天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背后,似都与之脱不了干系。他摸索着那颗已无法力的明珠,之前暗藏在里面的字句犹自分明。今夜那人先自己一步出现在昼空殿,又当真是巧合吗?说来这霍轩与韩素衣之事,当初还是自己主动透露给他的。

如今昼空殿之围已解,幕后之人自然要将作废的棋子料理干净,以免被事后追查,那名昭幽天池的弟子如何偏偏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今夜,还被打散了元灵?张衍究竟是返回昭幽天池探查此事,还是本就是为了抹去纰漏这才回返洞府?于洞天真人而言,化出一具法身行事易如反掌,何况昭幽天池早已是他张衍的一家之地。

更勿论世家之前一力保举他入主渡真殿,这背后到底又存了什么心思?

疼痛在识海里翻江倒浪,齐云天艰难喘息着,终是忍不住伏在案上。他知道以自己此刻的状态不宜再多思多想,必要静心调理才是,然而千头万绪错综复杂,根本容不得有半点懈怠。

谁也不可信,谁也信不得。

——“渡真殿主,哦,便是那张衍吧。我知道,他和幼楚妹妹还是定过鸳盟的,也算是我周家的女婿。”

是了,那个人还与周氏曾有过姻亲关系,更是丹鼎院周崇举门下,所谓的与玉霄势不两立,焉知不是表面说辞,掩人耳目?

那些惊疑一点点蔓了上来,绕在心头逐渐勒紧,逼得人呼吸都艰难。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寻不到一丝一毫确切的,可以稍微扶持支撑的东西,纵使一身法力犹存,然而内里气机的浑浊之意却愈发森冷阴晦。这样的身体,自己又能坚持到几时?

——“那么,不知张衍昔年待大师兄之情,如今在大师兄眼中,可是笑话?”

齐云天疲倦地闭上眼——其实现在与他而言睁眼闭眼已无甚区别——他静静地听着帷幔被风吹起的细微动静,手中将那截布条攥得更紧。

张衍匆促回得渡真殿,法身与正身一合后便急急往丹鼎院赶去。

周崇举晨起后便在鱼楼前侍弄那一湖莲花,遥见一天玄气乌泱泱的来了,不觉一叹:“每次见你这么匆匆忙忙地过来,我就知道准是又出了什么事。”

张衍收了一天法相来到他面前,开门见山:“确实有事需得师兄替我解惑一二。”

“进来说话吧。”周崇举一拍他的肩膀,领着他入内,“自你去天外闭关归来后,我们兄弟俩也许久不曾聚过了,喏,我这儿正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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