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

“目。”

第七回

“什么意思？”

沈明也不知道，但他觉得熟悉。门后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叫他，他两手按在门环上，下意识的用力一推——“少爷！”他听见身后急促的传来这么一声，随后眼前便彻底黑了下来。有什么还热乎着的液体从眼睛里淌下来，顺着下巴滴在手背上。

仿似被抽离了空气般，再听不见任何动静了。

原本在门后的声音却近在眼前似的，轻声问他——你看见了什么？

沈明想说我现在眼睛都没了要怎么看？可隐隐约约的，他好像还真的看见了。

不到十岁大的孩子蹲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三寸长的木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实在是讨嫌。视线低下来，一只手揉揉那个脑袋，像是说了句什么，小孩便仰着头看他，也说了句什么，又咧着嘴笑了。

石阶上，小孩带着被打回来的一身狼狈，抿着唇，伸出伤处让他抹药，疼得呲牙咧嘴。

深街小巷，细雨连绵。青灰色的城宛若死城般寂静，仿若天地间只剩下并肩的两人。朦胧的雨雾里，那双盛着秋月的眼望着他，绽出一个腼腆羞怯的笑。

夜深人静，点了花灯许了愿，他看着小孩，小孩看着花灯，烛光渐渐飘远，最后半点也看不见了。一片漆黑中，最后是翻墙回的院子。

再一转眼，是在院子里。满树的桃花开了，模样长开了些的少年坐在其中一根树枝上，对着大着胆子站在更高些的树枝上的少女说着什么。少女愤愤不平的插着腰，向自己这边喊着什么。视线左右晃了晃，似是在摇头叹气，随后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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