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而去了……”
昏睡中的人是没法回应他的,岑立一直在自说自话,从他们相识到现在,想到什么就说,抱怨的话也有,说得正兴了还会停下来耐心地等他有没有反应,没有的话他就转移话题。
夤夜,正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王病慢慢睁开眼睛,像个新生婴儿从混沌初开的天地到诞生,想着睡前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他一惊,立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完全没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嗯…你醒了?”岑立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抬起头抓了抓脸,看他。
王病只着急起榻,听到声音又是一惊,过了半晌,岑立又叫了他几次,他才有了反应。
“吃过饭吗?”许是饿极了,他的声音明显无力无气。
岑立饿过头已经不饿了,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身体素质一向很好,虽然席间沾了酒,不吃一餐也完全没问题。
“还没,我去端来,一起吃。”说完,岑立离开去东厨端来饭菜,还把放在灶上的药用热水淀了一会。搬来张案放在榻上,布好饭菜,两人便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岑立终于能理解他说过的话——饭要两个人吃才香的。
夤夜喝药这可苦了王病,岑立知他难受,看着他一口气喝完浓浓一碗光闻味道让人恶心的药,然后变戏法一样摸出颗蜜饯,推入他口中。
药难喝,喝了这几天依旧没什么起色。行将就木,再多昂贵汤药也无济于事,王病只是为他喝个心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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