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仙剑自后心插入,一剑将他刺了个透心凉。疼,很疼,非常疼。比任何时候都疼,纵是后腰疼到撕心裂肺之时,也没有至亲之人,从背后一剑捅过来这么痛彻心扉。
怪不得余胤这般痛恨背叛,顾晚迟如今才迫不得已体会其中的艰辛滋味。他猛然昂起首来,身形一震,将仙剑自身体里逼出。
☆、气吞云梦泽(1)
“师兄,你也挺狠的。”
顾晚迟话音才落,仙剑便被抽离身去,他再也忍不住喉头里的腥甜,一口鲜血迎空喷了出去。覃见攥着仙剑的手,微微一顿,凝迟间却听周围喧闹声四起。
司徒明日厉声咆哮道:“杀了他!不能让他跑了!”
覃见握着仙剑的手几乎要握不住了,他眼看着顾晚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了解顾晚迟。他是在逼着他动剑,如若不然,今日怕是收不了场了。
“师父,不要!”
温长羽挣开温蘅,直接扑至覃见身前,跪下来求道:“不要啊,师父!小师叔是有苦衷的,师父!”
“长羽,你给我回来!”温蘅在后面大声唤道,温长羽充耳不闻。
场面正僵持间,顾晚迟强行将体内金丹中蕴藏的最后一丝灵力运转出来,右手抬起,半空中的鲜血瞬间凝固成血色冰晶,飞速向众人袭来。
“不好!大家快躲开!”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顾晚迟趁乱,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飞身就走,一次都不曾回过头。
司徒明日一掌将冰晶捏得粉碎,赤红着眼睛冲着覃见咆哮道:“韶华仙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顾晚迟已经是仙门逃犯,你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可是觉得整个修仙界,就你们云中最厉害!”
覃见一挥衣袖,替弟子们将冰晶打开,闻言,冷冷望着司徒明日,道:“如若不然,司徒掌门还要怎样?”
司徒明日厉声道:“自然是掏了他的金丹,毁了他的仙筑,废了他的修为,打散他的元神!顾晚迟留不得!”
“你住嘴!”覃见蓦然回首,眸色阴沉的可怕,手里紧紧攥着仙剑,似乎司徒明日再多说一句,立马就要身死剑下。
司徒明日脸上挂不住也来了几分脾气,不管不顾的大声道:“敢做还不让人说了?韶华仙君现在好大的威风,看来日后整个修仙界都要拜在了云中门下!顾晚迟早就该死了,你强行留他,乃是逆天而行,天道都不容!”
温长羽神色一变,侧首去望着自家父亲。可温蘅面色凝重,只字不提。
覃见道:“逆天而行是我的事,至于天道容不容,同你司徒明日没有半分关系。”
司徒明日没料到事到如今,覃见居然还维护着顾晚迟,当下暴怒,声音立即响彻云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堂韶华仙君居然如此徇私偏袒!他顾晚迟一脚将我的腿骨踢断,难道就没有天理了!”
“那是你活该!”秦溪玄一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司徒明日气得当场要一掌打死秦溪玄,却被覃见从中拦住了。
“司徒掌门,我念你是瀛洲一派掌门,姑且不与你一般计较。秦家堡乃云中门下依附的家族,你若胆敢再来闹事,远没见断一条腿这么简单!”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身形一凛。谁人不知云中韶华仙君的厉害,哪里敢有半点不遵从。
司徒明日脸色登时好看的紧,可到底也不敢违背覃见的意思。只得打落牙齿混着血吞。
既然秦家堡地底下的白骨都被挖了出来,自然就得由各门各派带回去厚葬。其中有不少凡人尸骸,全是秦书礼为保住妹妹的命,而造下的杀孽。
如今人死魂消,云中也不打算继续问罪。温长羽将诸事都交代完毕之后,没见到师父的人。折回身时,就见偌大的
空地上覃见弯着腰,在地上仔细找着什么。
手心里还攥着好不容易才寻到的碎片,居然是顾晚迟一怒之下毁掉的灵萧。
人只有到了最狼狈的时候,才知道原先的生活有多么美好。
眼前是一座破庙,四处漏风,杂乱不堪,早就没有了原来的香火气。野草疯长,几乎将菩萨的佛像都给掩盖住。顾晚迟身受重伤,一路行来,鲜血撒了一地。他不能停下,身后是仙门追兵,只要他一倒下,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金丹早已经干涸,任凭顾晚迟如何运转,始终连半分灵力都抽不出来。随手设下一道结界,顾晚迟身形一晃,背靠着破墙坐着。
覃见那一剑真狠,竟然半点都没留手。顾晚迟望着胸前血淋淋的大洞,脸色惨白,血色寡淡。如今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治伤才好。
也许,余胤在就好了,顾晚迟从来没有那么思念一个人,胸前的伤,以及后腰上的伤,愈发疼痛起来,一齐叫嚣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顾晚迟忍了又忍,终究是卧倒在地,凌乱的发丝粘着碎草。他自己缩成一团,两臂环胸,双腿屈着,将头脸深深的埋在臂弯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作缓和。
眼前蓦然闪现出半寸鲜红的衣角,顾晚迟顺着衣角往上看,只能瞧见余胤冷峻的下巴。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谁弄的?”
余胤语气冰冷,眸色比以往还要暗红,浑身透着一股子冷冽的煞气。他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顾晚迟垂死的样子,忽然,半蹲下来,将其揽在怀里。
“你对我好冷淡,我又没有招你惹你。”顾晚迟虚弱无力的吐出一句,身子软软的贴在余胤怀里。
余胤默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顾晚迟这般。他垂首望着手掌心处升腾起来的红色火焰,缓缓收拢五指。
许久,余胤才道:“我先替你疗伤。”
顾晚迟恍恍惚惚只听到余胤说要替他疗伤,具体的也没来得及问。就一头昏了过去。恍惚间,有人脱了他的衣裳,大手或轻或重的游走在他的胸膛,腹部,甚至是后腰。双腿似乎被人强行打开过,有什么东西曾经在某处难以言状的地方流连忘返。
顾晚迟疼得七荤八素,偏偏觉得自己整个人沉溺在水中。四肢虚浮无力。被人抓着两只胳膊,始终沉不下去。
待再醒来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烟雾缭绕的,而他自己不着寸缕的坐在水池中央。
胸口处的剑伤已经结痂,凝结成淡淡的粉色伤口,就连后腰的疼,也不是那么难挨了。顾晚迟望了周边环境,只见全是石壁,料想自己正在某处石洞之中。
“你醒了。”
余胤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身上穿的大红色衣袍,上衣微微敞着,露出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面上还留有未褪尽的潮红以及欢爱过后的痕迹。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