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星球种下了一株玫瑰。日复一日,就算他们那段恣意骄纵的日子短暂,那朵花儿却从未枯竭,一直绽放。
哪怕他们后来漂离失所,散落天涯,却在重逢的那一个夜晚,花儿像烈火,对视一眼便蔓延了整个星球。
钟麓前倾身子,将手绕过许稔的肩,拥着将他送回卧室。关了灯却还是没有离开。
鬼使神差地,钟麓几乎是屏住呼吸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像小心翼翼完成一个惴惴而慌张的拥抱。
许稔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自家床上,身上换了干净衣服,连被角都被仔细掖好。像是旧景重现上个周五。
这会儿他还是不用思考就知道谁帮他做的这些。懊悔了半晌自己昨晚怎么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起身走到客厅,朦朦胧胧睁着眼去拿冰箱里冻的昨天的炒饭。突然发现冰箱门上贴了张小纸条。明显是随意从广告纸上撕下的一部分,上面的字却铿锵有力,桀骜不驯,语气却透着一股与之意外搭调的温柔。
「就知道你会来拿冰箱的旧饭。放久了没有营养被我给扔了。厨房的微波炉里放着早上买的包子和豆浆,估计着是你喜欢的。周一要早点上学。来不及说早安,只能给你留纸条了。
早上好啊,学长:)
——钟麓」
许稔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颜表情和末尾的署名盯了半晌,觉得这个早晨真是出奇可爱。
他走到厨房,发现微波炉上又有一张纸条。说他约了林宜易和杨栎今晚外面聚餐,刚好和他一起去。
好像令人开心的事是一件一件接踵而来,若要加一个准确的时间点的话,估计就是在Met遇见了钟麓之后吧。
他想着,全然忽略了卧室手机上显示的昨晚睡着前点开的信息。
「许稔:
陆琛回榕城了……你最近还是记得要小心点。
林执」
钟麓约的时间是中午,纸条写清楚了地址,在榕中附近慈街的一家餐厅。客人不是很多,菜也具有当地特色。林宜易和杨栎一到就惦记着点这儿的招牌菜,钟麓微笑着一人给了一暴栗,说你们他妈的能不能让学长先点。
“……没,没事。”
林宜易低着头敢怒不敢言,想想这顿饭到底还是钟麓结账,狗腿地开口,“学长上星期的事儿你还恢复的好吧?我跟你讲我们麓麓当时听到小樨说的话立马就急了,你还没唱完呢就领我们到外边查看情况蹲着点,我要是你我当时——”
“我允许你叫学长了吗?”钟麓居高临下,冷若冰霜,“没事乱提什么?还小樨?人家有主动搭理过你吗?”
林宜易顿时就蔫了,杨栎在一旁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许稔想想觉得这样有靠山的感觉是真的很不错,但也不能老欺负小孩儿。
琢磨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垂头丧气的林宜易的肩,像透露什么一级保密资料一样咬耳朵说道,“林樨姐啊,好像挺缺人在身边照顾关心的。你要真喜欢她,记得对她体贴入微点试试。”
“谢谢许哥!”林宜易瞬间满血复活,就差给许稔拜上两拜了,也不管一旁钟麓脸黑得都要媲美桌上的冰可乐,就想上手搂搂,理所当然被钟麓一脚踹开。
“去拿菜单。”钟麓高冷地丢出几个字。
迫于林宜易最后爆发的一点自尊,谁都不肯去拿菜单。于是众人打算吃火锅得了,选好了菜和调料,煮好鸳鸯锅,杨栎就扯开嗓子喊,“让开让开啊麓麓难得请一次!我要拍张照挂起来留念!”
“得了,”钟麓笑骂着,“什么叫难得?每天零食谁买的?”
“也帮我拍一张吧,”许稔见差不多又要吵起来了,连忙打打圆场,“我的倒挺想留念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我手机在书包懒得拿,你的在哪?”
“外套左边口袋,”许稔回答,“密码0718。早起就没碰,不知道还有没有电。”
许稔正用筷子把底料一点一点放进去,火锅热气腾腾,冲得人直眯眼睛。他抬头想让钟麓帮忙拿张纸巾擦擦汗,却看见钟麓一人站在饭桌前动都没动。
他心突然紧张起来,人声喧嚣也听得见砰砰心跳响。也终于想到手机上一点开就是那条,让他烦扰了许久的短信。
“你为什么会认识林执?还有……陆琛是谁?”
许稔手一滑,筷子“啪”一声点进了锅里。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了野!!
☆、第九章?如果
“许哥认识林执?”对短信毫不知情的林宜易忙不迭去捞汤里的筷子,被热气烫得缩了缩手,“那可巧了,林执是我表哥啊。”
许稔却好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脸都白了,开口含糊着回答,“真巧......我们,我们以前高中同学。”
“你以前也是榕中的?”杨栎一旁一脸恍然大悟,“我就说麓麓怎么叫你学长呢,还以为是你们之间的爱——咳,昵称。”
钟麓少有的没接茬儿,他就是再瞎也看得出来许稔并不想提起这些事情。他把手机锁了屏递回许稔口袋里,抽了张纸,伸手将还呆愣着的许稔左手牵过,在他被筷子掉落溅出的汤汁油水烫着的手背轻轻擦了几下,低声问了句会不会疼。
“不是我说,麓麓,”杨栎捂着被酸到的腮帮子,“吃火锅就吃火锅别动不动欺负我跟一亿行不行?是不是瞧不起我们的单身履历?”
“谁欺负谁了啊,”钟麓轻描淡写,好像刚刚那个对着手机黑了脸的人并不是他,“我不也一样?”
“话说回来,上次麓麓弄坏的那把吉他,”林宜易像是看不见钟麓暗暗递过来的警告眼神,执意要跟许稔继续攀关系,“就是我拿给林执修的,嘿,还真是有缘分。”
钟麓没敢看许稔这会儿是不是又更僵硬了,起身走到林宜易身边就一个暴栗。痛得对方呜哇大叫也不解气。
他走回许稔身旁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肩。他好像平复了一点,开始没事人一样招呼着所有人该吃吃该喝喝。
只有钟麓眼里才能看见的是,他的左手一直紧握着手机,指尖都泛了白。蜷在膝上,许久没有拿下。
“你真没事儿?”许稔担心地看着脸红得一塌糊涂的钟麓,不无担心地开口。
“真没事儿,”钟麓自己解释地都要虚脱了,“我就这种体质,喝哪怕一点点酒就会脸红,但其实我真没醉。”
“真的?”许稔半信半疑,“看着真的不像。”
钟麓沉默了。从饭馆到公寓的路上许稔关心了无数次醉不醉的问题,也自责了无数次怎么就是没拦着这群未满十八的高三生喝了酒。钟麓心想你能成功吗,这俩都是从小家里就把酒当汤,一餐不落,转了头下午还能精精神神地上课,举手发言一点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