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我即将塌上一条不归路的时候,苏暖青的信息成功地阻止了我,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他说:其实你染什么颜色都好看,黑色也好看。
我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一会儿,在上色之前改了主意。
染回黑色的第二天,我去苏暖青的学校找他,想让他鉴定一下这本真的颜色,他约我在体育场见面,我如约而至,然后站在铁网外左顾右盼,特别像等待另一半的小情侣。
我正要给他打电话,低头的瞬间有一个篮球向我抛来,我本能地用手接住,刚想回抛过去并问一句同学你没病吧,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停住了动作。
正是苏暖青,阳光下他笑得明亮轻快,看着我走来,对我说:“球还我。”
我身体僵住了,他从我手中抢过球还给同学,让他们先走,然后搂着我的肩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请你吃好吃的。”
他带我去的是校园里最高级的餐厅,但不能刷学生卡,结账的时候我跟他好一顿争抢,几乎到了近身肉搏的程度。
我说:“你一个学生还没挣钱,跟我抢什么。”
他不屑地看着我:“刚发了奖学金。”
我比他更不屑:“那能有多少?”
“一万。”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一个走神他就把钱付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骗我的,吓得我差点不敢追这隐形学霸。
他带我逛了逛校园,分别的时候我问他:“你觉得我头发染回来帅吗?”
他不假思索地说:“帅啊,帅我一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又让我起了微妙的反应,而他又把手伸过来,意识到是想摸我头发,我曲腿低下头去。
他动作很轻,比夏日的微风还柔软,而当我发觉自己对这种触感产生了依赖,我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完蛋了。
我知道自己应该好好计划一番,或者先向嫂子打听一下他的喜好,但当下我被欲望冲昏了头,抓住他的手就问:“那个……我能追你吗?”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慌乱地抽出手去,“啊?”了一声。
我换了个说法:“就是做我男朋友,愿意吗?亲上加亲。”
他又“啊?”了一声,那表情跟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有点懵也有点萌。
“逗你的,”我赶紧给自己打圆场,“我不追你,你别躲。”
我嘴上这么安抚他,也想让自己冷静几天撤撤火,可我总是没来由的想起他。
他眉宇间和我嫂子有些像,但气质大不相同。按说我一睹嫂子的绝色后,不应该这么迷恋一个与他神似的人,但就是没有缘由地,我想他想得发疯。
我拿出了以前追女生那套,请吃饭送礼物,发短信打电话,但可能由于我攻势太猛,他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爱理不理,很少给我回应。
从许玥然的阴影走出之后,我交过几任女朋友,有投怀送抱的也有我主动追求的,但除了许玥然那个冰山女神,我还没被拒绝过。
这个叫苏暖青的男孩让我又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我说话不过脑,想什么就说什么,为这个毛病没少挨我哥和爸妈收拾。所以我经常在睡觉前发信息给苏暖青:想你,想抱着你睡。
或者第二天醒来后发给他:我刚刚梦见你了,梦里你什么都没穿。
他一次又一次地警告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哥。
可我一遍一遍地发,他一遍一遍地警告,到最后也没对我哥和嫂子透露半个字。
我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似乎都没能让他动心,一次我在他宿舍楼下等他,我站在门口跟每一个路过的学生说,麻烦让328房间的苏暖青下来一下,可是我等了三个小时还是没等到,人没等到,一条短信一通电话也没有。
下雨了,我浑身被浇得湿透,他终于下来给我送了一把伞,对我说:“我从小就想找个女孩结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转身的时候我看他抹了抹眼角,不知道是擦拭雨水还是眼泪,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做这个动作。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心碎成泥,把他的伞扔进垃圾箱,冒雨走回家。
我发着烧躺在床上给他发语音: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撩我?
——为什么夸我帅,说我头发染成什么颜色都帅,还搂我的肩摸我的头发,为什么?
——我发烧了要死了你不管我吗?
……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你刚才来过吗?
但凡我有一点知觉,我就不停地发语音给他,发着发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发现床头多了一杯水和两盒退烧感冒药。
他真的来过。
我家的钥匙只有我哥有,连我爸妈都没有,我顾不得量体温,打电话问我哥:“你怎么把我家钥匙给别人了?”
他说:“小苏让你嫂子问我要的,说你发烧了要去看你,你们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这话真扎心,走的近?他妈的他都让我死心了。
退烧以后我就没再骚扰他,不是说爱一个人就放他走吗?于是我退出得悄无声息,也很彻底,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与聊天记录,就当从没认识过这个人。
甚至为了证明我不是非他不可,我跟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就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大一的妹子。
我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校园里,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就是想让他看到我跟别人在一起了,或者,偶遇他,看看他。
一天我送她回宿舍以后收到了一条没存储姓名的号码发来的消息:你有女朋友了?
这号码我早已烂熟于心,我盯着手机愣怔出神许久,在路灯旁傻站了许久,只回了个“嗯”字。
那天睡前他又发来一句: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我呵呵笑两声,向左一划,把信息删除了。
谁不要脸,你让我死心又来撩我,你才不要脸。
我在校园里看见他很多次,但大多时候离得很远,只能瞥见他一个背影,或者在几米之外,他看到我后怒气冲冲的转身。
但还是迎面撞上过一次。
在一个路口,是真的胸贴着胸,鼻子对鼻子的撞上了,他双目含刀地看着我,看得我心乱如麻,隐隐作痛,思念开始狂风大作。
我想问问他撞疼没,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女生突然中暑晕倒,我背她去了校医院,医生给输了一瓶葡萄糖,缓过来了。
接着我又一次收到了那条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女朋友没事吧?
—没事。
—我有事,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你在哪儿?
—宿舍。
我联系她同学来照顾她,飞奔到苏暖青宿舍,发现他好端端地在上铺坐着,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