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也是因为当初林家毁约之事。
他将那信送出后,便一直等着姜荺娘赴约的回信。
岂料回信是有了,却是姜荺娘叫人送来的断绝关系的书信。
林清润怔愣住了。
“公子,那媒婆子传了话给我,说是薛家的人回绝了林家的求亲,这可如何是好?”书墨一进屋来便说道。
林清润回过神来,问:“那婆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书墨道:“这会儿该来府里将这事情告诉大夫人了。”
林清润忙道:“你去将她给我拦住了,莫要叫她将这消息传到母亲的耳朵里。”
书墨愣了愣,不太明白林清润的意思。
“可是,这薛家已经回绝了咱们,就算那婆子不说,大夫人迟早也是会知道的,她原先就不情愿,只怕知道了以后就更不可能再愿意接纳姜姑娘。”
他说着便又忍不住抱怨起来,道:“那姜姑娘也是不识抬举,公子都这样放下身段来为她着想,她却还这样拿乔……”
林清润坐在那里怔了会儿,却慢慢将姜荺娘的回信折叠起来,最终丢入了香炉里焚烧。
他转身对书墨淡声道:“你不要问太多,将那婆子拦下以后给她银票,叫她回家去,至于我与荺娘之间的亲事,自然不会取消的。”
书墨觉得林清润好似犯了癔症一般,有些不安道:“公子……这样只怕不好吧?”
林清润道:“没有什么不好的,待过几日你就会明白了。”
薛家老夫人从来都不是真正做得了姜荺娘主的那个人……
而此刻林清润也意识到自己这份执念太重,重到只有叫他得到了姜荺娘,才能消解。
☆、第 23 章
天子早朝。
南山匪患一事便按着寻常案件归理。
然而在朝堂上盛锦帝对于立了功的庄锦虞却半点称赞之语都无。
散了朝,盛锦帝单独留他。
“这件事情可小可大,是以不宜声张。”
盛锦帝挥退左右,见庄锦虞仍旧是平静样子,便对他道:“你知道的,不管外面的人怎么传,可朕始终都是信任与你,否则也不会将这件事情交由你来办的。”
庄锦虞插着袖,垂眸看着一尘不染的地砖,眼中透着一抹漫不经心,缓声道:“微臣明白。”
盛锦帝沉声说:“你既明白,就该知晓这件事情尚未完结,你还须尽力去追寻线索,若有人手不足之处,大理部与刑部都必然会配合于你,望你不会令朕失望。”
庄锦虞应下,又退出了大殿。
出去时,林清润正候在廊下。
他见庄锦虞离开,才受召进了大殿里去。
盛锦帝转身坐下,与他道:“这件事情,你却是懒怠了。”
林清润掀了衣摆便跪下请罪。
盛锦帝道:“你该明白,朕维护皇后,维护你们林家,同样也看重你,瑾王虽是皇族子弟,却也不过是在通政司兼任了个闲职,朕若非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至于重用到他,可是这回……你可真是令朕失望。”
林清润顿时生出惭愧之心,道:“是微臣怠慢,只是这其中生出些许差变……”
彼时就是因他中了那催、情药,被陈荷花阴了一把,他自乱了阵脚,才叫庄锦虞给抢了先机。
盛锦帝见他年轻单纯,说着说着耳根又红了,便与他道:“罢了,你记住了,这件事情还未完结,你且将那最紧要的东西找寻出来,了结了它,朕方能安心,若是立了功,朕少不得要奖赏你。”
林清润千恩万谢地告退。
盛锦帝松了松肩膀,对总管太监道:“这两个后生办事情真是不错,朕库房里有一张黎大师的孝谐图,你替朕送去太后宫中。”
待回头,俞太后必然也会与庄锦虞提起这事情。
王裘点头记下,又问:“那皇后那边呢?”
盛锦帝道:“你撤了其他妃子的牌,今夜朕去皇后那里坐坐,与她闲聊一会。”
“是。”王裘应下刚要转身去办,却又被叫住。
盛锦帝道:“你悄悄地去叫淑妃留个灯,晚上朕也过去。”
王裘面不改色道:“奴才记下了。”
待出了大殿,小太监跟在王裘身边疑惑道:“陛下晚上不是去皇后那里吗,怎么又去淑妃那里?”
王裘道:“蠢货,陛下就不能去皇后那里用个晚膳,再去淑妃那里困个觉吗?”
小太监恍然大悟,暗暗竖起个大拇指来。
却说半年前,袭国潜入一批刺客。
那些刺客趁着天子出巡时行刺。
盛锦帝虽未有受伤,却受了极大的惊吓。
抓到的刺客自尽,逃走的那些竟都遍寻不得。
直到大半年后,南山才有了异动,山上的匪徒露出了端倪。
托了京城那些贵女的福,那些匪徒被探出了具体的窝点。
然而盛锦帝的最终目的却并不是处置了这群刺客,而是从他们身上找回半年前被盗走的印章。
那是天子私印,用来调遣天子私下里豢养的轻甲卫,这样的人为了保证其忠诚性,被训练地往往都只认某一个标志,或某一个特殊的符号。
是以盛锦帝才对此坐立难安,最终从皇后党与太后党中各选出一人来查办此事。
如今虽捉到了那些人,然后那枚私章的下落仍旧不得而知。
这也正是盛锦帝低调于此事的主要缘由。
且说南山之事消停下来,贵女们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不敢轻易出门。
再说薛家,自薛老太太寿诞之后,便频有媒婆上门来。
薛桂琬回避了一门亲事,许久不提,而薛桂瑶自有父母疼爱,不愿早嫁。
再说薛桂珠,虽嘴上不说,但一直心恋着表哥,自然谁也看不上眼。
然而时间久了,薛老太太难免就想要为姜荺娘考虑一下。
毕竟她无其他长辈可以为她做主。
便趁着这个时候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将她后半生也安排妥当,薛老太太觉得自己百年之后才有颜面去见自己女儿。
姜荺娘配合着老太太,见薛老太太给她相看的人家都是外地的人,但却十分优秀。
偶有些丧偶男子,虽已有婚史,却清白本分,有过人之处,薛老太太才推荐给了她。
“你不要嫌弃了,我年纪大了,但看人的眼光还算是不错,这些儿郎在当地口碑都极好,想来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薛老太太对她说道。
姜荺娘笑着应她,心里却想自己哪里配得上人家,却又不好直接推拒。
便在这日,薛老太太正打算为姜荺娘选出个合适人家来,偏外面门房的人又来传报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来。
“他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薛老太太皱眉道。
李德顺家的说:“您当初给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