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在于那秃鹫生着一颗似人的头颅,那头顶的地中海分外生动。
这个妖物只有喙还保留着鸟的形状,张嘴大声鸣叫着。
在它羽毛扇动之间,有无数褐色的羽毛激射而下,带着破空之声,却是非同寻常之力!
穆星河抬起手来,却是以真气召来岩块凝成了一片巨盾,挡在身前,巨盾被击碎裂,黄沙纷纷而下,伴随着突然而至的风,四处黄沙茫茫,已经不可视物!
黄沙之中,隐约可以看见一把青霜环绕的折扇,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
折扇挥动,风带着薄薄的冰刃,穿透了黄沙的阻隔,以不可阻挡之势击向妖物!
那冰刃去势极快,妖物却已是有所察觉,挥翅挡下,就要向敌人扑来。
然而冰刃甫一受力便四散开来,光芒闪动,化作一道道微光凝成的细针,一齐向妖物追索而去!
这样孱弱的攻击手段妖物本不放在眼里,它翅膀一震,又是尖锐如刀的羽毛要带着刺穿敌人之势降落,但它的动作未曾完成,身躯却是一僵,直直坠落了下来。
那些细针贯穿了它的身体!
穆星河一战得捷,却是无暇查看战利品,只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上还流动着未曾消褪的真气,混杂着许多不同的意味——轻盈灵动的风之力,冰冷尖锐的冰之力,坚固厚重的土之力,清冷幽微的月之力,他方才在几种术法之间迅速变幻,几乎不需要思考,也未曾受到任何阻碍。
灵气之息沟通着他的真气,叫他一切都信手拈来,而他对真气的掌控越发细致,哪怕纤细如针,他都可以叫它不偏一分一毫。
穆星河从未有此刻一般清晰地感受到他变强了——衡道宗的五行术法修炼还有在那个灵气衰竭的世界的百年修行终究在他身体上留下了烙印,叫他如今几乎能够脱胎换骨。
穆星河想到这脚步都变得轻盈了一些,他满怀期待打算双喜临门,比如这个秃鹫怪再给他一张SSR券什么的,可惜约莫因为它实力一般,并没有这样的掉落。
然而他依然感觉到了一些异动,凝神一瞧,这次却是掉落了300御札。
御札在阴阳师里是用于兑换神龛物品的材料,之前穆星河的召唤系统都未曾开启,后来又被酒吞和大天狗接连打击,他自然也没有去看有没有神龛,如今受到御札提醒,他终于是进入神龛界面前去一观。
当穆星河瞧清楚神龛里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几乎要感动得涕泪横流——这个系统坑他那么多次,终于良心发现了!
——神龛之中可兑换物品十分充满着人道主义的关怀,比如上架了金御札和普通御札可以兑换的神龛六大SSR:青行灯、妖刀姬、小鹿男、花鸟卷、一目连、阎魔,再比如还提供了分解两个SSR而来的金御札随机兑换SSR式神的机会。
穆星河内心高唱感恩的心并将年纪最小的酒吞送进了返魂炉。
他带着返魂酒吞得来的金御札以及返魂其它乱七八糟的多余R卡SR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花鸟卷。
穆星河想要花鸟卷很久了,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是一个集攻击、抵抗、自行跑条、治疗为一身的式神,对绝大多数阵容都有着良好的适配性,不同的御魂也能发挥出不同的特性,有着不言而喻的强势。
他内心十分兴奋,并几乎是立刻召唤出花鸟卷在自己面前——少女青丝如瀑,跪坐在展开的画卷上,仿若从画卷出而生,几只飞鸟环绕在她的身旁,花枝也从画卷之中探出,少女眼波盈盈,樱唇微启,面容姣好,宛若画中仙。
穆星河瞧着花鸟卷还带着几分谜一样的得意,看向大佬:“看,我的新式神!”
很可惜沈岫并不能体会穆星河的快乐,况且他只是看了一眼,花鸟卷就因为系统的限制缩入画卷之中,然后消失在他们眼前。
“……原来这叫做‘式神’。”这是沈岫的感想。
穆星河笑嘻嘻应了一声,告诉他式神的意思,随后又潜入了系统,准备去兑换随机SSR。
这一次他是将三号酒吞和四号酒吞一起返魂,开启了随机召唤。
当他看到这个随机召唤无法排除式神的时候内心已有些不妙的预感,他抱着一丝对人性的信任硬着头皮点击了召唤。
但是来自世界的恶意再度将他击溃。
那个冲天红发、背着酒葫芦的男人,又回来了。
“这样的戏码还有完没完啊!”穆星河仰天长啸。
大约是想要报复这个无情的世界,穆星河是见疯狂对路上的非人生物发起攻击,一路上鸡飞狗跳,寸草不生。沈岫不知所以,却也是由他开心,甚至还夸赞他术法大有进步。如此这般,两人终是沿着一路上人们留下的痕迹,望见了一座巍峨的城池。
“来人很多,离去的人却几乎没有,”穆星河看着地上的足迹,又望了望那高高的城墙,分析道,“大家都是匆匆而去,并且一路上发生了不少战斗,城高而深,是强盛而戒备森严之态,然而远望却不见一个官兵和巡守……有古怪。”
沈岫指了一条最简单的道路:“找人问问。”
穆星河点了点头,却是听闻一声哨响,穆星河循声望去,枯叶林中尚未见人,已是有轰然炸裂之声,能见得青龙之气从爆炸余波之中显现,又是带动一阵气浪。这时候穆星河才瞧见有人跌跌撞撞地在气浪中走出,捂着腹部,仿佛是受了伤。
他身后是三个黑衣之人,手中招式不停,一人手上隐现北斗之形,一手指去,北斗轨迹脱手而出,一条蟠龙向着伤者袭去,一人手持大刀,大刀挥动,凝气成雨,带着风声和鬼影疾疾而去,一人却是急突到伤者面前,腿含雷霆之力,便要踢向伤者!
伤者却也有所准备,手结法印,黑白之气由他手上而起,而后蔓延至全身,挡下一招后化为云雾,生出紫电又回到他的手上,手出三重玄雷击向三人。
三人攻势受阻,伤者并不恋战,尤带几分踉跄地跑开。穆星河大致感受了一处此地战力水平就要离去,却不防那伤者恰是向他的方向而来。伤者满眼血丝,一身疲惫,见到他们却如同找到了水中的浮木,急切道:“道友救我!”
那是个很年轻的小道士,一身青色道袍,身负木剑与拂尘,看上去比穆星河和沈岫更像修道之人。桃木作簪,头发因为奔逃而分外凌乱,一脸狼狈,却依然可见他那算是十分清秀的面容,一双堪称灵动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若非是他这般伤痕累累的危重之态,他当是个爱笑且笑得十分讨人喜欢的小道士。
穆星河微一思索,轻笑一声:“可以啊。”
他正好手热,如今已是等不及了。
“其实还是很强的,但是我更强。”
一战过后,穆星河揉着手腕,走到黑衣人面前,搜寻他们身上的储物袋,打开禁制瞧了瞧,大部分都是道修常用之物,只有一处不同:这些人储物袋中法宝法器十分不少,且看着属性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