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动作了。
他一贯很少让人近身,也很少近别人的身,何况还是韩南崧这个并不对付的人。
只是在想要知道韩南崧是否发烧时,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是这样来看他到底发烧了没有。
是以萧溱在看到有人疑似发烧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手探上这个人的额头。
正当他想把手从韩南崧的额头上拿下时,韩南崧却无意识地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萧溱手上的温度对于他来说很凉,那温度就像炎炎夏日里的冰块,能够极大地缓解他的燥热。
没有想到韩南崧会有这个举动,萧溱愣了愣,从韩南崧身下拿下的手却没有半分停顿。
从手上的温度来看,韩南崧的确是发烧了。
可是萧溱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韩南崧感到头上带来冰凉触感的冷玉已经离开,他有些不高兴。
他很热,大脑都被沸腾的岩浆烧得迷迷糊糊,全身上下躁动的气血也似乎要冲破经脉,溢出血管。
很难受,又不是纯粹的难受,那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
被热意撕扯着的心似乎渴望着什么。
它叫嚣着,沸腾着。
于是韩南崧抓住了萧溱的手,将他重新贴在自己的额上。
像贴着一片冰凉柔软的玉。
心底在这一刻似乎感到一点凉意沁入,如同久旱的大地逢上了一滴甘露。
可是还不够。
还是很难受。
他缓缓地将这只手蹭了又蹭。
眼前的画面是一片模糊,像被蒙上了一层白纱,一切都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他迷茫地看了又看,被那视线中唯一的一抹艳色吸引。
——像是雪地里的红梅,白玉上的一点朱砂。
勾魂夺魄。
他的目光被这东西吸引了一瞬,很快又被身体上下躁动的热浪拉回来了。
他又紧紧地皱起了眉。
还是不够,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韩南崧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身体的本能就告诉了答案。
他想靠近身旁能让他感到舒服的人。
韩南崧纤长的眼睫刮过萧溱的手心,带来几分痒意,萧溱的脸几乎是在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当然不对,韩南崧哪里是发烧,他根本就是中了、药。
萧溱沉着脸飞快将手抽走。
到底是谁这么有“魄力”?
韩南崧到底个是什么奇珍异宝?引得各方女修千方百计,连下药这么下作的手段都想出来了。
想到这里,萧溱的心中有一丝奇异的怜悯:这次这个看上韩南崧的女修到底是哪里的妖魔鬼怪?
这么不拘小节?奔放直接?
真是可怜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溱:曾经,有一个中了药的非常诱人的师兄我没有珍惜,现在我······好吧,现在我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趁人之危的。
我喜欢心甘情愿(笑)。
我想要他,发自内心地、为我动情(弯眼再笑)。
第43章 四十三章
自己居然没能察觉韩南崧中了药,萧溱的心中有几分懊恼。
怀着这种不为人知的心情,他又重新仔细探查了一遍韩南崧的情况。
在他轻易地用一只手制住韩南崧时,萧溱忍不住想,就韩南崧现在这个任人鱼肉的样子,要是不出意外,估计那个下药的女修还真能得手。
韩南崧中的药是一种非常有名的、用来助兴的药剂,这种药剂药效发挥缓慢,发作起来效果却很好。它潜伏极深,如果不是特意去检查,在它没有发作的时候很难被发现。
谁没事会随身带着那种东西的解药啊。
萧溱心中无语,一时有些头痛。
他先喂韩南崧喝了能抑制他体内药力的药水,在韩南崧稍稍清醒过来后,告诉他:“我要用灵气为你逼出药力,你要坚持住,不要昏过去。”
要是韩南崧昏过去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动反抗外来的灵气就遭了。那时候,即使萧溱能够把他反抗的灵气镇压下去,可那随着灵气乱窜的药力早就趁机散布到了血肉经脉之中了。
韩南崧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便已经羞愤欲死,整个人都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他僵着身体,没脸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浑浑噩噩地点了一下头。
萧溱等到他的表态之后,将手覆上了他的后背。
韩南崧后背猛然绷紧,似乎萧溱的手是烙铁一般。
手背上的触感是那样清晰,让他忍不住他额头上那只手带着凉意的手。
他实在,没有脸去回忆自己刚才抓着萧溱的手干了什么。
下一秒,一股温和的灵力就顺着萧溱的手进入了韩南崧的身体里。
······
“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这里?”韩南崧忍不住开口道。
自从解毒事件之后,韩南崧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不说话萧溱也没有开口,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
这几天,韩南崧大多数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萧溱倒是基本清醒着,但也是一直闭着眼睛打坐,几乎没有出去过。
萧溱看他一眼,神色平静,韩南崧却看得有几分不自在。
他自然知道萧溱这几天一直没有出去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溱身边有了自己这个身受重伤的拖累。
要不是自己,他也不至于被困在此地,早就能自由地去探索属于自己的机缘。
是他做了累赘。
韩南崧垂下眼。
在不久之前,萧溱还是他百般看不顺眼,一心一意要为难的死对头。那个时候,他还是南逍门的大师兄。
可是现在一夕之间风云变幻,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又拿什么和萧溱比较呢?
何况萧溱还救了他,再一次。
他已经没有不知好歹的资本了。
他和萧溱两人互相争斗很久,或许是可以称为死对头,但却也算不上不共戴天的死敌。
不过是争斗久了,两人之间互看不顺眼几乎已经成了习惯,要让他们中的任何人服软都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
只是现在,他的骄傲,他的坚持,都在那一刻起便化作了脚底的淤泥,如此不堪,如此不值一提,服个软,又有什么难得呢?
好歹,也该道声谢吧?
可是韩南崧虽然这么想,舌头却似乎并不想听他的话,他一开口,就变成了:“你其实不用管我。”
萧溱一顿,还以为他这是耻于被自己所救,更耻于不得不在仇敌的庇护下苟且生存,面色微冷,他实在是不想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更不会自讨没趣。
然而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