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去,就有人在后面对他们笑着喊:“老沈,把你家小媳妇儿看好了啊,别弄掉了。”
“诶诶,说什么呢,谁你们家小媳妇儿了,问过我们这些娘家人了吗?”
“切,娘不娘家人你说了不算,这事儿迟早的,不信走着瞧。”
“·········”
温路走到楼道里还能听着教室里传出来的话,一头雾水。
现在教室里分成两个“帮派”,男生以丁诚为首,代表着他同桌。
女生以王丽为首,代表着他。
他不明白了,什么时候他成了他同桌的,那个了啊。
想着想着,温路觉得罪魁祸首在他身边,噘着嘴不满道:“你,你怎么不跟他们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啊?”沈在途在心里巴不得他们那么喊呢。
“就是,他们刚刚那么说我们那个。”同桌久了,温路现在一点儿都不怕他了,甚至敢“命令”了:“你让丁诚别乱喊我。”
在温路心底,相处这么久,心里多少都生出几分熟人的亲近。
沈在途揣着明白装糊涂,心虚地:“喊你哪个?”
“就是叫那个,说我是你的,那个呀。”软绵的嗓音中带着急。
“他们爱喊喊呗。”沈在途顺坡下驴,开始借着其他人的话暗示心迹:“怎么,你怕别人知道啊。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
“还是说你心里藏着,什么其他心思。”这话带着暧昧的试探。
温路不知道怎么回嘴了,快步冲去了厕所里。
上完厕所,两人站在洗手台边洗手。
沈在途瞧温路从刚到现在也不给他说句话,便试探:“你生气了啊?”
温路手一顿,看着冰凉的水冲在他细白手上,沈在途心里有一只猫在挠。
温路摇头,细吟:“没。”
温路是在想,琢磨事儿。
沈在途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快要上课了,厕所没人。
突然大着胆子拢住温路的手。
温路吓了一跳,像一只兔子突然被拧住了两耳朵。
湿淋淋的手指绞在一起,紧紧的。
温路瞪大眼睛,抬头看着他。
那投在他脸上炙热眼神,饱含春意的纠缠着。
霎时,温路刚刚一路没想明白的事儿,突然有了答案。
“温路,我,”沈在途又紧张又窘迫。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丁诚说他是个傻小子,没爱情经验,丁诚说得是对的。
一到这种关键时刻,他只能傻乎乎地盯着温路的眼睛,鼻子,嘴。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路再傻再迟钝,也知道这什么意思了。
难为情地将手挣脱出来,压低了声埋怨:“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沈在途立刻跟上他,心里的话想说,可又怕,但不说,又怕错失了:“我怕我一个不注意,有人来把你骗走了。”他的声音陡然小了,“所以,所以我想提前下手。”
唰地,将窗户纸捅破了,直接捅在了温路心里去,春光满地。
温路手轻轻捂着胸,脸涨得通红,轻轻的,颤着颤着说:“谁会想骗我。”
沈在途一个刚陷入爱情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现在看谁都觉得是情敌:“有,只是你不知道。”
☆、再相遇7
我若情深,何惧缘浅——《再相遇》
--
沈在途打来电话的时候,丁诚刚谈完客户回到办公室。
接起电话刚开口:“喂。”
便听到嘶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丁诚,温路被人骗走了。”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丁诚愣了几秒,问:“你去见他了?”
沈在途坐在车上,苦笑:“现在才知道,就算我是提前下手,最后还是被骗走了。”
“·······不是被骗,是他自己当初走得。”
“不是······”
“沈在途。”丁诚打断他,“你们早就没关系了。”
丁诚语气淡漠道:“如今你要还拿我当兄弟,这辈子就离他远远的。”
丁诚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进去,但也不想再说下去。
转身拿起车钥匙:“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沈在途看着从一中后街门口走出来的学生,丁诚在对面问了他几次。
他才回神,淡淡道:“不用来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挂断电话后,沈在途抬眼望去。
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竟然让他没有多余的勇气,再多停留片刻。
最后简直是落荒而逃。
温路从没有如此庆幸过,隔天是周末,而不用去上班。
这给了他足够时间来调节自己被打乱的心情。
温路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做作业的梦梦。
“你是不是有一个女儿?”沈在途的质问恍若还在耳边。
想起昨天沈在途那让他千疮百孔的逼问,温路心头就有一块巨石压着。
他有女儿的事情他从未想过瞒着。
这种事瞒也瞒不住。
只是让他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梦梦,真的不像他。
一点都不像。
温路叹了口气,不再想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了。
回忆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倒放,倒放——
最后剩下的,全是不堪的狼狈。
周末,温路陪着梦梦去了海洋馆。
两人玩到晚上,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
等他周一到公司,刚坐在工位上,詹严严女士便从外面跑进来。
“天啊我的天啊,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大大大大消息啊。”詹严严女士一向是他们部门的情报小喇叭,“沈总他,沈总他。”
看她急得,温路连忙将她的杯子揭开递给他,拍拍她的背:“慢慢说,慢慢说。”
詹严严顺口气,喝水,一拍桌子,一点关子都没卖:“同志们,我刚刚去人事部,听阿美跟姜哥在讨论说,说这周沈总去秦氏,悔婚了。”
所有人包括温路在内都吃了一惊。
“你太过分了吧,就这么把我抛弃了。”
此时沈在途正坐在办公室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手边上放着一个手机,里面传来娇滴滴的女声:“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今早上都是哭着醒来的呀。”
“佩佩。”沈在途不由发笑,拆台,“那个你真不适合撒娇,你正常点儿好吧。”
对面沉默了三秒。
“喂。”刚刚的女声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弯,高昂起来,“沈在途,你他妈知道我不适合撒娇,你还这么对我,我们当初说好的,你这人太不讲信用了吧,啊?”
沈在途庆幸女人没在自己面前,不然他还真招架不住,拿起手机,诚心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
“这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