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就当我无处可去,捎上我吧。”景容说着,伸手扯住了沈寒流的衣袖。
这个动作给人一种很熟悉很亲密的感觉,沈寒流还来不及思考熟悉感从何而来,就听他在自己耳边补充道:“我可是救了你两次的人,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吗?我说我要跟你走,你还不乐意了?”
沈寒流:“……”
他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已经全面崩掉了,恍惚地看着景容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一匹马。
“上来吧。”景容翻身上马,然后拍了拍自己身后的位置。
沈寒流站着没动,景容也没说话,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
“就这么离开京城,跌落尘泥,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沈寒流说着,“但是我没有办法了。”
景容嗤笑一声,“没办法?你怎么会没办法?难道你放下了仇恨吗?你母后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会知道?”沈寒流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盯着景容,目光不善。
“我,神通广大,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景容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景容。”
沈寒流微愣,为什么,听到景容两个字时,身体里的那种悸动和听到之前的幽篁两个字一模一样。
“不要再考虑了。”景容在马背上对着他伸出手,“上来。”
“……”沈寒流慢慢的把手放上去,他感觉到景容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一个用力,他稳稳的坐到了马背上。
“太子殿下,我很喜欢这样称呼你,所以我一定会帮你,重登太子之位。”
这句话被马蹄声掩盖,景容并不在意,他不需要承诺,他只需要用行动来证明。
第23章 老头
恒嘉帝所说的边塞,便是陇右羌戎之地,旁边就是齐鲁国。
景容和沈寒流都穿得比较单薄,到了这里之后有些不太适应,他们纵马在路上飞奔,一直到了交界处。
“那边就是齐鲁。”沈寒流坐在马上,眺望着远方白茫茫的一片。
景容嗯了一声,“那边下雪了。”
“我们今晚在何处落脚?”沈寒流看了一会儿,终于转过头,认真的询问身旁的人。
“我还没想好。”景容思考了一下,“你在这边有什么熟人吗?”
沈寒流轻轻摇头,“我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有人曾经告诉我陇右一带有远化王府的人。”
“远化王府?”景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是他还没有下界时就已经发生的事,凌昭皇后和远化王府的命运是被绑在一起的,唇亡齿寒,他们在历史上被抹去,而在那之后很多年,沈寒流长大了,景容才变成江清月。
“就是我母后的家族。”沈寒流半阖着眼,似乎在回忆,他笑了笑继续道:“那一场大火,并没有烧光远化王府的所有人,有些刚好不在京城,便逃过一劫。”
“但那时,他们已经明白父皇的意思了,所以京城是万万不可回去的。”
景容勾起嘴角,“算他们聪明,也好让你今天还能在这里有个依靠的人。”
其实这话说出来是带着一丝调侃意味的,但是沈寒流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听出了安慰的感觉,他猝然伸手,指尖触到了景容垂落的黑巾。
“沈寒流!”景容猛地退后一步,这时他才发现那人根本没有要掀开的意思。
“这么紧张干什么?”沈寒流轻笑,不动声色的敛眸,“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先将就一下吧,明天带你去找他们。”
翌日,沈寒流睁开眼睛,他感觉身上的伤口钝钝的痛,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捂。
景容在旁边睡着,双臂交叠抱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剑,看不清眉眼表情,但沈寒流能感觉到那份警戒与防备。
他终究是没有去打扰,自己到旁边去包扎了一下,再回头时景容已经醒了,他站起来整理衣衫,把抱在怀中的剑重新放回腰间,“伤口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吗?”
“没事。”沈寒流把手按在刚刚包扎好的地方,“出发吧。”
景容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几天辛苦了。”
“别把我想的太脆弱。”
又过了大约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踏入了城镇。
这边的情况比沈寒流想象的还要恶劣,大街小巷上很少能看到行人,偶尔几个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衣衫褴褛,好似路边的乞丐。
“跟着我走。”沈寒流大致看了看方向,说道。
景容没有一点犹豫,跟着他走进小巷,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一户像样的人家。
他们到了门口,却没有第一时间敲门,沈寒流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景容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我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先不要轻举妄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景容脚尖点地,瞬间上了院墙。
他趴在墙头,“这有何难,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这一身黑衣在大白天还是很显眼的,景容一进去就被人看到了,那是个老头,正半掩着门坐在房间里煮茶。
“是什么人来访?”听见动静,老头推开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景容伴着这声音站起来,两人互相打量着。
“老人家,你可知道远化王?”景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老头很可疑,他想了想,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老头闻言,煮茶的手顿在半空,“远化王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好端端的提起死人干什么?”
景容猛地睁大眼睛,下一秒,那老头就已经拍桌而起,一壶滚烫的茶水直接撒出去。
“你是什么人?”景容把手放到后腰的位置,一边和他周旋一边抽出匕首,他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远化王府的人,甚至还和远化王府存在着对立关系。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老头笑得阴险,“在这个鬼地方龟缩这么多年,总算是等来人了。”
他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包白色的粉末,景容迅速退开,同时把匕首掷了出去。
他的元神被禁锢在凡人体内,无法大力动用灵力,更何况刚刚经历了精神力的创伤,如今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实力,不过是曾经用匕首时的一招一式还记得,在这方面算是有一点优势。
但是他的对手,那老头是个狠角色,他身上好像什么东西都有,如此情况之下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