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全被挂断了。
打表器的价格没有受停滞不前的车流影响,持续不断地往上跳。
数了数前面的车辆,卫宇不顾司机师傅的烦躁不满就付钱下了车,在车流里一路狂奔去了北站。
许明昭瘫坐在北站候车厅的空闲座椅上,手机只剩20%的电。
他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又用口罩把整张脸蒙上了,正值换季流感,帽子和口罩人手必备,他的模样不显突兀,却也硬生生地把他和其他人隔离开了。
他挂掉了许多电话,家人的、卫宇的。
他想保存一点手机电量,家人的电话不接也知道是劝解他要振作,要节哀顺变,要向前看。卫宇的电话也许是问他具体在哪,或是有事来不了。
来不了也好,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待够了,就想回去了。
突然被叫回家参加爷爷的葬礼让他一时无法转换情绪。作为长孙,他在老家和爸爸守了一整晚的夜。似乎是刺激过大,尽管一夜没睡他第二天仍然很精神。
精神地看了一天僧人的诵经作法,木鱼声、经文、亲戚拿着花束喋喋不休的慰问和哭声糅杂在一起,听得他混沌不清,恍恍惚惚。
又精神地吃了一天的酒席。酒席上的亲戚多数安慰许明昭,他爷爷八十多岁了,也选了一种最安详的方式——在睡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是件好事。
他想逃离那些人群的嘈杂,原来只不过是投身到了另一群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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