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包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
“谁家的獾躲在这里?”
“这几天为什么都不跟我一起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说。
我听见自己的声带因为倒立而怪异地震动,像一只打嗝的癞蛤蟆。
孟先生伸手轻轻捏住我的鼻子:“为什么?”
我不得不张开嘴,呼吸时发出鸭子的嘎声:“我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孟先生的笑一下子冻在了唇边。夕阳正好落在他的睫毛上,浓黑的末梢凝着一点淡金,柔软得像天际缓缓四合的夜色。
我的眼泪差点滚出来,只好响亮地吸了一声鼻子,攥住他离开我鼻子的手。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也握住我的,“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
“我要下来。”
脑袋充血得厉害,我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
他一只手扶着我的背,一只手拉着我,我头朝地摔下双杠,一头撞进他怀里,太阳穴的血管因为长时间充血而轰鸣不止,耳朵里喧嚣鼓噪,将他的声音都冲淡了。
“绕路回家吗?我们走河边,可以看白鹭。”
从高中回家的路并不会经过河边,我们专程绕了一截。那条河不宽,岸边栽的全是柳树。一到春天,大朵大朵的柳絮吹得我们满头都是,晚风直剌剌扑在脸上,河水的湿腥气息新鲜得如同一个爽利的吻。
孟先生很会说笑话,我们笑了一路。但他跟我打赌总是输,说要背我,因为我笑他细胳膊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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