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研究了她的伤口,确认她死得很彻底,或许还可能很迅捷,希望临死之际她没有感觉到多少痛苦。
——明明感觉不到生理上的寒冷,为何我的心却如坠冰窖。
令我恐慌的不是接二连三看着同伴们的“死亡”,而是我到现在为止竟然还可以异常冷静地检查他们的尸体为他们吊唁,没有伤痛,没有哭嚎,我接受得很随意,麻木不仁的心腔生不起一丝波澜。
——因为这里是幻境吗?
——不,这和幻境无关,冷血的是我的心。
和奥利弗那时那样我帮温莎妮娅闭上了眼睛,她的肌肤还保留着生前的柔软触感,少女的体温传递到我掌心,我静静地看着她阖上美丽的湖绿色眼睛,鬼使神差地把奥利弗的口琴放进了温莎妮娅手里。
为温莎妮娅祷告完,我驻足遥望着接下来要走的蜿蜒路程。
血点零散地洒在雪地里,最后一个要出现的人我深知他的所有,我抗拒着向前,但我不得不向前,不向前,我无法结束这个幻境,我会被困在这里迷失自己。
“只是幻境……只不过是幻境……”
我自我催眠着迈动僵硬的双足,渐渐地身边不再是一望无垠的雪景,我看到了春暖花开的山坡,蝴蝶与蜜蜂在花丛中嬉戏,山坡上建造着和阿尔西斯旅馆一模一样的建筑物,我顺着石板路走到旅馆前推开大门,坐在大堂的三名同伴齐刷刷望向我露出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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