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好婆婆”给找来的么?要不是她收到了消息,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于玉生想要撇开她,她偏不让!反正如今她娘家也不再需要于家的救济了,阿爹阿娘都说了,叫她有委屈也别忍着,谁还怕谁了呢?反正他们于家都这么不要脸了,她就算是毁掉于玉生,也不会让别人拿了她的好处!
凭什么她给于家生儿育女,却要被这样对待?她就闹怎么了?
季莺莺后退了两步,也跟着呜呜呜地大哭起来,“天地良心啊,我,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才到这书院来讨个公道啊!被藏在宅子里的女人年轻貌美,可我当初嫁到你们家的时候,何尝不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呢?我自打嫁进来后,连回一趟娘家都要被说道半天,我孕吐难受,你们就说我矫情,我还不如不嫁么,呜呜呜……”
于夫人面露悲痛:“莺莺,我没想到你对我们误会那么深!你娘家的人,只是把你当做可以打秋风的对象罢了,我心疼你把自己的体己钱都补贴了进去,可你,可你竟然这样说我……呜呜呜,既然这样,那我往后再也不说你就是了!”
于夫人似乎被伤透了心一般,将脸撇到一边去,叫众人看清她脸上的泪痕与悲伤。
于玉生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要不是碍于自己的名声,他是绝对不会对这个无理取闹的傻妇人百般容忍的!
简直是愚笨至极,她这么一闹,心里是痛快了,可哪儿有想过他的未来前程?
季莺莺梗咽得几乎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论嘴上功夫和装模作样,她肯定是及不上于夫人的,但所幸她早有准备。
她走到一旁去,将躲在丫鬟身后的姑娘给一把扯出来,大声质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对我多好,那这个女人又是谁?你们敢不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是谁!”
那姑娘面容姣好,穿着一袭浅粉色的衣裙,在众人的打量下,害怕地低下头来,更是显得娇怯又可怜。
季莺莺的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说啊,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住在宅子里?别说这是于家的什么远房亲戚!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什么亲戚要偷偷摸摸地安置在镇上?”
于夫人心里一慌,这季莺莺果真是长进了啊,竟然是有备而来。她正斟酌言辞,于玉生便说道:“我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他确实是没有当面见过这位姑娘,只是见过她的画像罢了。可人被阿娘接来之后,他根本就没踏进去过那宅子一步。他心有白月光,如今家中形势远不如从前严峻,他也就不愿意再去将就。
那姑娘听了于玉生的话,身子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倒了一般。
她,她简直没脸活了……
“没错,生儿从未见过这姑娘。这位姑娘是我认下的干女儿,我瞧她面善,又怕老爷不答应,才做主将她接到了宅子里暂时住着。”于夫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借口,“绮罗,还不快和你嫂嫂解释清楚,你嫂嫂是误会你了。”
张绮罗眼底闪过怨气,心中有千百般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和季莺莺说道:“干娘说得对,是嫂嫂误会了。”
只恨她家境不过寻常,能给于玉生当妾,于她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于家家底丰厚,她就算是当妾,那也是衣食无忧的。可偏偏,她欢天喜地地来到了宅子里,本来以为自己定然能一举将于玉生给拿下,再怀个孩子,母凭子贵,日后凭借她的美貌和聪慧,也不是不可以将这正妻只为给拿下!
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她原本打算得好好儿的,结果不但连于玉生的面儿都没见着,还被这刁蛮正妻给拉到了人前来,简直是丢脸又羞耻!
张绮罗咬着唇瓣,却也心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反抗了于夫人的。就算是丢脸,她也只能说,自己不过是于夫人认下的干女儿罢了。
季莺莺自然不信,“你们别想骗我!什么干女儿,我从没听你们说过这事儿!”
于夫人说道:“莺莺,这件事是我的错。生儿自从回到书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先生们,先生们总不可能会骗你吧?莺莺,你累了吗?我们回家休息好不好?让生儿陪你一起回去。”
季莺莺怀疑地看向了先生们,先生们齐齐点头:好不容易要将人给劝走了,就算于玉生天天往外跑,他们也不能说啊!
季莺莺这才信了,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泪,“那,那既然这样,我们回家。”
于玉生和于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第292章酿菜与叫花鸡上
等到衙役们来到的时候,人群早就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三两个意犹未尽的人,还在原地对着书院门口指指点点,渴望里头再出点儿什么大八卦,好叫大家一下子看个够。
不远处的茶楼里,季长歌和季长宁两姐妹,并着清风明月仗着身在高处,结结实实地看了个热闹。
“竟然这么轻易就让于夫人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真是叫人心里不痛快!”季长宁双手都趴在了窗台上。
季莺莺的战斗力也忒弱了些,本来以为她敢闹到书院来,肯定不会轻易罢手了,起码要闹得于玉生声名狼藉才行!
可叫她失望的是,季莺莺起初很是有底气,结果于夫人一来,她反倒是渐渐落了下风。最后,竟然被于夫人给劝回去了。
这算什么啊?难道季莺莺就不能再硬气一些,将于家那些丑事儿都给说出来,让大家伙儿从此对于玉生此人嗤之以鼻,让他如同过街老鼠一般,恨不得人人喊打!
季长歌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季长宁却是低估了此事给于玉生带来的影响。
“要是你是于玉生的同窗,往后你见到他,会不会忘了今儿在门口的闹剧?”季长歌笑眯眯的,心情很好,“于玉生心高气傲,要是整个书院的人,无论是先生还是学子们,见了他都目带诧异,每每总会提起今儿的事情来,他心里会不会好受?”
何况不只是书院的人晓得这事儿,这事儿还被不少人看了热闹,依照鞍马镇百姓们的尿性,这事儿不传遍半个鞍马镇,都对不起这个热闹!
季长宁似乎有所感悟,“依照大姐的意思,这对于于玉生而言,就已经够折磨了?”
“你等着看就是了,于玉生向来十分珍惜自己的羽毛,光是别人异样的目光,就能让他寝食难安了。”
更别说,不少人还会私下讨论此事。那隐晦中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绝对能让于玉生如同被油煎一般的难受。
他不是喜欢看别人被人嘲讽、将别人的秘密披露于人前么?既然这样的话,那他也别想要什么秘密了!
季长歌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书院门前,瑟瑟缩缩的骆丰身上。她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