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皱着眉:“你怎么知道启德职高的女生会打扮?”
丁洛自知失言,尴尬的抓了抓鼻尖:“哎呀你快替我抱着,我也要换。”
她把衣服塞给季悠,自己麻利的把拉拉队服换好,还对着镜子照了照。
少女的身姿纤细又朝气蓬勃。
季悠还是有些犹豫:“我们穿成这样出去不好吧。”
丁洛眨了下眼睛,神神秘秘道:“悠悠,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知道这么穿好不好了。”
教室里,一帮大小伙子们早就换好了衣服,正三一群俩一伙的瞎聊天。
大家都对练方阵没什么兴趣,纯粹混时长呢。
有几个学习好的更是暴躁,觉得这耽误了他们考清北的时间。
宋一澜手里转着个篮球靠在祁彧桌边:“不是我还不明白,这么形式主义的事儿你也练?你不是最讨厌你爸的军事化管理吗。”
祁彧随意把玩着手机,冷笑一声:“去把笔纸拿好,祁爸爸课堂开课了。”
宋一澜特配合,从祁彧的本上刺啦扯了一张纸,拎起他的一根笔,认真道:“来吧,告诉我是哪款养心茶,这他妈功效应该列入吉尼斯纪录。”
祁彧微眯眼睛,刚要说话。
正巧这时,那帮女生换完衣服回来了。
班里的男生顿时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季悠紧张的躲在人群中,低着头,长发几乎遮住她半边脸。
但这仍然不妨碍她在一群女生里出挑的外貌,还有白的过分的皮肤。
季悠垂着眸,轻咬着唇,双手拘束的抱在一起,白色的小短裙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带着最天然的甘甜的诱惑。
她根本就不敢看向祁彧的方向,但祁彧却眼神不错的盯着她。
祁彧攥紧了手机,喃喃道:“操,还是低估了。”
这他妈也太美了,比天上的星星都美。
宋一澜敲敲桌子:“哥,课还没上完呢。”
祁彧长舒一口气,往椅子上一靠,淡淡道:“你要是有个牵下手就脸红的快熟了的媳妇儿,怎么哄她跟你在大庭广众下穿情侣装?”
宋一澜呆呆道:“怎么哄?”
祁彧一勾唇:“走他妈方阵啊。”
宋一澜看向祁彧的蓝色24号球衣,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季悠的。
24和24.
蓝色和蓝色。
宋一澜咽了口吐沫,把手里的笔一扔,用嫌弃的目光看着祁彧。
“那首诗怎么说来着,劝君更尽一杯酒,敢与祁彧试比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深谋远虑的祁哥!
(明天晚上九点更新哦)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下午的阳光很暖, 照在皮肤上十分舒服。
梁浓把队伍拉到操场上,一本正经的给大家按身高排位。
季悠和丁洛身高中等, 所以排在中间位置。
季悠闲着无事, 难免朝后看了一眼。
祁彧对于老老实实站位这种事表现的十分不积极。
他懒洋洋的靠在墙边, 跟宋一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的食指搭在腰前轻微晃动,大概是吸烟时留下的习惯。
季悠情不自禁的一翘唇。
刚想转过头来,阳光被一朵浓云遮住,天色暗了下来。
祁彧被光晃的透亮的皮肤也恢复的本来的小麦色。
季悠隐约看见了一条浅浅的伤疤,就躺在祁彧的小臂上。
她皱了皱眉, 刚想仔细看清楚, 谁料阳光又穿了出来,晃得她看不清。
季悠的心脏像是被鼓锤轻轻敲了一下。
祁彧左手上的是刀疤吗?
那个在她记忆里的小男孩, 也是伤了手臂,被划了很长的伤口。
季悠紧紧攥着拳, 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或许是她看错了,毕竟离得远,光线又不是很清晰。
而且就算手上有疤, 也不一定是那个他啊。
说不定祁彧小时候贪玩, 在哪里受了伤呢。
爸爸不是说了, 根本查不到线索吗。
可是......
她明明记得, 当时是两个穿着军大衣的人跑过来, 抓住了犯人。
而祁彧是阑柏军区首长的孩子。
季悠的手指微微颤抖,那些已经不甚清晰的画面,如狂潮一般向她涌来。
当时的恐惧, 绝望,希冀,眷恋仿佛顷刻间觉醒,填满了她所有的情感。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当年那个小男孩有特殊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他是她命悬一线的唯一希望,或许是他炙热又殷红的鲜血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季悠想念他,依恋他,甚至仰慕他。
她甚至觉得,只要他再出现,自己一定会爱上他。
丁洛轻轻推了季悠一把:“悠悠,你想什么呢?”
季悠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哦,小时候的事。”
墙边聊的正欢的祁彧突然停住了话茬,皱眉望了季悠一眼。
宋一澜用舌尖抵着唇上的烟屁股,挑眉道:“你又一惊一乍的干嘛?”
祁彧喃喃道:“我怎么忘穿运动服了。”
宋一澜愣愣道:“这天这么热,你穿什么运动服啊,痛经?”
祁彧懒得理他,转身就往教室走。
宋一澜不明所以的跟上去,在他背后喊道:“哎不是我说,你怎么了?”
祁彧脸色微冷,一边走一边思考。
她注意到了吗?
应该没有吧,谁会平白无故盯着他胳膊看。
但要是季悠真的知道了,她知道她妈妈遭受的报复跟祁厉泓的施压有关系,会不会......
祁彧咳了一声。
她一定不会看到的。
祁彧跑回教室里,从书桌堂扯出自己的运动服,迅速套在了身上。
教室里空荡荡的,窗户开着,微风顺着缝隙刮进来,撩起几张写满了字的卷子。
宋一澜紧跟着跑了进来,些微有点喘:“搞什么啊,你不还说要穿情侣装呢吗?”
祁彧靠在椅子上,朝季悠的桌面望了一眼。
“还穿个屁的情侣装,差点媳妇儿就没了。”
宋一澜眨眨眼:“不是,怎么就没了,你是白素贞,见光就变大蟒蛇吓死季悠啊。”
祁彧从兜里取出糖盒,倒出一颗薄荷糖,放在嘴里,面沉似水的嚼碎了。
薄荷又辣又凉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但刺激的人清醒。
祁彧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觉得我这个家越来越操蛋了。”
宋一澜抿着唇,不敢说话了。
他发现祁彧是认真的。
祁彧一般不愿意多提家里面的糟心事,但是宋一澜以前偷听自己家大人叨念过几句。
反正祁彧能在这种环境中稳定生长,没有走上歪路,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