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无穷。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挺奇怪的,那荀理自从给他留了号码,两人就再没见过,有两次方矣在食堂看见了之前跟荀理一起的男生,但对方身边跟着一个姑娘,愣是没有荀理的影子。
他想起那天荀理上课早退,说是去工作,该不会是工伤住院了吧?
方矣下意识咬住了杯子的边缘。
崔一建在人堆儿里浪完回来,手里又提着十几瓶酒。
“来来来,今儿我请客。”崔一建把酒往桌上一放,豪气四射。
老肖嗤笑:“在我这儿,说什么你请客的屁话呢?”
“今天特殊,”崔一建非常认真,“老肖,今天我来,真的。”
他把酒一瓶瓶放到桌上,嘴里还有话说:“哥们儿终于要签公司了。”
“哟?”方矣回魂了,“这回不是骗子?”
崔一建傲娇地一笑,甩了张名片给他:“仔细看看,这是谁。”
方矣跟老肖脑袋凑到一块儿,看着那名片感叹说:“行啊建子,人到中年,可算要出道了!”
“什么人到中年?”崔一建不服,“你们等着吧,我崔一建就是摇滚乐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偶像实力派摇滚天王,瞧好吧!”
这么多年,崔一建为了他的摇滚梦想没少瞎折腾,前阵子为了换设备,把他爸买给他的新车卖了,天天开那辆二手破捷达,挣扎了这么多年,也没少被骗,这回总算来了个靠谱的。
方矣对什么音乐圈娱乐圈一点儿都不了解,但是名片上这公司和人名他都知道,以前崔一建见天儿在他跟老肖耳边絮叨,说是如果哪天被这人签了,从此就一飞冲天了。
他们都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可机会就这么来了。
方矣挺为崔一建开心的,他们这三人,看起来是别人口中的狐朋狗友,但实际上,没有比他们更实诚更交心的了。
三人喝酒喝到舌头打结脚步发飘,个个儿都练过凌波微步似的,最后是老肖这儿的服务生把三人分别送上了出租车。
明天周末,方矣本来应该回家,但喝成这样回去免不了得遭受一番唠叨,索性让司机把自己送去新租的房子那儿。
方矣上周搬过去的,就在学校小门斜对面,每天早上过个马路就是单位,美滋滋。
路远,半路上方矣忍不住,让司机停车,自己抱着路边的树干吐了个昏天暗地,吐完之后,脑子清醒点儿了,开始神经兮兮地给大树道歉,给环卫工人道歉。
方矣到家的时候还头晕脚软,他付了钱下了车,看着出租车开走,自己转身就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冬天的大马路,冷得很。
可是坐在那儿吹吹冷风,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缓了缓,天空突然开始飘小雪,方矣仰头看向天,笑了,等到雪开始变大,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学校小门那里有个人。
说是小门,其实就是铁栏杆被锯掉了两根,平时大家为了方便,都从这里钻来钻去的。
那小门离方矣这边不远,他眯着眼往那边看。
一个穿着跟他同款大衣的男生抬着一辆自行车从那里出来,然后骑上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雪天的转角处。
方矣愣了会儿,等意识到那人好像是荀理之后,嘀咕了一句:“什么工作是要晚上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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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什么工作是要晚上上班的?
醉意未消的方矣直到进了家门还在琢磨这件事儿。
作为一个不纯洁的成年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可以张口就来,但作为一个大学辅导员,他不愿意用那种想法去揣测自己学校的学生。
哪怕,他在意外之下,跟那个学生睡过。
哪怕,那个学生有意无意跟他提起过自己“行情很好”。
方矣大衣都没脱就倒在了沙发上,这小公寓供暖还不错,他没一会儿就热乎乎的睡着了。
搬过来一周,方矣对这房子还挺满意,不大,一居室,卧室有点儿小,但客厅很宽敞。搬来的时候客厅没有沙发,他平时喜欢躺在沙发上玩游戏或者看书,索性去家居城买了个沙发回来,很软,很舒服。
但沙发毕竟不是床,睡到半夜,方矣一个翻身,掉到了地板上。
因为是地热,睡地板虽然硬了点,但更暖和了,方矣是真喝多了,都没起来,躺地上继续睡,结果就是,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疼,嗓子发炎,难受到怀疑自己昨晚中邪了。
方矣不舒服,洗了个澡又缩回了被窝,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拿过手机玩消消乐。
他平时就两个兴趣爱好,一个是看书,一个是玩消消乐,这俩兴趣爱好都是纯粹为了打发时间。
这消消乐一共2700多关,这两天方矣卡在2345关过不去了,越玩越焦虑。
正焦虑着呢,崔一建来电话了。
“醒了?”
“有话快曰。”急着玩游戏呢。
崔一建说:“后天姑娘生日,陪我去给她选个生日礼物啊?”
“这事儿你找我?”方矣哑着嗓子说,“我哪儿知道姑娘喜欢什么。”
崔一建一听他这声儿,觉得不对,关怀地问:“你嗓子怎么了?含了一口沙子啊?”
“……昨晚睡的地板,有点儿上火,发炎了。”
“哟,这是咱们散了之后你又约去了?”崔一建狗嘴吐不出象牙,“滚地板挺爽的吧?”
“少放屁了,我自己在家,约个鬼啊。”
崔一建笑了,不逗他了:“行行行,我不放屁了,我就听你这动静就跟叫chuang叫哑了似的。”
“再见吧您。”方矣懒得听他放屁,准备挂电话。
“哎,别啊!”崔一建问他,“去不去啊?”
“不去,”方矣十分坚定,“难受着呢,逛街这事儿别找我,你不那么多红颜红粉知己呢么,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我今天病了,别来吵我,你我二人有缘再见吧。”
说完,方矣十分冷酷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他就饿了,躺在床上,回忆着家里冰箱有什么。
答案是——空气。
他自己本来就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