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就那么默认着。
可方矣的心还是悬着,不踏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荀理的年龄让他不确定两人是不是真的能走到一起,并且长久地走下去。
他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个满脑子忧虑的惨兮兮的中年人。
“行了,我要走了。”齐女士放下水杯,“杯子等会儿你自己洗,我不管了。”
“妥了,”方矣跟着他妈出了厨房,“但是你才来多大一会儿啊?这就走?”
“本来是想放下东西就走的,我要去你奶奶那儿,”齐女士换了鞋,这会儿荀理也过来了,“你们俩按时吃饭,别熬夜,没事儿就多出去运动运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放心放心,我们谨遵您的教诲。”方矣跟荀理在门口笑盈盈地送走了齐女士,然后关上门,回了屋。
荀理说:“哥,你说阿姨现在是不是已经彻底把我当她的儿婿了?”
方矣一声冷笑:“少得意,什么儿婿?充其量是蒙牛的弟弟!”
荀理笑着从后面抱住他,撒娇似的说:“嗯嗯嗯,我是蒙牛的弟弟,你是蒙牛的哥哥,那你说,咱俩干那事儿,以后是不是得背着点儿蒙牛?咱俩凑一对儿了,它一单身狗心理压力得多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章
第39章
蒙牛心理压力大不大方矣不知道,但是他的心理压力很大。
荀理一走, 他就往床上一倒开始玩游戏, 什么事儿都不想干, 甚至觉得这个家都没劲了。
这让他挺惊恐的。
这么多年方矣从大学到研究生再到工作, 他始终都觉得自己是个特独立也特会享受孤独的人,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对那种一谈恋爱恨不得马上同居的人嗤之以鼻,结果现在,他成了自己以前最瞧不起的人之一。
所以说,人啊,谁也别瞧不起谁,谁也别看不上别人的生活,没准儿哪天自己就打脸了。
消消乐还没玩通关,上次那关方矣用了三天才通过, 今天这关,已经一个星期了。
越玩越烦躁, 没劲透了, 才八点多,方矣决定洗洗睡了。
一个人的夜晚,太难熬。
他在这边寂寞,荀理回去倒是忙得不行。
这几天他因为家里的事一直没回学校, 何江江他们这一波兄弟担心坏了, 总算见着人了,嘘寒问暖,请客吃饭, 一个个跟荀理的贴心小棉袄似的。
荀理看他们这样,有些哭笑不得:“没事儿,我这不挺好的么。”
“狗哥,你在兄弟们面前不用强颜欢笑,真的,”何江江说,“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一个字儿,兄弟们挺你!”
“兄弟,你那是五个字。”荀理笑笑,“我真的没事儿,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就是有点儿突然,需要适应一下。”
“狗哥,”何江江拉了椅子往他身边一坐,“假期我留下陪你实习。”
他们刚吃饭回来,荀理正在填实习报名表。
这次的实习都要自己主动报名,很多决定考研的或者家里已经有了安排的学生根本就不报,何江江就是准备考研的那类,照理说假期正是闷头学习的好时候。
“别闹,”荀理说,“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要谁陪啊?”
“我要你陪啊,”何江江说,“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发生大事儿了。”
荀理看了他一眼:“怎么着?被甩了?”
何江江做作地一捂心口:“狗哥果然洞察力惊人。”
荀理一挑眉:“看不出来啊,兴致挺高昂的啊。”
“都是假象,”何江江往桌子上一趴,“那天夜里,我以泪洗面,你都不知道。”
荀理笑了,使劲儿扒拉了一下何江江的脑袋说:“看开点,单身这事儿习惯就好了。”
“但是现在习惯不了,”何江江说,“所以才需要你的陪伴。”
他一把握住荀理的胳膊,演戏似的说:“狗,我的哥,关键时刻,时候展现你对我的兄弟情谊了。”
荀理被他逗笑了,把人往旁边一推说:“随你的便吧。”
何江江也笑了,不再继续演戏,翘着二郎腿在荀理旁边坐着说:“听说实习还安排食宿,一个月,我估摸着挺好的。”
“安排食宿?”这事儿荀理还真没听说。
“嗯,大律所果然不一样,有钱。”
“在哪啊?”荀理一边继续填表一边问,“不会是在外地吧?”
“那倒不是,就在本市,不过我打听过了,据说在他们那儿实习也挺忙的,加班是常事儿。”何江江说,“没想到啊,还没正式毕业就开始感受社畜日常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还有点儿小激动。”
“那可能因为是个抖M。”荀理填完了报名表,“给班长?”
“嗯,我都交了。”
“行,知道了。”荀理拿着报名表出了门,送去了班长的宿舍。
这次实习,报名的人不多,很快就审核完,定下了实习时间。
荀理开始进入期末备考,有时候在图书馆找不到空位就直接背着书包跑去方矣家。
方矣吐槽他:“去咖啡店还得给钱呢,你还真把我这儿当免费公寓了哈?给钱,以后一次一千块。”
荀理就嬉皮笑脸地回应:“行啊,记账吧,等以后我赚钱了再还给你。”
方矣瞪他,瞪完了去厨房拿着做菜软件给屋里那个狼崽子准备晚餐。
两人就这么混着,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但倒是都挺享受的。
荀理期末考完的第二个星期就要去实习,正在宿舍跟何江江研究实习手册的荀理接到了方矣的电话。
“来一趟。”方矣言简意赅。
荀理瞄了一眼何江江,拿着手机站起来,去了走廊。
“哟,三个字,我读出了不能描述的味道。”
“少废话,快点儿。”
“行,”荀理说,“看在你难得主动邀请的份儿上,我今天肯定好好满足你。”
方矣嗤笑一声,骂了句“少放屁”,非常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等到荀理满面春光地回屋,迎接他的是何江江哀怨的注视。
“狗哥,你恋爱了。”
“嗯哼。”
“你抛弃了我。”
“别说得好像我渣男劈腿似的。”
“可你就是抛弃了我。”何江江又戏精上身,扯出一张纸巾,假装擦泪,“我的命,好苦啊……”
“少来。”荀理开始换衣服,“我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何江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你真的出去胡搞。”
“不是胡搞,是恋爱。”
“……”何江江不装哭了,一脸八卦地问,“跟谁啊?那个辅导员?”
荀理的动作一顿,然后瞥了一眼何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