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吗？那个诸葛先生是女的。”

秦临昭一愣：“你原来早就知道了。”

“明眼人多接触几次都能看出来吧？”赫连映瑶话语中透着浓浓酸味，“王爷是看上那诸葛先生了吗？又想纳妾了？”

秦临昭神色一凝，盯着她那双略带醋意的眉眼，恍惚了半分，才道：“你想多了，我宠你一个都忙不过来，还怎么有功夫管别人？”

“那王爷以后要和她保持距离，但若是你喜欢她，我定二话不说离开你，成全你们。”

秦临昭笑了，在赫连映瑶脸上轻吻一下：“你离开我？那我岂不得疯了？”

☆、赫连（12）

秦临昭一行由北至南，由陆转河，日夜兼程，奔劳半月，终于来到南部三州最靠东北的黎州，到达时，饥荒之灾虽仍持续，但已消减许多。

“末将赵腾云，拜见王爷！”秦临昭刚下船，赵腾云便已带亲兵在码头等候，一见他，便立即行礼。

“赵将军快快请起。”秦临昭走去扶过赵腾云，脸上的愁云淡了不少：“这半月赈灾如何？”他问。

“回王爷，余粮只可够撑一月，冬粮……尚未押来。”赵腾云面中带愧。

“卿能撑至此，实属不易，其余事情，我自会想办法。”秦临昭说罢，往赵腾云身后望去，就在不远处，一处灰颓的街角，大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干瘦‎­‍​‌男‍­​‍‎女‌‌​正拿着残缺的破碗排着长队，焦急地等待着打一碗并不浓稠的白粥。

“我们先去督府，让夫人落脚，再商对策。”秦临昭说罢，赵腾云才注意到他身后，赫连映瑶亭亭玉立着，在黎州一片黯淡衰败之景中显得璀璨夺目。

“拜见王妃娘娘。”他忙向她一拜。

赫连映瑶笑了笑：“赵将军辛苦了。”

由赵腾云引路，秦临昭与赫连映瑶同骑一匹快马，诸葛言和紧随其后，四人一会儿便行到督府中。

督府之中，黎州督使因报灾不利早被革职，督使一职暂由刺史顶替，那刺史一见秦临昭，激动得当即跪地：“济王大人，您可算来了，我黎州百姓，真真是生不如死呐！”

秦临昭双目一沉：“刺史大人起来说话。”

刺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讲述自己和赵腾云这半月来的借粮辛酸史，朝庭拨粮不足，外地也多有旱灾发生，能借之粮少之又少。黎州当地的富商大户们，刚开始看在赵腾云的面儿上还愿意捐粮，但马上入冬，大户们也紧张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再开门借粮，就算那些饿成薄干儿的百姓上来砸门哭求，也是无用。

“不想形势竟至此地步。”秦临昭眉头深皱，又问道：“粮食如此匮缺，为何我这一路走来，未见军兵闹事？”

刺史犹豫不答，赵腾云才道：“回王爷，我们得到消息，太子已将军队缺粮之事摆平了。”

“哦？他是如何借粮的？”

“属下不知。”赵腾云惭愧道，“军队那边对此事严加保密，属下未打听出来消息。”

“我大哥现在在哪？”秦临昭又问。

“今日正在黎州军中。”赵腾云道。

“好，既然如此，诸葛先生，”秦临昭对诸葛言和道，“你随我去一趟黎州军营，看来要救黎州百姓，非得去求我大哥了。”

“是。”诸葛言和道。

秦临昭说罢便起身欲向外走，一旁的赫连映瑶忙捉住他的衣襟道：“夫君，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乱，你在此处先歇着，我晚点回来。”秦临昭安慰她道。

赫连映瑶看一眼诸葛言和，脸上微微蒸起愠气，一言不发。

秦临昭已和诸葛言和出了督府。

赵腾云向赫连映瑶一拜，道：“夫人且在此歇息。末将有事，先告退了。”

“赵将军有何事？”赫连映瑶的话中再也没了方才对秦临昭的那般温软。

“末将要去分粮，西北角还尚未施粥。”

“带我去。”赫连映瑶似在命令，“我来此处又不是游山看水，赈灾事大，能帮一些是一些。”

赵腾云无奈，只好带上赫连映瑶一起去了北边粮仓，先由赵腾云手下的9兵们将粮袋扛出来，再由马车拉入西北角熬煮，而后又在街角设了粥点。

赫连映瑶在一旁看着，当那两个士兵将一锅白中杂黄、不稠不稀粥盆端上桌后，四面八方的难民个个像是长了顺风耳，一个个牙齿颤着，脏白的指甲盖子敲着豁口碗就拥了上来，他们成群地挤在那粥盆前，涎水将要跌入粥中，若不是旁边几个士兵拿剑守着，赫连映瑶感觉他们一个个都要将黑手指伸进粥盆里去了。

这场景在赫连映瑶心中多多少少留下了些触动。

她马上加入到替难民打粥的行列，十月寒秋，她一次次接过难民递过来的豁口瓷碗，一次次挥动汤勺，额角颈边竟流下了汗水。

施粥完毕。赫连映瑶终于放下汤勺，垂下酸疼的手臂。

“今日多谢王妃。”赵腾云待施粥完后才匆匆赶来，吩咐面前的士兵们去北郊加粥后，又叫人找辆马车，想将赫连映瑶送回督府。

“赵将军去哪啊？”赫连映瑶问，她一天未食，气息稍显虚弱。

“末将也回督府。”

赫连映瑶勾起泛白的唇，双眼迷离地看着赵腾云，身子一晃，便向他倒去。

赵腾云大惊，赶忙扶住她，道：“夫人还好吗？末将去给您找大夫！”

赫连映瑶笑着，两手搭在赵腾云肩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娇弱的媚意：“赵将军，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夫人，我马上叫人送你回去。”赵腾云身子一直向后仰，尽量想与赫连映瑶拉开距离。

“赵将军，”赫连映瑶却更近一步，几乎将头靠在他颈边，声音轻飘飘的，一听便让人觉得酥软，“这里的人不都让你遣走了吗？你能抱住我吗？”

“夫人，末将不敢，还请夫人自重！”赵腾云马上拒绝。

赫连映瑶轻笑几声，柔弱无骨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害怕我吗？”

“夫人请自重！”

“你真有趣”赫连映瑶所性将脸靠在他胸膛，“我身上的仙水香，你觉得好闻么？”

“夫人请自重！”赵腾云又道一声，索性一把推开了赫连映瑶。

若不是赫连映瑶及时扶住一旁的木杆，恐怕就要仰倒下去了。

“得罪了！夫人。”赵腾云半跪下身去低头认错。

赫连映瑶笑道：“赵将军好强壮啊。”

赵腾云听罢，不由得心思乱了三分。

还好一个士兵及时驾马车赶来，停在一旁，解救了这尴尬的气氛，他下车对赵腾云行礼道：“将军，您让找的马车到了。”

“把夫人送回去。”赵腾云说罢，解开一旁那匹拴在柱上静静沉默的马，上马掀尘而去。

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