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被死字吓的打了个颤,叶籽没睬她,眼睛只哀凄的咬着骆明远。
骆明远摔得浑身散了架,胸骨就一阵阵撕裂的疼,他身体上折磨,叶籽的话更让他不好受。喉头涌上来一口闷气,又咳出几口血沫子。
剧组有专门的救护车,就停在不远处,很快赶到接上了骆明远,叶籽脑子里就三个字,骆明远,她自然也愣愣地跟着上了车,根本没去管人家怎么想。
开到第一人民医院可能就十来分钟,叶籽像过了一万年。
她父母都是医生,所以她这辈子一万个不想当医生,也不理解这个职业那么苦,为什么还有人前赴后继去做,时值今日才明白,当你爱的人在眼前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至少还能做些什么,比无能为力的体会好太多了。
一进医院骆明远就被送去照ct和x光,叶籽下意识还想跟着,被王奕丹拉住了。
救护车装不了太多人,张新民和李牧遇到这种事是自己开车跟过来的,还捎带上了彭彭。
这会张新民也回过味来了,叶籽失魂落魄的情态,和骆明远绝对就不是同学两个字能带过的了,不过也没时间给他多想。
骆明远的结果要等十多分钟,叶籽坐不住,也站不住,蹲在门边上吃脚灰。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实在不美好,刺激得眼睛辣辣地,止不住涕泪俱下。
叶籽是个凡事容易先往坏了想的人,她就是墨菲定律诅咒的人,但凡她能想到的不好的结局,最后都中了,这种几乎成为常识的认知令她惶恐不安,每一秒的推移对都是种心理摧折。
这辈子她从未祈求过什么,因为神佛不信命,但此时忽然希望那些神神鬼鬼存在,漫天神佛,不知求那一座能垂怜,哪怕用自己一命抵他一命。只要别带走这个人,她什么惩罚都愿意认。
终于医生走出来问:“病人家属呢?”
没等王奕丹说话,叶籽抹了一把眼泪先冲上去:“医生,我是,他怎么样了?”
医生打量了叶籽一眼:“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啊?”
叶籽说:“我是……他女朋友。”
身后的张新民和李牧又是一惊,连彭彭都转头看王奕丹。王奕丹抬头看天花板,心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医生看叶籽都快哭脱水了,哭笑不得的说:“姑娘,你这哭得吓死人哦,不至于啊!他人没事,就是肋骨,脚踝和手臂有点骨折。”
叶籽不敢相信,吸着鼻涕: “可是,他吐血啦!”
医生跟看智障一样看叶籽:“吐什么血啊!那是急支糖浆兑的颜料吧,颜色都不对,一路上不凝血你们没发现啊。”
医生在象山上班,周围那么大一个影视基地,骆明远穿的又是戏服,一眼就知道了。
叶籽和其余几人都蒙了,李牧先问:“那医生的意思就是不严重?”
医生说:“瞎说,高空坠落哪有不严重的,只是没你们想的严重,床上得躺两三个月。”
李牧又问:“那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说:“现在看来大问题应该是不会有,但弄不好以后落下小毛病,可能严重,可能就是平时变天腰酸背痛,这说不准。”
叶籽得了话松了一口气,上帝保佑,佛祖保佑,三清祖师保佑。
她心一定就觉得有点想吐,那感觉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都没兜住弯腰就吐了,吐完直愣愣往地上坐。
把医生又吓一跳,连忙托住人:“怎么了这是?”
再一看,叶籽后脑勺上头发是焦糊的,因为在后脑勺上,不仔细看也不大明显。拿手一摸,好嘛,枕骨平的肿成圆的了。
骆明远出事的时候,张新民就跟在叶籽后面,忙说:“她来之前好像被575的镝灯砸了。”
医生一听剥了剥叶籽的眼睛,特别冷静地对张新民说:“去ct室叫个人来,怕是脑震荡了。”
李牧在一边兀自头大,心说这剧没法拍了,叶籽这得亏是575镝灯,换个6k以上的砸头,砸不死也烧死,怕是比高空坠落还去得干脆。(6k是重型镝灯,而且温度很高。)
这边骆明远做了检查也刚缓过些劲来,转头看见叶籽也被送了进来,吓了一跳,挣扎着问:“她怎么了?”
医生摇着头说:“脑震荡呗!你们小两口拍个戏真是不容易,在高空的就坠落,地上走的要被灯砸。有公司敢卖你们保险么?”
叶籽这边去照片子,医生那边就在电脑前查看结果,看了两眼对护士说:“行,没有骨折。躺两天看看,叫外面的人快把这两都推出去。”
等叶籽清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了,耳鸣把她吵醒,实际上病房里特别安静,王奕丹手机开了静音在敲手机,彭彭则很老实地窝在椅子上,张新民和李牧不在,确认没事之后回去处理后续事情了。
叶籽趴在床上,毕竟她后脑勺有个鼓包,最后才把视线落在对床的骆明远身上。
他已经换下了戏服,卸了头套,就穿着病号服平躺着,靠近叶籽的那侧,手臂和脚踝已经打了石膏固定,他的眼睛也像打了石膏,固定在叶籽身上。
静默的对视了好久,叶籽才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她咬着下嘴唇溜下床,绕到骆明远床的另一边,从那边爬上了床,虽然骆明远这半边手臂和脚看上去还是自由的,她也没敢靠,她就跟家猫一样,在被子边寻了个小空挡把自己安置了上去,又头晕得连忙闭上了眼睛。
缓了一会,叶籽用手摸到骆明远的手,轻轻扣住,感觉到手上传回的体温,形成川回的眉头才略微舒展了一些。
王奕丹看着这气氛,拉着想看戏彭彭出了病房。边走边小声教导:“不该知道的不要多看,工作才能做的久。”
骆明远低头看着缩在自己身边的叶籽,心里一片柔软。
张新民走的时候说:“先前叶籽听见你摔了,慌忙之下绊倒了灯架,那种镝灯平时砸在身上,没人帮都站不起来,幸亏当时电源给她绊掉了,不然烧得可不止头发。也不知道,她怎么撑到医院的。”
骆明远听了又后怕又得意,她心里总归是还在意自己。
骆明远用仅存的好手拨了拨叶籽的长发,有些可惜叶籽这一头秀发。
叶籽原来是不留头发的,最长也就到耳下,因为长发难打理,她天天都要洗头,长发不好干,就一直不肯留。
后来上了大学,可能喜欢黑长直是男人的某种情节,女为悦己者容,叶籽为了骆明远留起了一头难打理的烦恼丝。
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