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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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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克之经过一夜歇息已休整过来,他换了干净的衣裳,胡子刮了,更显瘦削,两颊颧骨高耸,有几个细小的伤口,嘴唇裂开,起了几层皮,一双深潭似的眼却依然晶亮。惠妃坐在他的榻边,泪水已湿了好几条帕子,一双杏眼肿得老高,可怖得很。

樊克之暗暗叹了口气,左手撑着慢慢坐了起来。惠妃忙过来扶他,被他轻轻挡开了。惠妃见弟弟起身如此困难,眼泪止也止不住。

樊克之无奈道:“姐姐,你再哭,广儿可就认不出你了。”边说边扯了条新帕子,为她擦泪。惠妃握着他的手,难过道:“再丑也是他娘,他若是不认我,你可得帮我揍他!”姐弟俩都不提他是如何回来的,这几年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吃过什么样的苦,只闲话家常。

樊克之笑着道:“只怕再过几年,广儿能打我三个呢。”惠妃听着以往傲视群雄的弟弟说这样的话,心中如刀绞、似针扎,樊家二爷,玉面少将军,一杆红缨枪挑遍军中无敌手,何曾败过谁。眼前这个断腿折手眼又差点瞎掉的青年,虽还挺直如松,却没了刀剑出鞘的锐气。

樊克之见姐姐又要难过,忙安慰道:“我既然回来了,定会好好教导广儿,有我在,他自是不敢欺负你。”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惠妃只觉弟弟那只提不起来的右手上的纱布那样刺眼,上头的血迹比自己身上遍地撒花的玫红袖衫还要艳丽,

她是姐姐,从小到大,却是弟弟一直护着他,他如今这副样子,还不忘宽慰她、开解她,她恨不得替了他身上的伤,一命换一命亦绝不犹豫。

太子杨世祚进来时,便是这样姐弟虽无言却情谊深沉的场景。惠妃起身行礼:“太子殿下。”太子下意识抬手去扶,猛然意识到不妥当,将胳膊生硬地弯到身前,客气道:“娘娘不必多礼。”见惠妃泪痕浓重,他不禁放轻了声:“我已派人去请最擅骨伤的谭太医,必会尽全力治好樊将军,娘娘放心。”

惠妃没抬头,只躬身行了大礼,颤声道:“谢太子殿下!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母子的地方,殿下吩咐即可。”这便是彻底倒向太子的意思。

太子微微皱眉,还待说些什么,惠妃已带人退了出去。

他方一转身,便见樊克之一双眼如利箭般射来,无奈道:“我没有旁的意思。”说完,又有些落寞:“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呢?”

樊克之转头不再看他,太子站了会儿,无奈上前,两人说起了话。他俩都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人影慢慢退了出去,穿过连廊,进了太子妃所居的正殿……

此时,宫中偏僻的冷宫之中,一个小院里,一人背着站在凋零的花丛前,冷冷道:“即使活着,他也再不能披甲上阵了,太子可算断了条臂膀。”地上跪着的人没有说话,站着的人继续低低道:“把线引到那边去,咱们只看戏就成。”跪着的人起身,几下起跳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天气好热

作者恨不得抱着空调到处走

最难熬的夏天彻底来咯

第16章 身残

屋中燃着上好的松沉香,漏壶滴答的水声衬得四周更加安静,太子蹙着眉,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樊克之半坐在榻上,却在想最后一次见到楚蓁时听涛苑门口的花香。

良久后,太子抬头,正打算仔细问问,却见樊克之一向冷峻的脸上带着旖旎情思,显然在想心爱之人。

他有些憋气,自己忧愁不堪,人家却有心思想别的。他冷不丁开口道:“将军,我觉得你还是把脑中的人或事放在心里的好,你的脸上写满了‘猥琐’二字。”

樊克之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也不反驳。

太子见状,不再打趣,神色严肃起来:“老二虽与我不睦,却一定不会与突厥相勾结,这点我信得过他。”

樊克之点了点头,“英王桀骜,但有枭雄之气,他想要的东西,必定正大光明的抢,不会做这种自毁城墙的下作事。”

太子噎了噎,接着道:“况且他舅舅卫国公掌西南二十万兵马,他若真想夺位,何必舍近求远呢?”他瞅了樊克之一眼,有些不甘愿:“最可疑的是,他一向敬佩你的身手,暗中害你是断断不会做的。”

樊克之凝眉深思,当日一战,他胜券在握,谁料有人将他的作战图偷了一部分给突厥,致使他仓促改了法子,虽仍险胜,自己却掉进了圈套中。

他当日看得明白,暗箭是从大周军队的方向射来的,若不是他带了护心镜,那一箭定会要了他的命。

“我也觉得不是英王,却又想不出何人会如此行事。”他抬头望着太子,定定道:“那人还知晓我与你的关系,我不过是个武将,怕是对着你来的。”

太子见他如今还为自己担心,又感动又自责:“暂且不要想这些,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也没受什么伤,先让谭太医为你治伤要紧。”

樊克之笑了笑,无所谓道:“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

太子气得用手指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忍再说他什么。

宫人上了茶水,俩人便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侯府?”太子问道。

樊克之收了笑,沉默了会儿,平静道:“等太医看完了,便回去。”太子张了张嘴,想劝他,又不知该如何说。

樊克之见太子欲言又止,安慰道:“我知你想说什么,我只是回去看看祖父。我会去燕山的温泉庄子里休养,莫要担心。”

太子才放了心,“你那二叔与二婶,只怕盼着你永远不回去,你也不必自讨没趣了。”见樊克之有些消沉,他暗骂自己多嘴,忙扯了笑:“小六前些日子还吵着要出宫玩,正好让他陪你散散心。”

想到外甥,樊克之的嘴角翘了起来。六皇子即荣王,是他嫡亲的外甥,一向跟他亲近。虽三年多未见,昨夜里见了他却一点不认生。

太子见他高兴起来,正要放下白玉茶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恐怕还得使人去趟护国公府,楚三姑娘想必等得心急得很。”

樊克之原本灿烂的笑容渐渐消失,紧抿了嘴唇,低了头,似是想了好久,终于哑声开口:“莫去了。”

太子疑惑得看着他,他却不肯再开口。

太子待要再问,宫人禀告谭太医已到,他忙让人进来。

谭太医将樊克之全身细细查看了一番,又捏了捏他的腿骨、手臂,探了探脉,他疼得一脸的汗,却哼都未哼一声。

半个时辰后,谭太医终于看完,本想单独报给太子,樊克之坚持一并得知,只得硬着头皮道:“眼睛是因为摔下山崖时撞到了后脑,淤血一直未清,待下官开几服药,吃了散开淤血便能看清了。”

他抬头望了望一脸镇静的年轻将军,可惜道:“手臂折断的时候接得尚可,好好调理一番,平日里端茶看书无事,却是再不能舞刀弄枪了。”

樊克之听了,并无太大的意外,他能捡回一条命已属万幸,不敢奢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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