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漠。他问我是不是不记得他了,我的确不认识他。”坎蒂丝游移不定道,“也许是他认错人了吧。”
弗利蒙的脸色在她说话时变得苍白如纸,他立刻抽出了魔杖,皱着眉查看周围,但一无所获。
不需要怀疑,坎蒂丝遇见的就是那个人。
他找到了这里。
弗利蒙焦糖色的眼底隐隐有些崩溃神色,坎蒂丝一直在看着他,在此刻,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她觉得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弗利蒙抿抿唇,直接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幻影移形。
里德尔府。
深紫色的天鹅绒窗帘将光芒遮挡的严严实实,阿布拉克萨斯站在木地板上,垂眼盯着地面,一语不发。
他的主人就在不远处,坐在一张平平无奇的椅子上,黑色的巫师袍自然下垂,为他增添神秘与危险的气息。
阿布拉克萨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坚持站着。
可里德尔强大而压迫的魔压迫得他呼吸不稳,他渐渐有些扛不住,身体开始摇晃了。
“大人,我……”阿布拉克萨斯想说什么,但他说不出口了。
一道魔咒打在他身上,他只觉心好像被人狠狠剜了一样,什么纯血的优雅风度都顾不上了,直接倒在地上,瑟缩成一团,痛得浑身大汗。
是钻心剜骨。
里德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痛不欲生的阿布拉克萨斯,轻声问他:“知道我为什么惩罚你吗?”
阿布拉克萨斯从疼痛中勉强抽出一丝力气,压抑地说:“……是的,大人。”
里德尔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漫步到他身边,蹲下来,用魔杖拨开阿布拉克萨斯被汗湿的金发,低低沉沉地说:“为什么违背我?”他问着,又是一道钻心剜骨,阿布拉克萨斯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都快要去见梅林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里德尔轻声细语地说,“将这一切隐瞒着我……你让我怀疑你的忠诚了,阿布。”
阿布拉克萨斯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沙哑地低声说:“抱歉,大人,是我疏忽了,关于贝尔小姐和波特结婚的事情,我……”
里德尔听了他的话紧紧皱起了眉,他冷漠地说:“不仅仅是这个。”他魔杖的尖端指着阿布,“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忘记了一切。”
阿布拉克萨斯震惊地望向里德尔:“您说什么?她忘记了一切?!”
看起来……他似乎也不清楚这件事。
的确,他们本身就没什么交集,邓布利多瞒着所有人做的这些事,又怎么会告诉他呢?
里德尔慢慢站了起来,他黑色的袍角垂落在阿布拉克萨斯身上,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语气说:“你不知道你令我失去了什么,阿布。”他转开视线,后撤几步,苍白黑暗的脸上萦绕着令阿布拉克萨斯不敢去探究的深意。
“我应该杀了你。”里德尔轻飘飘地说,“但我不会杀你。”
阿布拉克萨斯惊讶地望着他。
“记住今天,阿布。”里德尔转过头,黑色的眸子定在他身上说,“你得用你的一辈子,以及马尔福家的世代来偿还这笔账。”语毕,他直接消失在偌大的客厅里,阿布拉克萨斯捂着心口倒在那,渐渐地平复了因疼痛而产生的喘息。
他知道自己在流血,但暂时动不了,也就没办法处理伤口。
他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隐瞒了坎蒂丝和波特结婚的事。里德尔对他的信任可能到此刻就停止了,他不会再全身心地将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而不吩咐旁人,他这个选择真愚蠢不是吗,利益至上的马尔福,在最关键的时刻却做了这样愚蠢的选择,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阿布拉克萨斯抬手挡住了眼睛,自嘲地笑了起来。
最愚蠢的还不是他做了那样的选择,而是他在做了哪种选择之后,什么也得不到。
甚至,那个人连他为她做过什么,牺牲了什么,都一辈子不会知道。
可真是悲哀。
不过也有比他更悲哀的人存在着。
里德尔重新来到了魔法部,他用一种别人难以抵抗的方式找到了神秘事务司,那个坎蒂丝工作的地方。
只是,在这里执行任务的人换了一个。
她的背影高挑修长,却不是他熟悉的那个。
“先生?”她转过身,是完全陌生的脸,“请问您找谁?”
里德尔孤独地站在黑暗之中,低声沙哑道:“我找坎蒂丝·贝尔小姐。”他压抑着情绪,“请问她在吗。”
“您是说波特夫人?她辞职了。”女人纠正了他对坎蒂丝的称呼,轻声说,“她不再在魔法部工作了,昨天就走了,您来晚了。”
波特夫人……
来晚了……
这还真是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词组啊。
里德尔缓缓摘下了他的兜帽,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那个取代了坎蒂丝的女人,低柔地说:“那么,您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女人还没回答,就感觉大脑被入侵了。
她根本无法对如此强大的摄神取念做出反抗,几乎在一瞬间就把她所有的一切给他看了。
里德尔在女人的大脑中搜寻了许久,那其中和坎蒂丝有关的,只有一个画面。
她收拾好了东西,转身和女人道别。
“再见。”她对女人温和地说话,然后转过离去,留下一个纤细窈窕的背影。
里德尔的心快速跳动了几下,在记忆停止之后重新恢复平静。
他很想在此刻一个死咒解决了眼前的女人,但是……
他最终只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女人狼狈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根本不知道此刻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坎蒂丝被邓布利多彻底藏了起来,在一栋里德尔无法找到的房子里。
她哪儿都不能去,只能每天呆在家里看看报纸,或者侍弄花草。
她偶尔会想起在魔法部见到的陌生人,不,也许不该说是陌生人了。
弗利蒙回答了她那天的问题。
他告诉她:“那是你以前深爱的人。”
这是个非常诚实的回答,诚实到坎蒂丝难以想象。
她呆住了,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如果我爱过谁,我怎么会不记得?”
弗利蒙沉默了许久才对她说:“是遗忘咒。他做了让你无法忍受下去的事情,你太过痛苦,所以……”
坎蒂丝诧异地打断他的话:“可在我的记忆里,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啊!”
弗利蒙难言地抿起了唇,他握紧了魔杖,良久才道:“你还记得我曾问过你的问题吗?”
坎蒂丝想起了他曾经模棱两可,毫无缘由的问题。
她愣住了,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