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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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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一声闷响,不动了。

一阵难捱的静默,书生壮胆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然后一低头,看见烛台­‎​‍­插‌­​‍‍进‎­​‌­了他的脖子,一注血流从他开了瓢的颈边淌落。

死……死了。书生吓得脸色发白,退开了一丈远。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周梨很清楚地看到,那人并非不小心撞上烛台的,而是冲着烛台冲过去的。

即是说,那人是自杀。她一口气吊在喉咙里,眼见那女子蹲下身子,保养得宜的手要去摸江重雪的脸,她抱住江重雪的头,惊恐地躲开。女子掩唇轻笑。

周梨忙道:“我哥哥身染重病,这位姐姐切莫碰他,小心被传染。”

“哥哥?”柳叶眉轻抬,涂得煞红的唇向上挑了挑,低声笑说:“是情郎吧。这么漂亮的情郎,换了我,我也舍不得人碰。”

同伴这时唤她:“未染。”

“做什么?”她生气地转头。

“雨停了。”

雨的确停了,被大雨涤荡过的空气簌簌发寒,外面还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檐上还有淅淅沥沥的雨线向下坠落,骤雨初歇。那四人从庙里走出去,骑上了快马,身影很快没入夜色。走在末尾的女子上马前顿了顿脚,手指一翻,一不明物在半空打了个旋,稳稳落在尸体的肩背上。

一朵石头做成的梅花。

周梨盯着那梅花看了半晌,再回头时,四匹马已绝尘而去。

徒剩了庙中诸人,个个惶恐,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人第一次见死人,腿骨打飘,余下几个面色凝重,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漏进周梨耳朵。

“这死了人……该报官的吧。”

“报官?他死的莫名其妙,现在当官的有几个好人,万一把这祸事推在我们身上,该怎生是好?”

书生思索片刻,叹道:“埋了吧。”

大家交换几下目光,同意了这个法子。

这死尸虽瘦骨嶙峋,但人一旦死了,就有了一股千斤坠力。几人费劲地把这尸体抬到庙后,就地掩埋,各自腹诽:自作孽,不可活,还要累他们挖地掘土的,白花这把力气。

这人死状凄惨,还瞪着眼珠子,脖子上的伤像豁了口的碗。泥土盖上了脸,总算把这双朝天望的眼睛遮住了。

做完这苦差事,天边泛了白。

几人都有要事在身,没想到避个雨,避出了这等怪事,都心惊胆战,天色亮了,也不及与人道别,赶紧收拾了包袱,各自踏上各自的路。

书生走到周梨身边,安慰了她几句,周梨就趁机向他打听最近的城镇在哪里,江重雪的伤等不得,他需要大夫。书生给她指了条向东的路,怕她迷路,还好心地画了张简易的地图给她。

周梨道谢之后,拽紧这地图,摸了摸江重雪的面颊,牵起缰绳,迎着破晓的光辉,走上了向东的大路。

第9章 求醉城

也许是书生画给周梨的地图太过简易,周梨牵着马走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迷了路。

她自认方向感并不差,打小就会认东南西北,加上又有流浪的经历,认路是一认一个准,可她对着那地图横看竖看,也看不出那书生画的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连周梨这种没什么品鉴能力的人也觉得,这地图……画的着实太丑了。

江重雪在她迷路期间醒来过几次,金刀堂的疗伤圣药果然神奇,吊住了江重雪的精气神。

走了两天两夜,渴了饮溪水,饿了摘野果裹腹,也给他们挨了过来。

这一日天色将晚时,终于看见了一线生机。

眼前一座城池,背靠绵延的山峦,横亘在苍云之间。夜色遮天,城头笼罩在浓重的阴影里。

周梨拿出地图琢磨,以为这城便是地图上所画的城镇,牵马前行。

实际上周梨早就错过了向东的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与书生画给她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城门口无人驻守,悬着两盏蒙尘的旧灯笼,光线幽暗,照出了城上遒劲的字体。

求醉城。

好怪的名字。

周梨摸着下巴思索,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

江重雪在这时慢慢睁开眼睛,吃力地瞧见了城上的三个字,瞳孔骤缩,手往虚空抓了几把,总算抓住了缰绳,用力一勒,马儿嘶鸣了一声,顿住了蹄子。

周梨止住了脚步,不明就里地转过头。

迟了,他们已入了城门。

江重雪提起一口气说:“快回去。”

“为什么?”

话音未落,城门轰然合上。

周梨一惊,跑过去使劲地推门,可这门如灌了铁油,岿然不动。

城门口向里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大道,青石板路面被月色洗的发亮,不知何处吹来一阵怪风,周梨下意识举手在眉梢遮了一遮。

她忽然想到,为什么方才踏进城来会觉得怪异,原来是太暗了。这么大的一座城,除了城门口的灯笼,无一家门前有亮光。

这阵怪风就如一只点灯的手,逐一把整条大道的灯笼都点亮,一刹灯火通明。

周梨放下手时,骇然看到鳞次栉比的屋檐底下,一盏盏灯笼错落有序地亮起来,一直铺陈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刹那如置灯海。

有鬼。周梨惊恐地想。

好强大的内力。江重雪咬牙,向周梨伸手,“快,到我这边来。”

周梨借力上马,他一夹马肚,箭矢般纵马掠出,将一间间屋舍落在身后。

四面狂风呼啸,吹得灯笼左摇右摆,光线晃悠悠地在他们脸上荡过。

周梨不知发生何事,但直觉能叫江重雪这么紧张,必然不能小觑,难道她真不小心走进一座鬼城来了。

“今天是七月初几?”

“十五。”

“十五,十五。”江重雪眼底映火光,加上他一身红衣,周身如要烧起来般,“七月十五,中元鬼节,求醉城中,必收割性命。”他内息翻涌,强自撑下,闷咳了几声,没好气地道:“臭丫头,你倒是会挑日子,偏偏今夜入城。”

周梨慌乱地捏紧他衣袂,“重雪哥哥,难道真的有……”

鬼。

江重雪冷哼,“是鬼还好,我可不怕鬼。可惜不是鬼,人才可怕。一城一宫九堂十八帮,求醉城乃邪派中头一号的可怕门派,正派多少次想要血洗我们各门各派,却从不敢动求醉城一根手指头,即便是楚……那个人,都对求醉城忌惮三分,”他说到这里薄唇微扬,短促地笑了笑,“没想到你竟比这些正派人士胆子还大。”

周梨经他提醒,终于想起来,这求醉城的名字,曾在说书先生口中听过:“既然是邪派地盘,重雪哥哥,是不是可以……”

“你以为我们都相亲相爱不成?”江重雪截断她的话,知她要说什么,冷笑,“你以为我们像那些正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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