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些军中人脉,也就会和他没什么关系,就算他有天知道了,也根本不可能撼动你。”
当时皇帝说的是,“母后去世后,是长姐代母职将弟弟养大,弟弟不会要你的命。”
“至于那个孩子,我也不会要他的命,为了你和贵妃,我都不会要他的命。”
“只是你们为何要隐瞒我,隐瞒了那么多年?”
“你们这样,是把我置于何地了。
朕忍不下这口气!”
淑阳长公主当场眼泪流了下来,道,“当时你的大外甥死了,连孩子也没了,他连个血脉都没留下,这邪念,只要想到这件事,我就心如刀绞。”
“我留下这个孩子,就是想让他继承老大的香火,逢年过节,不至于让他们连个上香的人都没有。”
“我和驸马教导他,也不是为了要和你作对,就是想让他不至于成为一个废人,再说,若是真的能培养出来,不还是为你出力吗?”
皇帝沉默不语,这样的沉默让淑阳长公主心慌。
原本一直沉默的驸马上前,看着皇帝道,
“陛下,既然你觉得咱们隐瞒了你,那么,我代替淑阳和徵儿去死,淑阳是你的长姐,你也说是他将你带大,那么,你可以喂她吃宫中迷药,只要吃下,关于近日之事,徵儿的身世都会忘记。
这样,我死后,他的身世就将成为永远的秘密,他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只会以为自己是萧家孩子。”
“你要愿意让他做承恩公世子,就继续让他做,如果不愿意,也可以把爵位彻底给二房。”
“我死了,还请陛下能否饶淑阳一命。”
皇帝听了驸马的话,脸上露出动容的神情,许久,竟然同意了驸马的请求,当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分明就是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淑阳长公主心头一阵害怕,也是一阵心寒!
她也知道,驸马是白死了!
宫中的迷药,她和驸马都吃了,驸马吃下没多久,就去了,而她,吃了药在驸马死后没多久,竟然发了癔症。
之后,好像这一段事情都忘记了。
可是,皇帝不知道,当年她在军中,四处征战,得罪了很多的人,为了防止别人对她的暗害,她让当时年轻的庄大夫在她身体里下了毒,一点点的下,让她对各种毒药都有一些抵抗的能力。
这样,不会伤到身体,但又能给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那宫中迷药,她吃下后,并没有见效,那些疯狂,癔症,不过是她做给皇帝看的。
这一忍,就是这么多年。
她恨皇帝,也不恨!
可是,驸马已经死了!
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忍!
后来,她听说皇帝回宫后,贵妃同样抱着皇帝的脚,哭着求他,说自己只是想保住前夫的一点血脉,全了那一点夫妻情分。
最后,皇帝就放下了这件事情。
在驸马决定赴死的时候,她就注定要独自守着这个秘密,苟且的活着。
至于为何隐瞒徵儿的身份,淑阳长公主满心悲哀。
那个时候,她本是想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就把瑜贵妃母子给送走的,谁知道,在将瑜贵妃放在庄上的时候,竟然意外的被皇帝碰见了。
她那个时候才知道皇帝竟然对瑜贵妃有企图!
而那个时候,她竟然在同一时间知道了皇帝竟然在太子的事件中仿佛插了一脚!
为了维护弟弟的名声,她没有告诉瑜贵妃皇帝在太子事件中所作所为。
在知道皇帝的企图后,更不敢告诉皇帝徵儿的真实身份,于是,就顶替了大儿子孩子的身份。
当时,她是有私心的,几个兄弟已经死了,独独留下当今,如果再把他的所作所为公布出去,那么,这个国家应该交给谁?
而经过这件事情,她对原本很信任的皇帝也产生了怀疑,怀疑他是不是会放过太子的血脉。
她不能冒险。
在她的眼里,一直以来就没与什么太子,王爷。
她是长姐,有的只是弟弟妹妹们。
正巧,那个时候,瑜贵妃同样的告诉皇帝,太子的血脉在出生时受惊过度,没能养活。
她就更能顺水推舟了。
她说自己没用,要靠瑜贵妃舍身进宫,才保住徵儿的命一点也不假。
母子分离,相见不能相识,得是多么痛苦的自我挣扎?
而在当时,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许均埋藏的秘密被人识破了,被威胁了。
皇帝那里,应该也是被同一个人捅破的,否则,哪里会那么的凑巧?
这些年,她私底下悄悄的查访,竟然发现在皇帝面前捅破秘密的人竟然是溧阳。
而这,也是她为何明明不过是个外三路的公主,能升为长公主,同时,还能被皇帝信任,自由进出宫城这么多年。
在皇帝那里来说,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倦舞 说:
对不起啊,晚了。幸好赶上了。
第196章,
萧徴看着沉思中的淑阳长公主,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平来。
他的祖母,从小就跟在先帝的身边,上战场,杀敌寇,论身份,她为最长,论功劳,她最大。
可是,她从不贪功,也不在乎权势,战场平定,更多的将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她就解甲归田,专心的和祖父在家侍弄花草,游山玩水。
先皇后去世之后,她怕弟弟们被宫人怠慢,她就把弟弟们接到府里来住,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照顾他们。
弟弟们为了那个位置争夺的你死我活,她就在中间调停,可没人听她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们自相残杀。
就连最小的幼弟,最后也参合到了里头。
这些时日,萧徴想的很清楚,当今在当年的夺嫡之乱里,必然是下了手的,否则,其他的几位皇子,不可能死的如此之干净。
萧徴无法想象,这个祖母心中最后的慰藉,也变成割肉的刀时,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他忽然不想去碰触了。
她的孩子死在了那场争斗里,她的弟弟死了好几个,独独剩下一个幼弟,她能怎么办?
难道要揭发,把这个弟弟也害死?
不可能的,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只是,到了最后,吃下的却是毒药啊!
既然祖母不想他知道,那好,他就不要‘知道’。
这一场谈话,因为萧徴的三问,无疾而终。
只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从淑阳长公主院子里出来后,萧徴仿佛幽魂一般,始终的沉默着,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跟在许晗的身后。
许晗回头望去,见萧徴垂着头,同手同脚的走着。
她悄悄的靠过去,试图掰开他的拳头,可他握得很紧。
许晗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终于放松下来,任她将他的手与之十指相交。
只是,他的神情依然恍惚着,带着些许的疲倦。
许均走在前头,出了院子,走在廊道上,后头的许晗忽然叫住了他。
许均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