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他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听在胡桃耳里,却能解析出好几种意思。
萧衡没有和太子反目转投三皇子让她放心不少,关键道具藏宝图没被三皇子拿走,她看到任务的眉目,半个月前苏音的死亡更是给了她一枚定心丸,让她看到原著剧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可是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还是没有办法不担心不怀疑一切可能。
李弈白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是真的知道什么事,还是单纯想试探她?
她知道的东西实在太有限。
胡桃心里很不踏实,她一定要找些东西给自己信心才行。她原本打算去聆风楼的,此时心念一转,改道朝东宫走去。
东宫和往常一样。
胡桃却察觉到一些不寻常。
门口守着的人里,有陌生面孔。通报的人进去很久,才请她进去。
随行的人被拦在门口,只有胡桃一人走进议事厅。
门在身后被关上,胡桃缓缓向前移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别人,连平常伺候的宫女都不在。随着房内的景象一点点呈现在眼前,她心里的不安渐渐蔓延。
“啊!”她失声惊叫,才发出声音,就被人捂住嘴巴。
用手臂把她圈在怀里,黑漆漆的眸子里是久别重逢的笑意。无视她惊恐的眼神,他在她的双唇上辗转往复。一只手牢牢箍住她,另一只手却从领口滑进,粗糙干燥的手掌贴着她细腻柔嫩的皮肤,引起一阵颤栗。
等胡桃回过神来,已经被压在一张榻上,领口大开,露出里面绣着缠枝花的肚兜,一边的雪白肉团呼之欲出。
萧衡没有进一步,就这么压着她亲吻她的脸蛋、脖颈,用手掌在她胸上不住揉搓,又在她身上蹭了几下,才喘着粗气起身。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他的双眼因情欲显得感情尤其热烈,和往常的刚毅正派完全不一样。此刻含笑看她,更让胡桃产生一种被全世界宠爱,被他捧在心尖上的感觉。
这个人曾让她喜欢到极点,心痛到极点,痛恨到极点。
她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眼前飞速掠过种种令她心碎难堪的画面。她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他仍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手臂依旧紧紧抱着她,保持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甚至,他嘴角的笑意不但没消失,反而扩大了。
他把她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那只手很小,他轻轻一握,就能整个包住。手掌又软又滑,白嫩中微微透出粉色。他把手拿到唇边,轻轻摩挲,滑腻的触感,让人心荡神驰,浮想联翩。
“疼吗?”她和他身子贴着身子,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隔着滚烫的肉体传到她身上。胡桃低头看见胸脯贴着他,白嫩嫩的十分香艳,顿时满脸通红。也顾不得生气,连忙把衣服拉起来。
萧衡看着她低头的模样,觉得分外诱人。忍不住在她露出的半截雪白的后颈亲了一口。吓得胡桃差点跳起来。
理智回笼,胡桃想起自己眼下正在东宫——太子常待的议事厅。
她打量了空无一人的房子,将视线转回萧衡,目光微冷,透着探究:“你怎么在这里?”
公主不刁蛮十一
“自然是太子殿下让我在这里的。”萧衡似是而非的回答,让胡桃心里的疑团加深。此时她脑子里千头万绪,有数十种不同的问法,临到嘴边,却不知该问哪一个。结果就这么微张着嘴边,呆愣愣看着他。
萧衡觉得好笑,低头在她嘴角印了一下,反过来问她:“你不是该在宴席上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胡桃被提醒了。
她牢牢盯住萧衡,嘴巴慢慢张开:“我刚才碰到李弈白,“萧衡脸上毫无动静,含笑和她对视,胡桃声音清晰,”他说,你要杀我。“
她看到萧衡眼里闪过厉色,却没有惊讶或慌张,原本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太子的能力她是知道的,萧衡能在他宫里,东宫的人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进来,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可李弈白的话,也不像毫无来由的。胡桃想到这里,脸不自觉地皱起来:“他为什么这么说?“歪着头打量他半晌,却没法再看出什么,她干脆直接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萧衡没法回答。
他做了很多事,但现在基本上都不能跟胡桃说。他面上平静,心里却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有些事,还不能说,有些事,永远不能说。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屋里的香料气息伴着少女温热的体香进入他的鼻腔,他很自然地把皮球踢给太子:“你想知道什么,晚些时候去问太子殿下罢。
“至于李弈白——“这涉及到他还不能说的事,可胡桃既然问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解释。他想了想,用一个比较简单易懂的说法,”他不是好人,你以后别再同他来往“,脑海里浮出另一个人,他微微加重了语气,补充道:”还有李月白。“
说话间,他一直留意胡桃的表情。见她并没有因为这些名字产生情绪波动,他很满意,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不必理会那些无稽之谈,“手掌不自觉在胡桃腰上摩挲,“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害你。”
萧衡从来行动多于言语,对胡桃常常能动手动脚就不说话。从前被胡桃半是撒娇半是逼迫,也曾硬着头皮说过一些肉麻话。但这回,大概是他主动说过的情话里,最直白的一次。
以往他如果主动说情话,胡桃必定高兴地小脸发光,要拽着他狠狠表白一番的。
这一次,她没有。
话音还未落,胡桃已经脸色刷白。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被踩到尾巴般,一下子炸毛了。她用尽力气,奋力挣脱他,在地毯上连滚带爬,最终站得远远的,与他对峙。
屋里温暖暧昧的气氛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剑拔弩张。
胡桃绷直了身体,死死瞪着萧衡,眼里盛满痛苦和恨意。萧衡从榻上直起身子,眼珠子黑漆漆,脸上还留着一丝来不及收去的柔色。
他向胡桃踏出一步。
“别过来!“胡桃厉声呵斥。
他顺从地停下脚步。两人相距一丈,胡桃喘着粗气,眼角泛起血丝。
“苏音死了,你就来找我。萧衡,你真恶心!“理智告诉她,不该和萧衡弄僵,毕竟太子需要他……可喷涌而出的酸涩填满新房,她终究忍不住泪意和无限委屈。
“我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可以被抛弃,需要的时候哄一哄,说两句动听的话,我就要高高兴兴接受你的恩赐吗?”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看不清眼前的男子是什么表情,只想把自己体内积压的愤怒通通砸向他。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就凭我喜欢你,就这么肆意践踏我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