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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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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城门前给你难堪还是小事,她未必不不会在这桩婚事上再给你找麻烦。”

龚香笑道:“这我早就防着她了。赵使还没走,她要是不想嫁到魏国去,那就去嫁给赵王好了。是嫁给一个老头子,还是嫁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就看她是不是懂事听话了。”

阿悟愣了一下,问他:“难道你并不一定要公主嫁到魏国去吗?”

魏与鲁接壤,可赵与鲁并不接壤啊,所以他一直以为龚香心目中更合适的国家是魏国。

“赵国也没什么不好。”龚香把瓜子吐掉,叹气:“你要知道,她的身份……如果被人发现,我就要倒霉了。她如果一直在鲁国,那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可一旦嫁到他国……”

阿悟说:“那就是你嫁了一个假公主给他国之主。”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行云还用这事威胁我呢。”龚香叹道,这个女婿帮不上什么忙,扯后腿倒是有一手。不过他留他在龚家也是因为他姓蒋,如果蒋家有什么动作,他手中有蒋家子弟之一,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阿悟担忧道:“非要把她嫁出去吗?”既然她的身份这么危险,何不就让她老死商城呢?

可他问完就知道白问了,他了解龚香,他是不会因为这件事有一个可以预见的隐患就不去做的,如果它对他有好处的话,那只要让问题不出现就行了。

在他看来,公主的身份问题是很好解决的。

公主自己不说。

其他知情者要么死了,要么不会开口,只要满足这三点,那就没有问题了。

当公主嫁到魏国后,除非她想死,不然她自己就会保护好这个秘密。

“公主如果真不想活了,她在辽城早就死了。”龚香笑着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越是聪明的女人,越舍不得去死。”

阿悟说:“就算是奴隶也不会想死。”

“对。”龚香说,“但聪明人有个缺点,除非她自己想死,不然别人越想杀她,她就越不想死。就像这个秘密,她可以自己说出去,但如果别人用这个秘密威胁她,她就会先杀掉那个人。”

这一点,阿悟倒是不能理解,“她都当着你们和大王的面自己说出来了,那别人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龚香笑着说:“差别就在于她自己能做的事,不代表她愿意让别人替她做。”

阿悟摇头:“你们这些人,都让人不懂。”

龚香大笑,道:“如果行云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蒋龙当然要来。当他听说龚香没有迎接姜姬而是带着人回来了之后,他就连忙赶过来了。

“他让你直接进去。”阿悟守在门前说。

蒋龙听到这句话,镇定了一下,把急色收起来,迈步进去,装作平常的模样说:“爹爹,到底发生了何事?”

龚香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赤足下榻,逼近蒋龙,好像要打他,“你千方百计的劝我去迎接公主,就是为了让她给我难堪吗?”

蒋龙忙避开,说:“爹爹,我并不知情啊!”

“你说你不知道她会做什么?难道不是你们商量出来的?”龚香一副气坏了的样子,“她竟然对我说,她有恙,不能下车!”

这个,蒋龙是真不知道。

他转了下眼珠子,想起姜姬说“今日你求他,他日他求你”这样的话。

难道姜姬是为了替他报仇?故意给龚香难堪?

“爹爹,我确实不知!”蒋龙只能这么说,他再三发誓,不知道公主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爹爹,若许公主是真的不舒服呢?这种天气赶路,好人也容易生病,何况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蒋龙说,“不如我进宫看望公主吧。”

“公主进宫了?”龚香惊讶道。

“是啊,公主已经回莲花台了。”蒋龙说,不然,他怎么知道龚香没去迎接公主呢?

因为姜姬通知他了啊。

龚香坐下来,一脸沉思。他以为姜姬会住在摘星宫。她把大王最大的秘密揭穿了,难道还敢和大王住在一起吗?对她来说,住在摘星宫更好,不但更安全,也更自由,何况摘星宫就是她的行宫,她住在那里并不失礼。

他看向蒋龙,突然说:“你要去见公主就替我问一问她,看她是想嫁到哪里去?”

蒋龙不解,“此话何意?”不是说定是魏国了吗?

“或许公主更想嫁到赵国去呢?”龚香慢条斯理的说,“公主身世有瑕,离鲁国远一点,说不定更好。”

蒋龙听到这话就眉心一跳,姜姬的身世真是他们所有人的心病。

龚香此时提起……莫非是为了威胁公主?

龚香看着蒋龙野心昭然的脸,似乎是在故意对他说:“公主如果想当王后,最好还是不要再故意惹出事端来。”

蒋龙神色复杂的走了,阿悟走进来,有一丝了悟,“你想让公主杀了蒋龙?”

“如果行云对公主说出这样的话,我相信,公主不会再容他活着。”龚香说,“只是不知他会在什么时候说。是在送公主去魏国的路上,还是……”还是迫不及待的,现在就对公主提起呢?

蒋龙深夜来到了摘星楼。

这座已经死寂多年的高楼,重新在黑夜中绽放光华。

楼里人影重重,无数的侍从、侍女、侍童跑来跑去,装饰着这座空寂的高楼,他们要扫尘、挂上新的帐幔、换上新的窗纱、摆上鲜花,让公主像回到家一样。

蒋龙很顺利的见到了刚刚沐浴过后的姜姬,她正坐在榻上,面前摆着一架铜镜,身后有两个侍女在替她擦干头发,那只到腰间的长发让他看到时心头一热。

他还记得那被放在盒上送给他的半截长发。

“你来了。”姜姬抱着一只冬瓜,看到他时懒洋洋的。

他走过去挥退侍女,亲自用麻布替她擦干头发。

“龚公有话。”他说,一面从镜中观察她的神色。

“嗯……”她慢吞吞的侧过颈子,镜中露出漂亮的、他曾流连忘凡的纤细脖颈,几缕湿发粘在上头,滴滴水珠滑到衣领深处。

他想凑近,她却递给他一盒香膏。

他被这么一阻,绮丝却像被拉长了一般,添了几分焦灼。

可他并不想表现得太急色,两人之间,本该是他显得更气定神闲。

他接过香膏,打开,透红的膏体温润油腻,有着馥郁的浓香。他用手指挖了一块,放在手心温热,涂在她的长发上。

在他们相伴的日夜里,他常常这样做。

他的手指穿过长发,把它们握在手心,缓缓滑过,让融化的香膏沾在还带湿意的发丝上。

发丝变得香气扑鼻,柔滑似水,像时刻要从他手心溜走。

他凑到她颈间,听到她问:“龚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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