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嘴角含了丝冷笑，同他对视了一眼，停也没停地走了出去。

慕容寒拿手顶住心口，却抑制不住阵阵痛楚蔓延。他突然想起那年帝都街头，他蓄意接近她。他叫住她的那一刻，她惊然回眸，就已惊艳了他的整条生命长河。

那时候他还是陆嘉树，还是那个浅笑温文，不染尘俗的陆丞相，她以为他是她此生的依靠，却没想到只是走进了一个庞大的骗局。

他自出生便被灌输了慕容家的使命，便知道那高高坐在龙座上的苏家人是自己的仇人。他也曾以为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手刃仇人，以成大业。当初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用她，让她冲在前面，让慕容家坐收渔翁之利。可是现在才知，从他开始利用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为自己编制了一张巨大的网，一点一点，把自己收罗进去，此生再也挣扎不出。

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眼中的轻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那是他应得的，是他活该。

慕容寒自嘲一笑，端起酒壶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殊不知他的举动已全部落入了对面一双眼睛里。

————

宴会结束后，慕容寒回到行宫，走进为他安排的殿里，顺手把外袍递给了侍从。

“下去吧。”

侍从知道这位主子喜静，当即默默退下。

今日他喝了不少酒，脑子有点昏沉，但他知道自己仍旧是清醒的。

这么多年的习惯让他，在每一刻都保持清醒，他不敢放纵自己，即使心里那么难过，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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