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没有一个不善于忍耐。
好儿子,你就这么稳稳当当的走,余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再一次踏上去往石竹的船,张和泰都要仰天长叹了。
护送窦宏朗去石竹不算什么,事到如今,谁都知道窦宏朗兄弟你死我活。
为防止窦元福狗急跳墙,肖金桃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沅水上土匪横行为借口,逼着张和泰带人护送窦宏朗入石竹,也是应有之义。
说实话,张和泰面上虽为难,心里是愿意的。
不为别的,窦向东今年已经五十八了,便是看着康健,谁知道能活几年?一朝天子一朝臣,搁在寻常百姓家也是一样的。
父亲留下的人,慢慢没了脸面,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张和泰比谭元洲略好些,他是窦家世仆,但爬到今日,亦是艰难。
过去苦苦挣扎的岁月,他甚至不愿回忆。
好容易到了今日的地位,钱财女人不消说,上上下下哪个不高看一眼。
然而一旦窦向东不在,窦元福当家,他还能有今日的地位么?昔日对他点头哈腰的岳大文能立刻骑到他头上,形势逆转,溜须拍马的会变成自己。
若没有选择也就罢了,形势比人强,至少他有荣华富贵,也算不错了。
可眼下就有了选择。
窦宏朗的长随只会溜须拍马,问他们哪处有好酒,哪家有美人,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若问他们经济学问,登时就似剪了舌头的鹦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什么行军打仗,水路规章,还不如窦宏朗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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