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材白给自己,但是没有办法,她什么都不会,只会洗碗做饭,而是酒楼也不愿意要她干活,她也赚不到钱,还能怎么办呢?
百里念回头看向乔南,讨好地笑道:“乔姑公,你借点钱给念儿,好不好!”她看这小女孩与自己一般大,却是如此境遇,不禁觉得她甚是可怜,想要帮她一帮。可是她身上的银子早就被清夕收走了,便只好向乔南借。
乔南点了点头,百里念便立刻拉着两人想另一方跑去,临走时还不忘对短胡子大夫做个鬼脸。到了另一家药铺,他们问起小女孩要买的是什么药,小女孩却说不出来了。
小女孩的脸有些红,手拽着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了一会,才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爷爷咳嗽地很厉害,夜夜都睡不好,他不肯看大夫,我们也没钱看大夫,所以我才……”说到这,她已经没了声音,眼眶有些红了,但是却没有落下泪来。
乔南微微想了想,对小女孩说道:“既是这样,我们也不好随便乱抓药给你爷爷,若是病情加重便麻烦了!”虽只是咳嗽,病因却不明,怎么敢轻易便抓药,倒是要叫大夫好好看看才好。
“可是爷爷不喜欢见陌生人,以前我们身上还有些银子的时候,我曾经请过大夫,可是都被爷爷赶走了!”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以前一直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跟着一个乞丐老婆婆生活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后面老婆婆去了,她便一个人四处流浪。两年前的一日,她在一个破庙前遇到了爷爷,爷爷喝得大醉,倒在了庙前,那时下了大雨,她便将爷爷拖进了破庙中,她已经在那个破庙里住了好一段日子。爷爷醒来后,看见了她,还问了她的身世,后来,她便跟着爷爷一起四处流浪。只是爷爷的脾气很怪,平日里不讲话,最爱喝酒,也常常看着一个梨花钗子出神。她一直很好奇于梨花钗子的事情,终于有一次她问了,爷爷却失落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竟看着梨花钗子哭了,她以后便再也不敢问了。而且爷爷每年都会带她去一个谷中住几日,那个山谷很漂亮,开满了梨花,每次去那的时候,她的心情都会很好,可是她看得出来,爷爷的心情却是极不好的。
“没关系,我乔姑公可厉害了,你爷爷要是不肯来看大夫,那就让乔姑公点他的穴,将他扛过来!”百里念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安慰着她,又抬头看着乔南,抬了抬下巴:“对吧,乔姑公!”
小女孩见他两人方才帮了自己,看样子也不是坏人,便答应待他们去见她的爷爷。乔南因担心清夕在客栈之中会挂念这百里念,便拿了些银子给药铺的人,托他们给清夕带个口信。三人便出了城。
“对了,我叫百里念,小名叫念儿,你叫什么名字?”她与小女孩说了这么多话,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我叫容真!”这个名字还是爷爷替她取的。
“容真,容真。”百里念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多大了?我今年六岁了!”
“不知道。”容真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就连收养她的婆婆也是不知道的。
百里念看见容真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些落寞的神色,担心自己问到了她的伤心事,虽好奇她为何不知,但还是赶紧闭了话。
又走了一会,容真指着城外一个废弃的亭子说道:“我爷爷就在那!”
百里念朝亭中望去,只看到一个背影。那人身上的衣服也很是破旧了,只不过还算干净,头发披散着,背靠着亭柱坐着。一只脚弯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头耷拉着,身旁还倒着几个酒壶。
百里念才一走进,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赶紧将鼻子捂住,她是最闻不来酒味的了。
“爷爷!”容真向亭内跑去,爷爷一定是又想起伤心事了,他只有在想起伤心事的时候才会喝这么多酒。
那人抬起头来,微微往后偏了偏头,但百里念还是没能看清他的容貌。他扶着柱子站了起来,只是没有回过身来,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陌生人的。
容真跑到他的面前,轻轻叫了声:“爷爷!”随后便向着百里念两人的方向望来。
“你带了些什么人回来!”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混沌,虽背对着她们,但百里念知道他此时正望着容真,或许表情还有些严肃。
“我们是来给你看病的!”百里念喊道,说着便拉起乔南往继续往亭子的方向走去。
“我没病!”那人突然提高了声音,手臂一挥,一股浑厚之气便向他们袭来。乔南看他出掌其实并不算重,猜着他只是想赶他们走,并未真的有意要伤他们,便只将手一挥,将袭来的掌力化去。
百里念见自己好心要帮他,他竟对自己和乔姑公出手,便叫道:“你做什么对我们出手,我和乔姑公又无恶意,看来你这人不是怪,而是怪得很!”
容真刚才也着实吓了一下,看来爷爷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他以往也未曾出手伤人,幸而乔姑公会武,没有什么事,否则她不会安心的。这番看来,还是先让她们回去算了!容真正准备开口,他爷爷却是先转过了身:“看来今天遇见高人了!”
只是,他转过去之后,他和乔南却是都愣在了原地。
百里念看着乔南的脸色,又看了看容真爷爷的脸色,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但是现下两个人只相互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倒真叫她着急。容真亦是如此,她从未见过爷爷这番神情,一时间也不敢说话,只安静地站在爷爷的身后。
乔南的脑海中涌过许多以前的记忆,心中变得苦涩不堪,半响,他才开口说道:“竟是你!”
☆、道不尽辛酸
乔南不曾想到,过了三十多年,他竟还能看见容卓。
容卓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声却无比凄惨,让容真觉得极其不安:“是啊,我也未曾想到!”他一直在流浪着,用酒麻醉着自己,他想找到惜儿,但是一直没能找到。他知道这一切的结果他都要承受,因为这一切的因也是他。他本可以了断自己,但是他没有,他要让自己活着,活着,于他而言,才是最痛苦的。
容卓收住了笑声,看着乔南身旁的百里念,有些失神,片刻,他才说道:“这孩子和惜儿长得真像!你找到她了?”他执着的叫着百里景以前的名字,只因为这个称呼只有他才叫,便如乔南一直将百里景叫做安逸,也只因为想要与他人不同。容卓看着百里念,像是看见了小时候的百里景,他方才听见她叫乔南姑公,那么,他定是找到她,和她一块厮守了。也好,这样他或许会心安一些。
“嗯,我找到她了!”乔南回道。
“她,还好吗?”容卓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