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只彬彬有礼地同妇人解释。
奶娘闻言,面色稍缓,和然道:“原是如此,小公子若是无事便快些回去寻你家大人吧。”
“这就走。”齐临渊依言离开,退出房间时,依依不舍地回望了小人儿一眼,见她也正望着自己,便朝着她欣喜一笑,转身迈了出去。
齐临渊回到席上后,齐夫人关切地问道:“怎去了这么久?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齐欲来也侧目看去。
“娘亲莫要担心,只是将军府太大,我一时转迷了而已。”齐临渊未告知齐夫人自己在后院见了小人儿,只随口解释道。
“那就好,这下便莫要乱跑了,不然再迷了路。”齐夫人轻抚着齐临渊的头柔声交待。
“娘,殷叔叔刚得的小女唤作何名?”齐临渊状似无意地询问。
“小蝶。”齐夫人信口一答。
小蝶,殷小蝶,齐临渊在心中默念数遍,这个名字,当真好听。
宴席一结束,殷阕送完宾客后便立即来寻齐欲来。
殷阙歉意深深地道:“齐兄,实在对不住,来人太多,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明日我再设宴为齐兄接风洗尘。”
齐欲来朗声道:“你我兄弟一场,说这些话作甚?为兄岂是那拘泥小节之人?”
殷阙热情邀留:“齐兄甚少来京城,这回来了一定多留些时日,让劣弟带兄嫂与小侄到京郊各处游玩一番。”
齐欲来合手一拱,“那为兄便在此谢过贤弟了。”
“齐兄莫要与我客气,劣弟还有些闲事要处理,这就让下人带兄嫂去房间,稍作休息,晚膳时齐兄可要与劣弟饮上几杯,一醉方休,”殷阕叫来一个婢女,声色俱厉地吩咐道:“带我兄长一家去客房,莫要怠慢,否则重罚。”
婢女闻言心中一颤,毕恭毕敬地道:“请齐老爷、齐夫人、齐公子随奴婢这边来。”
“那为兄就先带家眷回房休息,晚上再与贤弟畅饮几杯。”
“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缘起卷是回忆卷,主讲临渊哥哥和小蝶的故事。我慢慢道,你且耐心看。
☆、青梅竹马
接下来的几日,殷阕与夫人陪同齐欲来一家在京郊各处游玩赏景。
齐临渊本无心同去,但碍于在别人府邸,殷阕又如此热情好客,只得跟随父母前去。
每日回到将军府后,齐临渊都会跑到小蝶那里,逗她玩乐一番才会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在京城待了八日有余,殷阕带齐欲来一家逛遍了京郊名景。因齐临渊身体不适,齐欲来决定再休息一日便启程返回槿城。
殷阕私下也问过齐欲来关于齐临渊的病症可找到法子根治,齐欲来无奈地摇摇头,他寻遍了名医,都只是说这孩子气血虚,多吃药补补就好,可他家世代便是开药铺的,各种药都用过了还是未见效,齐临渊依旧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殷阕听罢只得善言宽慰,让齐欲来无须太过忧心,他也会帮着四处寻访名医。
齐欲来也道这全看他自己造化,命该如此。
离开将军府的前一日,齐临渊哪里都不去,从早上起来便一直和小蝶嬉戏,虽然小蝶只会“咿咿呀呀”说一些他根本无法解读的话,他自己却乐在其中,一点也不觉得累。
齐夫人和殷夫人见齐临渊甚是喜爱小蝶,便在一旁打趣,等小蝶及笄了就让齐临渊将小蝶娶回去。
齐临渊见娘亲和殷夫人在一旁边开心说着边往他这边看去,不由地问道:“娘亲和婶婶是在说何事?”
齐夫人一脸慈笑,“你殷婶婶说等小蝶长大后就嫁你为妻,可好?”
“那小蝶就能一直陪我玩了吗?”齐临渊眼睛发出神光,他虽不明白何为嫁娶,却一心希望这个粉嘟嘟的小婴孩能陪着自己玩闹。
“那是自然。”殷夫人掩面而笑。
齐临渊思忖片刻,眼帘微垂,手指相绞,辞气伤怀地问道:“婶婶,那我走了之后以后还能回来找小蝶玩吗?”
殷夫人辞气温柔,“当然,你能来找小蝶,她肯定非常开心,你瞧,小蝶这般小就如此喜欢你这个哥哥了。”
齐临渊闻言欣然非常,苍白的脸上浮上了少有的欢喜之色。
齐夫人看了却沉沉地叹了口气,她这个小儿自小便比常人家的孩子体弱,面色永远苍白如雪,毫无血色。为了能专心照料他,齐夫人和夫君齐欲来都未再要小孩,家中只这一个身娇体弱的齐临渊。他因病也很少出府去,就算出去了,别的孩子也不愿跟他一起玩,都嫌他一副手无缚鸡之力似倒不倒的样子,久而久之,他就更不愿出去了,每日唯一可做之事便是在家中看些诗书,喝那些如每日餐饭的汤药。齐夫人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因一句话如此开心,以前,鲜少有事能提起他兴趣,现在这个连话都听不懂的小蝶竟能让他如获至宝,欢欣之色跃然脸上,实属难得。
殷夫人瞧得齐夫人叹气的模样,软声宽慰道:“姐姐莫要太过忧心,我瞧着渊儿这孩子甚是喜爱小蝶,你以后便时常带他来京城小住。方才我所提至言,并非玩笑。我前几日便和将军说过,等小蝶及笄了就将她许给渊儿,将军也甚是称许。”
“将军和妹妹有心了,我家渊儿若是能娶到小蝶,那便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齐夫人从袖中抽出手绢抹了抹眼角。
“姐姐莫说这些见外话,我家将军和齐老爷乃八拜之交,当年兵行至槿城遭了难,若不是有齐老爷相助,恐怕现在,也没将军了。”殷夫人想到殷阕与她所讲的前尘旧事,动容之处不由得眼泛晶光。
“或许这便是早已注定的缘分吧。”齐夫人握住殷夫人的手,心疼地看着正与小蝶自言自语讲话的齐临渊,心生感叹。
这一日过得极快,离别之际,齐临渊泛泪不舍地看着奶娘怀中抱着的小蝶,若不是父母在马车上催促,他仍旧不想离开。
马车行驶后,齐临渊还撩着帷幔注视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直至驶离将军府好一段,他都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不愿放下帷幔。
“渊儿,回身好好坐下,又不是不来了,你若心喜,娘以后常带你来便可。”齐夫人不忍见他那副模样,忙出声劝慰。
齐临渊神思未回,便也听不见齐夫人之言,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没变。他本就身体单薄,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身子左右摇晃的厉害,恍若稍不留意便会被重重地甩出去。
“渊儿。”齐欲来见他不动,大声唤道。
“爹。”齐临渊被齐欲来的声音唤回,终于放下帷幔坐正,疑惑地看着齐欲来。
“这都快出城了,将军府早看不见了,快些坐稳。”齐欲来辞气柔和了些,不忍加以责备。
齐临渊低头不言,只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