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出来的风流倜傥,此刻倒是有了几分真实。
他这两日过的很不好。
从众星捧月的后起之秀沦落到人人喊打的懦夫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师父方罗对他失望透顶,平日里围在他身边献殷勤的师弟和师妹也消失不见,而两派主事人许下的生死赌约更像是一道催命符,恐怕在不少人眼里他朱篁已经是个死人。
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朱篁不后悔偷袭白恬,也不后悔当众指控她为“魔种”,他对剑修的嫉恨已成心魔,仿制无我剑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朱篁的心魔,其实也是他师父方罗的心魔,或者说,是剑器修一脉共同的心魔。
在朱篁的眼里,这群高高在上的剑修就像是压在头顶的一座大山,时刻嘲讽着他们剑器修只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仿品,压的他喘不动气。
因此,在判断出白恬有可能身怀魔念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出手偷袭,在那一刻,心理上的爽快甚至战胜了理智和恐惧。
不过,他现在也不过是个等死之人罢了。
辰初已过,正是辰正。
阿恬拿出发带将披散的头发束起,低头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襟,解下万劫拿在手里,走到朱篁身前,郑重的行了一礼。
“北海剑宗白恬,愿领教朱师兄精妙剑法。”
“我说,这是什么羞辱的新方式吗?”朱篁闻言讥讽一笑,“我说白师妹,别玩虚的了,要杀要剐……”
声音戛然而止,朱篁面对着重新站直身体的白恬,竟吐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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