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
“都说了,不要这些虚礼,你看你。”皇帝拍拍沈顾玉肩膀。
“我府中人多口杂,你是皇上,应该时刻留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可留人话柄。”
“没关系,没关系,朕是偷来的!没人看见!”
沈顾玉:……
皇帝说完又摆了摆手,似笑非笑调侃一句:“再说了,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真龙天子,只不过是一个代理皇帝罢了,不用讲究那么多。”
“……”
沈顾玉嘴巴开开合合,缄默。
皇帝却似乎不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勾起沈顾玉的肩膀:“顾玉,朕这次找你有正事!”
沈顾玉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皇上请说。”
“那你先回答朕一个问题。”
沈顾玉点头:“皇上请问。”
“你要去大弩?”
“皇上如何知晓?”
“你只给母后说了,也不通知朕,若不是母后告诉朕,朕还蒙在鼓里呢!”
“臣是要去大弩。”
“顾玉啊,去不得啊!”夏玄说着,捏了捏沈顾玉胳膊:“就你这体弱多病的,到时候再被抬回来,朕可怎么办?!”
沈顾玉:……
也只有皇帝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咒人了。
夏玄见沈顾玉不语,上前一步拉住沈顾玉衣袖,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说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臣弟不敢。”
“你就是在生朕的气”夏玄苦着脸解释:“可朕也是被逼无奈啊。苏正这次说的有理有据,朕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太医也说了,出去散散心对你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所以朕才让你体察民情的……”
“臣就是要去体察民情啊。”
“可以体察民情,但不能去凶险之地啊。大弩还有些部落还没归顺我鸿夏,你要去了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我不说,谁知道我是鸿夏国的王爷?”
“对啊……”夏玄点头,忽又警觉自己被绕进去了:“可,可那,那朕也不许。”
沈顾玉不紧不慢:“皇上圣旨说的是,可以去任何地方,君无戏言。”
“你,你!”夏玄让顾玉说的哑口无言,一个皇帝的帽子压下来,他还能说什么?憋了半天夏玄说道,“你,你就是在气朕,气朕没帮你!”
“皇上,你听我说”沈顾玉忍着揉眉心的冲动,解释到,“臣去大弩真不是为了和你置气,你也说了,那儿有些部落还没归顺我鸿夏。”
沈顾玉压低了声音道,“两方早晚免不了还有一战。”
“你这是要去探探情况?可这种事找探子就行啊。”夏玄还是犹豫。
沈顾玉叹了口气,不再解释,而是恭敬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臣去意已决,请皇上成全。”
见沈顾玉这样,夏玄不禁有些心软了。他向来拿沈顾玉没办法。算了,顾玉向来很有分寸。
“要去也可以。”夏玄眼珠子一转,“那你一声叫朕名字。”
沈顾玉:……
“快啊!朕想听!”皇帝不依不饶。
“夏,夏玄。”这个称呼许久不叫,猛的叫出来,有种说不出的生疏与别扭。
“好久没听过人喊朕的名字了……顾玉,还是你好。”皇帝夏玄上前搂住自己的异姓兄弟。
顾玉不着痕迹把人推开。
夏玄权当不知,继续蹭,像一只撒娇中的大猫。
沈顾玉无可奈何,笑了笑。
夏玄不经意一个抬头,感叹道: “顾玉不愧是京师第一美男子,啧啧,真好看啊。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沈顾玉:……
第2章 买下奴隶
“公子你真没骗我吗?”沈小晌骑在马上,歪着头,对着轿子中的沈顾玉再、再、再一次发出同一个疑问。
“没有。”沈顾玉目视前方。
“那我们踏入大弩已经十几日了。”沈小晌掰着手指数着,一脸向往着:“我总共才见了三个美人姐姐……”
“……”
“诶?公子你在看什么?”沈小晌好奇地顺着公子的视线望过去。
远方大地一片苍茫,无尽处与湛碧的蓝天浑然相接。连成一片。
“这景色真美……”沈小晌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我想起了一首诗呢,公子!”
这小家伙还能想到与美人无关的诗?
“你背来听听。”沈顾玉道。
沈小晌难得的竟有些脸红,抓抓头说道,“就是那句……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似穹庐……”沈顾玉看看远处景象,对沈小晌道,“很贴切。”
“嘿嘿!那是因为公子教得好!名师出高徒么!”得了便宜的沈小晌不忘拍拍马屁。
沈顾玉笑了笑,
主仆两人谈笑间,马车停下了。沈小晌抻着脖子往前看,纳闷发生什么事。
这时只见一个灰衣人骑马从前方队伍走过来,态度恭敬的对轿子中的沈顾玉说道:“公子,前方有一批弩蛮,挡住了去路。”
弩蛮就是大弩之地的野蛮人,有时会抢来往商客。
沈顾玉向前望去,果不其然,一支三四十人的弩蛮队伍,个个骑着马匹背着兵器,衣服是兽皮加粗布,堪堪遮丑蔽体。
“我们让道,让他们先过。”沈顾玉说完放下布幔,退回车里。灰衣人领命,吩咐了其他人,于是那支弩蛮大摇大摆的从路中间走过。
这边沈顾玉带的人虽说听从主子的让了路,但都不放松警惕,这一带的弩蛮凶恶野蛮,即使人不犯他,他也会主动犯人。
再说弩蛮这边。
“老大。”一个蛮子靠近他们领头的,指指沈顾玉的马车说道,“是个大肥牛!”
“肥牛”是道上的话,意思是沈顾玉是个有钱的主儿。
那老大瞥了一眼上前的小弟,一个巴掌呼过去,“你以为我没看见啊!”
看见这是只肥牛,更看见肥牛身边跟了不少豹子。这支看似商旅的队伍,弩蛮老大数了数,加上马夫,和轿子里的人,只有二十几个人,而且个个都是高手,这只队伍可惹不起。
既然人家礼貌客气的让了路,自己也是识时务的人。
于是一场剑拔弩张,在沈顾玉的谦让与弩蛮老大的精明中烟消云散了。
弩蛮走过去了,沈顾玉继续上路,可没走几步,弩蛮老大骑马追来了。随行人员将手不动声色地放在兵器上。气氛倏地紧绷。
弩蛮老大被沈顾玉的侍卫拦住。
“我没恶意。我是来感谢你家主人的……”弩蛮老大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想了想说道,“谢谢你家主人的……让路之礼。”
面面相觑,有这种礼吗?
沈顾玉在马车中闻言,撩起布幔,“让他过来吧。”
闻言那灰衣人犹豫了一下,没开口,只是握紧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