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魂魄霸占你的肉身!
不过,这冬香尚有一丝意识,她咬着你不放却是为了她那儿子可以还阳!”
正说着,顺着那凄厉喊声的方向,我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黑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虽看不清楚,可我也大致能分辨出那些人头攒动的黑影是男是女,粗略看去也有百余人。
我指着那些东西问道,“他们就是那些怨魂?”
苏慕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能看到?”
“只看到一些黑影!”
她似乎有些不信,“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自己就开了天眼!”
我自然不明白她所说的天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我知道,那些东西正在向我逼近,我若是再不走,或是苏慕烟再不采取行动,我一定是小命不保了。
这一刻我才明白死亡的含义,因为它离我太近了!这比那黄鼠狼给我托的那个梦更加真实,比起未知的恐惧,这种即将到来的死亡才是最漫长的煎熬。
“我们会不会死?”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但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死的时候会不会很痛?”
苏慕烟撇了我一眼,“小丫头,你的废话真是多!”
那些黑影一点点靠近,在我两米之外站定,吵杂的声音之中,我听出了之前在我耳边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就像是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一直在嚎叫着,周围太过嘈杂,时而淹没了他的声音,我仔细去听,才发现他喊的是,“救我!救我!”
他忽而向我伸出手,好像要抓着我一起堕入无尽深渊里。
苏慕烟在我耳边大喝,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看见她似乎很是着急,表情严肃!我从没见过她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想回应她一句,可我的嗓子眼就像被人给堵上了,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有无数双手,不停的拉扯我的身子。我的胳膊和腿都快要被扯断了!
我挣扎着,怎么都甩不开这些东西的纠缠。只得无助的看着苏慕烟,眼中涌上一层水汽。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人。一个男人,比村里所有的男人都要好看,周身都带着一股子的正气,浓眉大眼,却给人一种敬畏。
苏慕烟看见他的时候,表情明显松动不少。
我此刻觉得很累,身子很疲惫,那些无数双看不清的手,拉着我,一直往下沉。而我的身子也就跟着一直沉一直沉。在之后的事情,我便都不记得了。
母亲告诉我,这一天,是孙先生送我回的家。而孙先生就是我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好看的男人。
这一次我高烧昏迷了三天。
三天里,王铁柱家里出了个大事。王富贵的尸体被人在村口河水的闸口找到了,刘全看到自己的孙子也跟着出了事,当场就晕了过去。村长几人抬着去了县医院,结果中风瘫痪了。刘全的老婆也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去了!
而那个王铁柱,疯疯癫癫的,见人就咬。村长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了根粗麻绳将他绑在了家里的床上。
村里几个年纪大点儿的老人都觉得这个事情不吉利,也不再等刘全,匆匆找了块儿地将这冬香和王富贵给埋了!
刘全的老婆不算是凶死,按着村里的习俗,就办了场法事超度后,葬在了另外一处。
孙先生在我家里住了下来,听母亲说,他是个驱鬼的道士,若非做法事,他从来不穿道袍,反而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头发修剪的干净利落。
怎么看都像是大城市里的文化人!
母亲看到孙先生总带着几分惧怕,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孙先生的房门外来回踱步。屋里的孙先生,其实早就猜出了母亲的想法,只是他不说,也是有所顾忌的。
大哥拉着母亲在一旁小声问道,“小槿到现在都没醒,会不会有什么事啊!您咋不去问问看?”
“问啥问,先生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算了算了,都回屋去吧!”
大哥不死心,着急的敲响了孙先生的房门。孙先生开门,看着大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找一只春上养的大公鸡来,一把剪刀,一双筷子,还有一根红绳。”
这些母亲以前也是见过的,后来母亲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当初孙先生也用同样的方法救过我。
只是这一次,他要救的人却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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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孙先生
等母亲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之后,孙先生从随身带一个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些黄符,贴在了院子里。
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老巴实的小黑狗,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家院子里。
孙先生伸手摸了摸小黑,“你也看到了?害怕了?”
说来也奇怪,这小黑狗被老巴实带到了县兽医那里瞧了,也没有啥毛病,就是不吃不喝,本来圆滚滚的身子也瘦成了皮包骨。
走路都有气无力,却被孙先生摸着,眼睛里好似有了神采。
“也罢,你也算是有灵性了,我们既然相遇了,那就委屈你一下,借点黑狗血给我吧!”
孙先生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军用小刀,抱起小黑,在它的脚掌上轻轻划破了一道口子,拿黄符沾了些黑狗血。然后对我母亲说,“这狗也算是你们家恩人,给它弄点儿吃的吧!”
母亲无奈道,“先生,您不知道,这小黑不吃不喝好些日子了,老巴实都么得办法啊!”
孙先生点点头,“放心吧!照我说的去做,它要再不吃点东西,就真的得升天了!”
母亲也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小黑本就招人喜爱,在我家里也常常蹭吃蹭喝。这生活条件稍稍好一些了,给它弄些吃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晚间特意杀掉给孙先生吃的那只鸡还剩了不少,母亲挑出了些肉多,骨头少的和着饭一起拌了拌。这小黑狗竟然狼吞虎咽的没一会儿功夫就吃了个精光。
孙先生看着天色,已经快到午时。他要的东西,大哥都准备好,但他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大哥拿着红绳和剪刀,二哥抱着大公鸡,全都站在了院子里。
孙先生把沾了黑狗血的黄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随身的口袋里,然后去了自己屋里,拿出了一件衣服,对着母亲说道,“将院门关好!”
我们村虽然靠近深山里,但是对于国家的指示全都积极响应,这封建迷信,人们也只敢私下里说一说,村里死人超度做法都是速战速决,谁都不敢将这些事拿到面上来张扬。
母亲明白孙先生的意思,如今家里来了个外人,穿着道袍做法,被人看见了影响也不好。好在已是半夜,这个年代,农村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家家户户天一抹黑就上床休息,谁也不出来了。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