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焰见他是真担心,不敢再腻歪,恋恋不舍地告别,往凉飔峰去了。到了低头,一众外门弟子都眼巴巴地等着他,看他到来,个个喜气洋洋地上来巴结。他冷着脸将众人打发走了,只留下外门的首席弟子杨赞。
杨赞毕恭毕敬地带他到了住所,里面果然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洗澡水都准备好了,还是温热的。他见靳重焰伸手试水温,忙道:“若是凉了,我立刻叫人再烧一桶。”
靳重焰道:“另外烧一桶来,这一桶搁着。”
“好的。”杨赞转身要走,靳重焰已经丢了个中品灵石过去。
杨赞眼睛一亮,又垂手看他。
靳重焰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打搅我。”
修士大多喜欢静修,杨赞并不意外,忙答应了。
他走后,靳重焰匆匆忙忙地洗澡。
杨赞办事利落,靳重焰刚洗好澡,他又一桶热水送过来。靳重焰点点头,打发杨赞走后,抱起桶就往交流院送去,到了鸣叶居,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房间里传来。
靳重焰走到门前,一双影子在窗前相依相偎,姿态亲密。他脸色一黑,将桶重重地往地上一放,推开门。
刘念与一名容貌绝色的少女坐在桌边说话,听到动静,同时转过头来。
靳重焰微笑着问道:“阿念,你几时交了这样漂亮的朋友,也不介绍介绍。”
他明明在笑,刘念却感受到了他笑容下的怒意。
少女站起来,行礼道:“师兄好。我是银月宫灵秀道人的弟子,秋雪芙。”
靳重焰淡淡地说:“原来是夏姑娘。阿念,你今日忙了一日,不是要烧水洗澡吗?水我已经送过来了。”
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秋雪芙自然不会听不懂,水汪汪的眼睛勾了刘念一眼,抿唇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刘师兄啦。”
刘念起身送她出门。
等他回来,就听靳重焰倚着门,阴阳怪气地说:“那我就不打扰刘师兄啦。”
刘念无奈地提起桶往里走。
靳重焰跟屁虫一样地跟在他后面。
正要解腰带的刘念停下手:“你,我要洗澡了。”
靳重焰道:“门我已经关上了。”
刘念道:“但你还在屋里。”
靳重焰道:“我是你的相公,相公看娘子洗澡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刘念忸怩着不肯脱。
靳重焰怕水真凉了,跑进里屋,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地说:“我闭上眼睛啦。”顿了顿,又怪里怪气地加了一句,“就不能打扰刘师兄啦。”
刘念忍俊不禁,飞快地脱下衣服跳入桶里。
靳重焰听着水声,想象着刘念光溜溜的样子,身体就控制不住了。等刘念洗完澡回来,就看到靳重焰靠着自己的床,腰带丢在地上,空气中荡漾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脸色顿时变了变:“你……”
靳重焰一脸坦然:“我太想你了。你就在旁边,光着身子,我按捺不住。”
刘念吃惊地睁大眼睛,显然没见过有人能将这种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靳重焰道:“对了,那个秋花是干什么的?”
刘念道:“她叫秋雪芙,是银月宫派来交流的弟子。我们是邻居,她过来打个招呼。”
靳重焰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独处的时候来,是何居心?”
刘念道:“巧合而已。”
靳重焰对银月宫印象差到了极点,一万个不信是巧合,却不想说出来让刘念挂心,笑嘻嘻地与他歪缠了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第59章 卑与悔,择其一(八)
尽管靳重焰被发配到了凉飔峰,但少宫主的身份还在,本身修为又高,外门弟子个个将他当菩萨般供着,小日子过得比雾缭殿还舒服些。
封辨达来看他时,就看到几个外门弟子端着好吃的过来孝敬。他气笑了:“二师兄罚你思过,你却在这里当土霸王。”
外门弟子吓了一跳,纷纷伏地讨饶。
封辨达皱眉道:“你们几个倒会钻营,有这个心思,倒不如放在修炼上!多少年纪了,还没有筑基,是想百年后葬在天梯山当花肥吗?还不走?”
外门弟子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走。
靳重焰充耳不闻,将他们送来的水果拼一拼,拼成果盘。
封辨达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靳重焰端起果盘,凑到他面前:“师叔,这个果盘如何?”
封辨达想,虽是不务正业,到底一片孝心,自己倒不好拂了他的心意。便道:“不错。”伸手欲取,盘子已经挪开了。
靳重焰满意地点头道:“阿念多半也喜欢。”
封辨达觉得自己又气血翻涌了:“你,你,你去哪儿?”
靳重焰道:“去找阿念。”
封辨达气得肺都要炸了:“混账!你看你,终日里围着刘念转,不务正业!你多久没有修炼了?修为停滞不前,还整日里想着儿女情长。你简直,简直要气死我。你气死我也就罢了,你还要气死你爹娘……让他们九泉之下也不安宁!”
靳重焰扭头看他,死板板地说:“师叔放心。父母大仇,我终有一日会报的。”
“什么时候?”封辨达咄咄逼人道,“难道你要日日夜夜吃好睡好,活活地熬死他们吗?”
靳重焰不耐烦道:“昔日说起父母大仇,师叔不是一向主张谋定而后动,不急不躁的吗?怎的今日如此反常?”
封辨达道:“我是怕你终日纠缠于情爱,忘了大道!”
靳重焰道:“师叔放心。我要永远与阿念在一起,自然会尽力修行,以期日久天长。”
封辨达道:“你,难道你修道就为了这些儿女情长?”
靳重焰不以为然道:“殊途同归。只要目标一致,过程有什么干系?”
……
这么说虽然有些道理,但一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师侄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天荒地老才专心修炼,就叫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封辨达还想再说两句,眼前却已经没有那个被说教的人了。
靳重焰端着果盘来鸣叶居。
他这几日来得极勤,基本早晚各一次,生怕刘念被那个春什么秋什么的姑娘勾搭走。
他到时,刘念正坐在院子里的松树下看书,匆忙的脚步顿时放轻,小心翼翼地走到同一片阴影下。
刘念抬头,靳重焰低头吻住他。
娴熟的唇齿交缠,半晌才松开。
刘念脸色与耳朵微红,低头继续看书。
靳重焰在他身边坐下来,剥开葡萄,一个接一个喂他。
刘念侧头吃一颗,再低头看一眼。
过了会儿,靳重焰有些不满,喂他吃了一颗后,又捏着他的下巴把嘴里的那颗抢了回来,看刘念呆呆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