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说道。包厢里面有厕所,其实我是想出去透口气。
“我也去!”聂局站了起来,跟在我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聂局是怕我醉了,所以特意跟着我,就像那次我醉得吐了,老荀跟在我后面,扶住了我。
包厢外面的走廊,我看了看聂局泛红的脸,跟他并排走着。
“喜欢这么热闹吗?喜欢酒吧的气氛吗?”聂局问道。
“喜欢!”我朝他点了点头,我说的是实话。
“但是这也不是酒吧啊!”我朝他笑道。
“跟我来!”聂局牵着我的手,慢慢往前走。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他靠在门口,朝我笑着。
“酒吧在里面!”聂局指了指门内,我朝他点了点头。
☆、第四十一章
当聂局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劈头盖脸的飞了过来。这是个很大的地下酒吧,里面DJ的声音,舞动的人群,还有五颜六色的转光灯,让我觉得如此的谙熟。
“让我看到你们挥舞的双手!”男DJ的声音很有激情,人群里有人大声回应着。
这就是这个城市地下的腐烂的一面,一年中的每一天,都有许多人直到凌晨都不愿睡去,他们恣意纵乐,挥舞身体,他们妄想抵抗天明,其实,他们是在抵抗天命。在黑夜里不睡的人,代表着人类灵魂最后的坚守,我记得一位作家曾经这样说过。
“下面有请我们酒吧极为出名的歌手,他已经有两年没有来驻唱了,有请老虎!”
我有些想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歌手取名叫做老虎。
上台的是一个很清秀的年轻人,明眸皓齿,笑容平淡。引人注意的是,他剃了一个光头。
老虎拿着一把吉他,坐到酒吧的吧台旁边,试了试音,从容的弹了起来。
我印象很深,其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因为那首歌我听了无数遍。
我出神的听着,不想错过每一个音符。
聂局要了一个活动的小桌,坐在我的对面。他又要了一打鸡尾酒,然后用火机点着了。鸡尾酒的火焰是蓝色的,缓缓的跳动,很美。
那首歌我忘不掉,因为那首歌,名字叫做存在。
多少次荣耀却感觉屈辱
多少次狂喜却倍受痛楚
多少次幸福却心如刀绞
多少次灿烂却失魂落魄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
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老虎唱完这首歌,就下台了,DJ继续放慢摇,我紧盯着老虎,一直到他消失在人群当中,他拿着吉他,在人群中逆向行走着,那倔强的姿势,多么像刚读大学的我。
“你老盯着那个歌手看干嘛?喜欢上他了啊。”聂老朝我笑着。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问我,只是我确实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
我低下头,连续将尚未完全熄灭的三杯鸡尾酒喝完。
“小心烫!”聂局想要阻止我,但是已经为时已晚,我感觉到我的食指和大拇指火烧般的一阵剧痛。聂老赶紧拿了冰块,放在我的指头上。
我的指头起了两个乳白色的大水泡,切肤的疼痛直钻心底。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聂老责怪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关心。聂局将我的手指头放在他的嘴边,呵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拿冰块盖在上面。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眼里全是泪水,喉咙完全被悲伤梗塞掉了,一个字说不出。
我低着头,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脆弱。
“你是要求醉是吗?那我也喝!”聂局拿起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聂局!”我想要阻拦他,我怕他烫到。
聂局静静的握着我的手,他今晚也喝得挺多,而且喝的太急,有些醉了。聂局的胸膛起伏着,把酒挪到他那边,他怕我犯傻继续喝。
“那个人你认识?”聂局轻声的问。
“我不认识!”我摇了摇头。
“你骗我吧,他是你男朋友?”聂老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笑着问道。
我当时就呆掉。我盯着聂局看了半天,笑道。“我发誓我不认识他,骗你我等下出门就被车撞死。”
“不准瞎发誓,有话好好说。”聂局的声音很严肃,我知道,他是关心我。
曾经也有一个人,也是不让我发誓,只是,好久了,我都没有见过他了,那个人是老谢。
我曾经以为我离爱情很近,只是如今看来,其实,我一直在幸福的门外徘徊。
“跳舞去吧!聂局!”
我牵着老聂的手,往人群中间走去。一堆人围着我和老聂,因为我在他的身边,跳舞跳的很暧昧。
我是真的醉了,所以把老聂当成老荀了。
我把屁股对着老聂,疯狂扭动着。然后掉过身体,用胸紧紧静擦着他的胸脯。酒吧里,是没人会在乎男女这种事情的,更不会在乎年龄。当我挑逗着聂局,人群里面一直鼓掌,起哄。
我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我不想跳这种下流不得体的舞蹈,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就让我吻你,吻你,直到天明,就让我穿透你的外衣,然后你的内衣。
别再等待,不曾降临的真理,黎明之前,只要和你,尽情嬉戏。
我不在乎,你的姓名,你的明天你的过去是男是女。
我不打算离去,也不打算真的爱你。
我一直蹦了一个小时,出了一身的汗,这下可把聂局害惨了。他平时应该经常来这种地方,但是他肯定很少蹦迪。到最后,我站都站不稳了。聂局把我扶到吧台,移了一张椅子让我坐下。
吧台上全是啤酒,满满的一堆。我已经完全玩疯了,我拿了一瓶啤酒递给聂局,然后自己又拿了一瓶。
我拿着瓶子跟聂局碰了一下,低下头,看到我的啤酒瓶上面盖子还没开启。
“来,我帮你开!”聂局拿着一个开瓶器。
我朝他诡异地笑了笑,然后拿着啤酒瓶的底部,直接将酒瓶砸在吧台上面,瓶颈破裂了,我仰着跛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啤酒,顺着我的脖子,慢慢流到了胸膛里面,一片冰冷。
“小心,不要割到嘴唇!”聂局想要将酒瓶拿走,却拗不过我。
咕咚咕咚,一瓶啤酒,我一口气喝完了。
五彩的光线在人群头顶上闪烁,尘世如此糜烂,